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文宇跟舒錦的互動,柴衍峰只做不見。雖說他跟舒錦名義上是夫妻,但是不論是阿五,還是文宇,還是那幾個來了又走了的人,都并沒有認可他的意思。
不能讓舒錦的手下認可是自己的問題,再者,看到舒錦的手下忠于舒錦,他也替她高興。
于是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陸永久是地頭蛇,連他都不曉得孩子被略的事情,那只說明這些事情是外地人做的。而如果是外地人來這邊,自然也不可能剛到了這里,從街上略了人就走,勢必要找個地方住的。
他們做的是略人的勾當,總不會是住客棧這樣龍蛇混雜的地方。所以,一定是會租賃個房子暫住。
這幾條街都是老街,房屋多是多年未修繕的,租金也相對便宜。最主要的是,這里很偏僻,往來人很少。所以,若是按著這個線索找,也許會有眉目。
微微她們在這附近失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些略人的住在這附近,臨時起意略了她們兩個小丫頭。”
“恩,你說的有道理。”舒錦跟文宇都點頭。
文宇同柴衍峰接觸的時間不長,之前只覺得柴衍峰為人很圓滑,招呼客人時真可謂面面俱到,而做生意時,又很能出奇招,比如茶樓里的炒貨什么的,被他那樣一弄,賣的相當好。經過今日此事,發現原來他思維果然挺縝密的。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柴衍峰真是個沒頭沒腦的莊稼漢,主子也不會嫁個他吧。文宇還當柴衍峰也有什么隱秘的身份呢,當然,在如今柴衍峰身份成謎的時刻,這么認為倒也沒錯。
“好,我現在就找人去查附近都有哪些租賃房子的外地人。”雖然這么想著,但文宇也不會耽誤正事,于是立刻說道。
“速度要快,不管查到多少家。都立刻回報給我,我就在這里等。”舒錦吩咐道。
“是,我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
舒錦不關心這深更半夜的文宇是如何派人查探的。她只是有些焦急的等待結果。
終于,梆子聲敲過丑時,文宇從外邊回來了。
“老板,查到了。”
舒錦聞言,連忙走到文宇跟前。
“都查到了什么。快說!”
文宇連忙走到了桌旁,就這縣城地圖給舒錦指點:
“最近確實是有外地人入住,我讓人查了近一兩個月入住的外地人的地址。分別是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家……”
“這么多?”舒錦皺眉。如果地點太多的話,一一查探要耗費不少時間,以文宇現有的人手的話,恐怕天亮之前都未必查的完。文宇手下確實挺能干,但是人數上來講。可用的卻沒有多少。
倒不是說文宇手下人沒幾個,而是,多數沒什么武功。都是靠探消息收集消息為生的普通人。比如,某條街上的一個老乞丐可能就是文宇安排的專門盯著某處的樁子,可是,老乞丐不過是以此為生,恐怕他把自己的消息賣給了誰他都不清楚。
這樣的人,當然也不能指望他去幫忙查探個什么了。
偏偏,在這個用人的時候葛存忠跟阿五都不在。
“你跟你手下的人能查探幾處?”等了又等,葛存忠跟阿五也不見回來。可舒錦擔心小姐妹倆。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于是開口問文宇。
“三處吧。”文宇想了想,看了看地圖,然后道。
“好。那你跟你手下的人,去這三處。”舒錦說著,在地圖上劃出三處來給文宇。
文宇聞言點頭,然后問:
“那剩下的兩處呢?”
“我親自去一趟。”舒錦道。
文宇聞言一愣,柴衍峰也看向舒錦。
“你一個人去?”柴衍峰問。
“恩,阿忠阿五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我等不及了。干脆親自去看看好了。”
“那我同你一起去。”柴衍峰聞言,想了想,知道自己攔不住舒錦,于是說道。
文宇聽了,張了張嘴。
他沒見過舒錦動手,但是曾經聽葛存忠說過,舒錦是很厲害的。
那樣的話,她獨自一個人去不是更好嗎?
文宇是知道柴衍峰跟葛存忠練功夫來的。他也跟柴衍峰喂過招。總的說來,柴衍峰如今的功夫,一流二流高手是絕對算不上的,但是若是遇上個一流高手,過上幾招倒是也能撐得住。他去查探個宅子,倒也不是不行。但是,若是對方人多。恐怕他要拖舒錦的后腿吧?
舒錦聽了柴衍峰的話,也反射性的想要拒絕。卻被柴衍峰截住了話頭。
“那片宅子圍墻都比較低矮,結構也簡單,我自認以我的能力應付的來的。如果到時候發現不對勁,我就先撤出來,肯定不會給你添亂。
再說,你一個人去,若是半路有什么消息需要遞出來的話,我可以幫你跑個腿。到時候你好原地盯著,防止生變。”
舒錦一聽,也有道理,想了想,于是點頭。
“好,你跟我一同去。”
舒錦都拍了板了,文宇自然也就沒話說了。三人于是分頭行動。
雖說目的是為了找人,但畢竟是私闖民宅,舒錦跟柴衍峰都換了黑色短打,為了怕被人認出來,還弄了兩塊大黑布,從上邊摳了兩個洞,包在頭上,只露出兩只眼睛。
武裝完畢,趁著夜色,舒錦跟柴衍峰兩人就向著預定好的目標地行去。
時間已經接近寅時,也就是凌晨的三點到五點。這正是尋常人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舒錦跟柴衍峰查探的第一家是個簡單的四合院,幾個屋子分別都租給了不同的人。其中三間都是賃給了行腳的商人,他們的貨物都擺在床邊,雜七雜八什么都有。還有一間是個書生帶著個小廝。只有簡單的行李,其中還多數都是書。
舒錦也顧不上道不道德的問題,只能先翻過了再說。結果第一家翻過之后什么線索都沒找到,舒錦也說不上心里是高興還是失望,柴衍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作安慰,兩人就向著剩下的那家進軍。
依舊是普通的民房,倒是圍墻挺高。
兩人繞過正門,走到側方的院墻。柴衍峰靠著墻站好,微微下蹲,雙手交疊在身前等待。
舒錦后撤兩步,一個助跑,跳起,踩在柴衍峰交疊的手上,借著他上托的力量扒住了近兩人高的墻頭。確定墻內沒有人,舒錦才一用力,翻身坐在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