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郎!”秀兒含情脈脈看著馮信,“今天朝會怎樣!”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刁秀兒就急沖沖跑了出來,側(cè)邊的廂房改成廚房,里面?zhèn)鞒隽讼銍妵姷娜馕丁?
馮信鼻子在秀兒的頭上一嗅,擺出一副迷醉的表情。
“怎么會那么香?”
秀兒羞澀得說道,“今天出門去給買了幾斤羊肉回來!信郎自從上次大病之后,秀兒就尋思給信郎補補身子!”
馮信心中有些感動,這副身體確實是稍顯瘦弱。
“我說得不是羊肉的香味,而是秀兒脖頸上的香味!”馮信嘿嘿一笑,在秀兒的肩膀之處又聞了一陣。
秀兒臉色更加羞紅,看也沒看馮信一眼,就直直沖著房間跑了進去。
沒過多久,秀兒羞紅著臉將一鍋羊肉放在馮信的面前。
第二天,馮信同樣一大早出門,他要趁著時間還早,去張讓府邸一趟。
昨天出宮之前的那個小宦官,就是張讓派來,約馮信今早去張讓府邸一趟。今天廷尉與御史臺的官員就要對北軍五校進行審理,可以想見,這勢必會在洛陽城掀起一場風波。
“大人!”
張讓的府邸就在步廣里,從張讓的府邸看去便能看到劉宏居住的洛陽北宮。門口倒顯得平平常常,但一入大門,便能看到宅邸內(nèi)部裝飾豪華,到處可見金銀的裝飾,甚至隱隱超過昨天朝會的南宮。
張讓在大堂上等著馮信。
“呵呵,馮信,你不錯!”張讓給馮信指了一個下首的位置,“昨日你不惜把事情搞大,看來是有什么另外的圖謀了?”
昨日回來想了一夜,張讓才稍微明白馮信的意圖。
這也難怪張讓,畢竟他只是一個宦官,從小生活在宮內(nèi),大部分學的都是如何討好天子,對于權(quán)謀的事情,他并不十分擅長。
“大人,小子想著能夠為大人多出一分力,有了這件事之后,大人也能更好的行動!”馮信解釋道,“據(jù)我猜測,大人的目的乃是趁機削弱世家在北軍之中的力量,那最好的做法,便是繼續(xù)在北軍之中安插屬于大人的人馬!”
“不錯!”張讓有些意外得看著馮信,他沒有想到馮信居然能為他考慮到這點,“何進與這些士族同流合污,這些士族動不動就到陛下那里指責我等宦官,哼灑家也沒有得罪他們,就給他們欺負到頭上!若是咱等沒有一絲動作,豈不是讓那些士族人小看!”
張讓冷哼一聲,“你繼續(xù)說下去!”
馮信沒有想到張讓對士族的仇恨居然如此之深,不過越是如此,便對馮信越加有利。
“大人,若只是北軍幾個校尉的貪墨,同為士族的廷尉,并不一定會深入調(diào)查!唯有北軍校尉兵額短缺被曝光,才會真正引起大量士族的注意,從而給廷尉和御史臺真正帶來壓力!”馮信解釋道,他也不懂張讓到底聽懂了沒有,這些權(quán)謀手段,前世作為特別行動小組一員的他,早就用的如火純清。
果然,張讓有些被馮信繞暈了,“這樣對我有什么好處?”
這話剛剛說完,張讓目光之中露出驚訝的眼色,他此刻才明白了馮信的手腕,目光之中透出無以言表的意味。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張讓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下去,其中送客的意味明顯。
馮信一愣,立刻明白了張讓的心思,臉色一暗,心中暗暗罵道,自己太過于著急了。任何一位上位者,都不會允許下屬在自己面前擺弄小聰明,更何況是張讓這個權(quán)勢滔天之人。
其實馮信的打算很簡單,不過是利用這件事挑出士族之中的忠心耿耿之人,對廷尉與御史臺行程一股壓力。
同樣是出身士族的他們,完全明白天下文人手中毛筆的厲害,而作為在文人圈中的一員,名聲不僅對現(xiàn)在的他們,甚至對以后的升官進爵,甚至死后的評價都是極為重要。
況且,廷尉和御史臺中也同樣有著如同王允這樣,一心忠于天子的官員。
唯有如此,以士族的壓力來對抗士族本身,張讓才能在手中抓住對抗士族最為重要的籌碼。
簡單說來,對付何進這些武館,一個貪墨事件就足夠何進退讓;但這些言官,卻早已因為政見不同的問題心有間隙,對付言官最為有用的辦法,還是言官。
北軍五校后面的士族,若是想要保住自己與幾個校尉的性命,卻是需要與張讓進行一番交易才行。只有這樣,這件事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原本的馮信想要的職位,乃是一個校尉,這樣他就能得到一千的士兵!別以為一千的士兵很少,在各地軍閥開始募兵之前,一千士兵已然不少!
但從張讓透出的意思,校尉恐怕是沒有可能了!
從張讓府邸出來之后,馮信的臉色并不好看。沒工夫多想,他朝著御史臺衙門走去。
果然,今日在御史臺內(nèi)部,對于派何人前去廷尉督察形成了兩種聲音。雖然王允自告奮勇去廷尉督察,但御史大夫封廣表示了反對的意見。不僅如此,御史臺也同樣有不少的御史表示反對。
馮信心中冷冷一笑,他如何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之前御史臺就對北軍貪墨的事情視而不見,一則可能認為貪墨沒有那么嚴重,二則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北軍校尉身后的士族,與他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他們絕對不會再讓王允涉足此事,但王允作為奏聞此事的御史,想要去督察此事的緊張,十分正常。
“子師,你剛來洛陽不久,廷尉之處還不太熟悉,這件事就讓我們這些人去吧!”封廣耐心勸道,正好看到馮信走了進來,看向馮信目光不善。
王允依舊不松口,看向這些同僚,心中十分失望。
“大人!”馮信不理封廣的目光,走到王允身邊,“既然這些御史認為大人不能去,不如就由我替大人代勞吧!”
封廣幾人互相看了看,暗暗點點頭,就算是一個曹官去了,在他們這些御史面前,根本不可能翻出什么大風大浪。
“不錯!”封廣露出一點笑意,“子師就在御史臺坐鎮(zhèn)就好,到時候張御史帶著馮曹官去廷尉督察,想必子師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