“好你個死胖子,跑哪去了?”我笑罵著給了他肩膀一拳,“再不來,老子跳樓的心都有了。”
“嘿嘿,你我還不知道,比這更高的地方你又不是沒跳過;憑你的身體,只要下面不是刀山油鍋,頂多斷胳膊斷腿,然後沒兩天也就好了。”
胖子的理論讓我一陣的無語:“對了,你這些越野車從哪搞的?”
兩次遠途任務,護衛隊早就是傷筋動骨,連向來對外引以爲傲的九獸都死了四員,加之上次在羅布泊慘敗而歸,所有的人都被召回了總部。
從我定下計劃起纔過去了一天,曹凌歆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能把人馬運過來就不錯了,絕對沒有時間準備出這麼豪華的車隊。
“嘖嘖,你可真是這世上最稱職的甩手少掌櫃了。”胖子一臉的無奈,“哈市周圍的深山裡,正巧有隻拉練的特種部隊,咱們曹領隊的背景你是知道的,朝他們借二十幾輛悍馬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那些騎警用摩托的,是省行派下來的押運隊,他們還想派人,被我給推了;至於其他的車子,都是你老爹這幫手下的,他們可是比你這親兒子活得還滋潤。”
“得得得,別跟老子廢話,東西呢?”我伸出手打斷他道。
“這呢,你快拿好,弄丟了我可賠不起。”胖子話裡是這麼說,手上還是有些不捨的從懷裡掏出一隻紙袋,“好傢伙,一路上揣得胖爺心臟直跳,估計得少活他兩小時……”
青姨也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過來,笑著問我道:“小德,這就是你朋友吧?”
“嗯!那當然,我和小古可是生死之交,敢問這位女士如何稱呼啊?”胖子一看青姨,不由得驚豔了一下,立馬堆起笑臉搭訕道。
雖說我和這死胖子很有共同話題,不過他的年紀可比我大出了不少,算起來,應該和青姨差不太多。
“青姨,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董卓,胖子,這是我們公司的方總裁,這位是小薰助理。”我一邊介紹著,一邊偷踩了他一腳,嘴裡用十分輕的聲音含糊道,“別尼瑪做夢了,這是俺後媽。”
“哦!”胖子瞭然,趕緊把大臉一板,躬身抱拳道,“哎呦!失敬失敬,這是大姐頭吧? ”
我滿頭黑線,心說這都什麼跟什麼,趕緊把他退到一邊:“青姨,您可別誤會,他這人腦子有問題。”
……
“咳咳,方總,您這邊能給我個解釋嗎?”這時,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聲熟悉的嗓音,回頭一看,原來是朱博厚。
胖子的體型很好辨認,先是帶著一夥社會打手把幾百只皮箱擡進了大廳,之後便跑來和我們混在一起。
這各中所以,想必以朱博厚的城府,早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解釋?你們天寶集團在背後運作的時候可沒想過要和我們解釋吧?”青姨冷笑了一聲,“很遺憾,貴公司的算盤可能是打空了;朱董事長,這些日子真是有勞你了。”
“哼,真是笑話,會議已經結束,李富他們幾個股東已經同意將名下股份轉讓給我們天寶集團,這已經是既成事實了。”朱博厚有些惱羞成怒,但在言語中已經是明顯的底氣不足了。
“你真以爲,我和你在開玩笑?協議未曾簽訂,一切都是空談。”
朱博厚滿臉不屑:“李富這幫人,都是羣見錢使舵的主兒;你們窮得連員工工資都發不起了,還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那就請朱董事長拭目以待吧。”青姨自信滿滿,回身走向座位,女強人的本色盡顯無疑,“主持人,繼續會議吧。”
正被眼下的突發情況弄得手足無措的女主持,聽了青姨的話更是一頭的霧水:“可是,方總……”
“哪有什麼可是的!”胖子扯著公鴨嗓大喊了聲,場內立馬寂靜。
“兄弟,幫我拿一下。”胖子躍躍欲試,兩下子脫了外衣丟給我,然後就見他肥膘一抖,飛身跳到了講臺上,“大妹子,話筒借一下。”
平日裡出入高端場合的女主持哪裡見過胖子這樣的莽夫?立即嚇得花容失色,遞過話筒就逃也似的跑到了一邊。
“喂,喂……諸位啊,大家都不要慌,我們是來開會的。”胖子十分有演講的天賦,站在臺上還挺有派頭。
“開會?可股東轉讓會不是早就結束了嗎?”臺下一個膽子大的記者喊道。
“咳咳,此言差矣,咱不是還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呢嘛;不作數,不作數。”胖子笑道,“來人吶,把箱子打開,給幾位老股東掌掌眼。”
胖子做了二十多年的古董買賣,這一張嘴,味兒就有點不對了。
我心說可不能讓他再這麼胡咧咧下去,在場的全是記者,說漏了嘴可他娘麻煩了;連忙朝外面使了個眼色。
幾個守在門口的夥計快步跑了進來,手腳麻利的拉開幾隻皮箱,裡面的東西被倒了一地,饒是我早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也是感到一陣的紅光刺眼。
邊上看熱鬧的人開始還在不停地交頭接耳,一個個滿頭霧水,面色疑惑,可當等到他們看清楚裡面東西的時候。即便人數衆多,我也能清楚的聽到周圍齊齊的倒吸冷氣聲。
因爲那些簡易的黑皮箱裡面,放的不是別的,而是用一捆捆嶄新的百元大鈔紮成的錢垛子!
細算起來,每捆十萬,每隻皮箱裡就是整整一百萬,如果沒有弄虛作假的話,那麼整座大廳內將近三百多口箱子,加起來就是將近三億的現金!
隨著箱子被不斷的打開,越來越多的現鈔被倒在了地上,才一會兒的功夫,便堆起一人多高。
場下一片譁然。
在座的有錢人不少,可要論資產過億者,怕是隻有朱博厚一家,而且這實打實的真金白銀,帶給人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大太大,遠比存摺上的那串數字更有說服力!
我站得離朱博厚的座位很近,後者的表情正非常精彩,剛纔的氣定神閒早已不復存在,此時正不停地用手帕擦著額頭,不可置信之色溢於言表。
旁邊的小薰助理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天啊,簡直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