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讓張文看看吧。”曹凌歆想了想說道。
“行,這就去叫他。”我自告奮勇,讓她留在原地看著。
算起來他大概能睡一個小時了,說實在的,這種待遇在這種環境下已經是十分不錯了,說是總統級都不算誇張。這面具既然可能有古怪,那經張文的陰陽眼一看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腦子裡想著這些的同時,我已經來到了龍背的另一邊,當時爲了以防出現意外,我們把張文擡到了距離棺材遠一點的地方,想起剛纔在幻覺裡誤殺了他,我還有些心虛。
雖然我知道是幻像,可那種情景實在是太逼真了,和現實幾乎就沒有什麼分別。心裡也覺得之前對他的態度有些惡劣,看來之後得好好對待他。
誰知道,等我擡頭一看,竟然發現張文不見了!開始我還以爲他是醒來去上廁所了,可往四周瞧了瞧,卻根本沒有人的影子,我心裡一突,可還是試探著喊了喊:“張文!你在哪?聽到回一聲!”
……
許久之後,沒有迴音,我只覺得冷汗直冒,心裡立馬就涼了,以張文的膽小程度,在這種危險而詭異的環境裡,就是去上廁所也不會走出太遠的,我這一喊,他肯定會應聲,可此時,周圍的空間依然是詭異的寂靜。
我知道不妙,立馬回身,而曹凌歆也是聽到了我剛纔的喊聲找了過來。
“怎麼回事?”她離著遠問我。
“哎呀!出事了,張文那小子失蹤了!”我心裡焦急得很,一邊走一邊喊道。
曹凌歆一聽,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也是知道張文不可能是自己跑丟了。
“就這麼一會,怎麼會不見呢?”曹凌歆來到我跟前,一邊喘著氣一邊問。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苦笑道。
莫不是這裡真有超自然物理現象的存在?要不然怎麼可能在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的情況下,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我們拿著望遠鏡四處查看了一會,可越看心裡就越涼,這裡根本就連一點遮蔽物都沒有,想藏身都不可能,可要是想讓張文此時位於我們的視線之外,那得有多快的速度?
還是曹凌歆眼尖,趁我慌著的功夫,在龍身底下翻找著什麼,過了一會,她好像有發現:“快來,看這是什麼東西。”
我用手劃了劃,藉助浮力來到她身邊,發現她手裡拿著一撮黑色的東西,看著還有點眼熟,只是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了,“這是什麼?”我脫口問道。
她也是很疑惑,“這,這……對了。我知道了!”曹凌歆也不管我,直接往回跑,我莫名其妙,跟在她後面:“曹領隊!你怎麼了?”
“那是頭髮!”她頭也不回地對我喊。
頭髮?可誰有這麼長的頭髮,莫非是……
事情已經不用再推測了,我們翻過巨龍的身體,離著好遠就看見距那具棺材的不遠處,張文正渾身被一捆又一捆的黑色頭髮纏著,包得跟木乃伊一樣,他的身體飄在空中,被一點一點拽向那口棺材裡。
孃的!這女屍果然不是善茬啊,那些頭髮與那原來是從棺材底下發散出來的,要不是張文這麼個大活人在這,不去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也不知道那麼多頭髮是怎麼長出來的,因爲那些頭髮的數量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擁有的,而且剛纔我們翻棺材的時候,可沒有發現那具女屍有這麼多的頭髮呀?
我想起以前在雜誌上看過這樣一篇文章,講的是人們在納粹德國的實驗室裡發現了一堆廢棄的研究資料,裡面講的是利用癌細胞的增值原理讓生物機體細胞急速分裂,從而批量生產不死戰士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些,只是覺得那些瘋長的頭髮令人不寒而慄,和師父的千尺紅綾不一樣,後者是高貴而耀眼,一招一式之間顯示的是仙風鶴骨,可這東西,甭管怎麼瞧,從裡到外都透著邪惡。
張文已經被拖到了棺材口,我心說這是要借屍還魂?情況緊急,再等一會張文就小命不保了,曹凌歆舉槍去打,扣了幾次扳機才發現已經沒有子彈了,我掏出自己的匕首地給她:“用這個。”
曹凌歆意會,瞄了幾下,用力把匕首投出,顯然,他的手法沒有李凌宇高超,一刀砍斷那捆拖著他的頭髮的同時,刀刃順著張文的頭皮就擦了過去,估計是劃到肉了,張文慘叫一聲醒了過來,這麼一掙扎,正好脫離了那團頭發的束縛。
他睜眼之後也是發現了眼前的情況,被嚇得慘叫連連:“這麼多頭髮哪來的!古大哥,救救我啊。”
我氣得大罵:“你有胳膊有腿的,還不自己快跑!”
可等我說完,已經晚了,他剛剛掙脫了身上的頭髮,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呢,就見那具原本還安安靜靜躺著的女屍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從棺材裡面坐了起來,那雙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兩隻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四處搜索著,就像是一頭剛剛甦醒的惡魔一樣。
我幾乎就看傻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如今可不同於我們在山下遇到哪些道甲的時候,一是沒有師父、李凌宇這樣的高手給我打掩護,二是就算曹凌歆拼了命能頂住這女屍一陣,我們又能往哪裡跑?這幾乎就是甕中捉鱉的節奏啊。
“詐!詐詐詐屍了!”張文話已經都說不全了,當然這也不怪他,畢竟那具女屍就離他不到幾步的距離。
我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甚至想象那具女屍可能下一刻就會暴起,然後像擰麻花一樣擰斷他的脖子。
誰知當我還在猶豫的時候,曹凌歆已經開始了行動,那隻放在挺遠處的裝備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拿了過來,她也不管那具女屍看不看她,大手大腳地在裡面翻著東西。
“有德,跑是跑不了了,我也沒剩下多少體力,咱們看來是死定了。”她擡頭看著我說。
我想寬慰她幾句,可話到嘴邊便覺得蒼白無力,她說的沒錯,這已經是最壞的狀態了,也許再過幾分鐘,甚至是下一秒,我們便會橫屍在此。
“這裡還有些這東西,咱們試一試?”我一看,她手裡正攥著一把糯米。
“曹領隊,你這東西管……用嗎?”雖說糯米克制殭屍,可眼前這位,可一點都不像是殭屍啊,莫非是旱魃一類的高級別貨色?可要是那樣,別說是糯米了,你搬一門迫擊炮來都沒卵用。
“這些年我也下過不少墓,糉子也不是沒見過,可我雖然每次都帶著這東西,但是都因爲各種原因沒用用上過,今天正好試試好不好使。”曹凌歆也沒給個信號,說完就一把扔了出去,“張文,快跑過來!”
張文已經要尿褲子了,一看有機會,也是不要命的跑到我們這邊。
再看那些糯米,簡直就像雨滴一樣,一粒粒落在了女屍的頭上和衣服上,果不其然,根本沒有傳說中遇僵變黑的現象,看來這女屍要不不是糉子,要不就是道行太深,已經達到糯米這類低級武器已經無效的地步了。
它可能也是感覺到了落在身上的那些東西,不知道是覺得我們在耍她而暴怒,還是本身就想這樣示威一下,只見她嘴部一張,發出一陣刺耳到了極點的尖叫聲。
我捂住耳朵,腦子裡抽風一樣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女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