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趕緊吃掉最後一塊壓縮餅乾,就像小孩子聽故事一樣追問道。
聽完他前面的敘述,我的好奇心達到了極點,誰知這關(guān)鍵的時刻他卻沉默了,“你說啊,爲什麼那裡沒人進得去?”
李凌宇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一面巨大的冰牆,由於特殊的地形,擋住了進入冰宮內(nèi)部的必經(jīng)之路。”
我覺得奇怪:“你們既然知道要進雪山,就沒帶破冰的裝備?”
“帶是帶了,只是那崑崙山底的千年玄冰比鋼鐵還要硬,憑我們的人力物力,等把那面冰牆打通了,怕早就得餓死了。而且,那面冰牆不能動……”
“爲什麼?”
“因爲那上面記錄著……世界的本源?!贬輳酚X得這個話題非常沉重,李凌宇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本源?那是什麼東西?”我有些搞不清楚。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道:“你說,人是怎麼來的?”
“人?”我一時間沒有領(lǐng)會他的意思,“人從哪來?不是從娘肚子裡來嘛?”
李凌宇“嘖”了一聲,用一副對牛彈琴的表情看著我,“我是說人類的起源。”
“哦,你是說人是怎麼來的???你提這個幹什麼?人不就是猴變來的嘛。”我被他越問越迷糊,生命起源是生物學(xué)家研究的東西,管我們什麼事?莫非天洞人也對這方面有著研究,“這個,咱是不是跑題了啊,兄弟。”
他沒聽我的抱怨,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自人類誕生之初,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世界的探索,從原始社會的巫文化,到後來的各色宗教文化,再演變到今天的現(xiàn)代科學(xué),時至今日,人類已經(jīng)總結(jié)出了一套完美的理論體系,對於宇宙、生命,都有了自己的認識。”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轉(zhuǎn),“可是,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和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整個世界的人類都是爲了某些人的目的而存在著,或者說,人類只是某些人爲了達成目的的工具。那麼,這一切擺在你的面前,你能接受嗎?”
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不知不覺間,後背已經(jīng)滿是冷汗了,“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活在一個巨大的騙局裡,活在一個持續(xù)了上萬年之久的巨大陰謀中,而這一切的受害者——人類,還在“夢境”中辛辛苦苦地爲他們所謂的人生而努力著,殊不知在某些人的眼裡,我們就像是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愚蠢而可笑?!?
“你是不是瘋了?”我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只是他此時的體溫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其實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有些難以接受他的言論。
“瘋了?人類能有如今的科技,不全是靠得這些瘋子嗎?梵高、布魯諾、他們哪個不被人稱爲瘋子?愛因施坦爲什麼在他的晚年還篤信著上帝?
……當然,這一切都是題外話了,古有德,你知道嗎,我所做的這一切,在某種層面上,是代表著你,代表著全人類在向命運抗爭。”
“走吧,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蔽业乃季w被他的一句話拉回到了現(xiàn)實裡,誰知在我發(fā)愣的功夫,李凌宇已經(jīng)收拾好裝備準備動身了。
“哎,你還沒說完呢?!蔽业秃舻?。
“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講這些,等以後有機會的吧。”他回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你!”我頓時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雖然他剛纔神神叨叨說了那麼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話,可到頭來還是沒把事情說明白,而且那所謂的“世界本源”到底是什麼!
我還想再問,可他已經(jīng)走到迷霧裡面去了,我心中暗歎,看來這件事只有先告一段落了。
那個霧中的巨影依然聳立在那裡,雖然有些駭人,但我的心情還是很放鬆的,畢竟剛纔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它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果然,等我們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個十分巨大的石像,而且和道甲不一樣,現(xiàn)在細細回想起來,後者身上擁有十分複雜的關(guān)節(jié)結(jié)構(gòu),可眼前的這個是連成一個整體的,要想襲擊我們怕是隻有用砸的了。
我心裡一安,看來剛纔是想多了,可我剛想說話,就被李凌宇猛的一拉,“別出聲,看那邊?!?
我下意識回頭,這一看之下讓我剛纔鬆弛了的神經(jīng)又一次緊繃了起來,後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一回又一回,難受的很,可我也顧不上這些了,因爲就在石像的拐角處,一個成人大小的人影就蹲在那裡,更可怕的是,那個人影的身體正在一起一伏,明顯是在呼吸著。
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個活人,任誰也是受不了的,畢竟,這是個人跡罕至的孤島,除了我們來的兩支隊伍怎麼可能有其他人?
“他媽的!”我低聲咒罵了一句,難道剛纔的那段時間,他就一直在這裡待著?那我們的話……
李凌宇摸出紫金飛刀,弓著背,做出戒備的姿勢,“跟在後面?!?
“瞭解?!蔽乙膊皇峭厢嵬鹊?,事實上,要是放在日常生活中,我的戰(zhàn)鬥力也算很高,奈何這個島上的人全都是變態(tài)級別的。
濃霧中,我的耳邊除了極力壓抑住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四周安靜得可怕,只是隨著離那個躲在陰影裡的人越來越近,我竟莫名覺得那個身影十分的熟悉,這,這好像是胖子吧?
果然,等我們走到近前,胖子下面那條快被屁股撐破的褲子越發(fā)明顯,可他怎麼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心裡涌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剛要去叫一聲胖子,卻被李凌宇攔住了。
“哦,sorry,我差點忘了?!蔽遗牧讼履X袋,暗道自己太糊塗,按照李凌宇的說法,那條甬道里的銅鏡有複製的能力,既然胖子的人在這個空間裡,那八成便是中招了,只是他到底是真的胖子,還是銅鏡的複製體呢?
我們把手電光調(diào)到最大,發(fā)現(xiàn)胖子正靠在石像的腿上,不過看樣子倒是沒什麼生命危險,李凌宇把飛刀藏在手裡,踢了踢胖子:“喂,醒醒?!?
“去,他孃的,攪合老子睡覺。”胖子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