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像往常一樣,靜謐的享受陽光的沐浴,一切都沒有變,但卻讓人有股說不出的異味,南宮落環(huán)視四周,院中一個人也沒有,空氣中的奇怪的味道消失,此刻變得清醒自然。
南宮落推開房門,房中的物品擺放整齊,不是入室搶劫,空氣中沒有血腥味,不是江湖的打打殺殺的恩怨情仇,那爲(wèi)什麼……
眸掠過一道寒光,他飛奔而往那間平時不怎麼開的屋,門緊閉著,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急促邁動步進去。
他的心突然凝成一團,雙眸驀地瞪大,他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牀上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那個應(yīng)躺在牀上,安靜沉睡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娘呢!”
“啪”一聲巨響,石桌四分五裂,碎石凌亂的撒了一地,蘇奇軒臉色陰鷙,雙眸佈滿猙獰血絲,他此刻像兇殘的惡狼,像嗜血的惡魔。
他竟然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被人暗地裡劫走了她。內(nèi)奸,誰是內(nèi)奸!就算他暫時離開蘇州,馬加鞭去杭州見手持乾坤鏡的人,別人也不會在短短的一日之內(nèi),將她劫走。
一定是他們中間之中有人出了問題!
“你一天都去哪了!”蘇奇軒陰臉,雙眸鎖住一臉憂愁的筱筱。
“稟報教主,今日一早,我向平常一樣去後山採藥。一直到中午,我去了蘇州城,會見了蘇州分派長老,收集蘇州城消息,待我回來的時候……”筱筱止住聲,不再回答。
“你不是在院中灑下化功粉嗎,房中還點了**香!爲(wèi)什麼還讓人進來了!”他一向認(rèn)爲(wèi)她的毒術(shù)天下第一,今日的變動,讓他清楚認(rèn)識到。他的得力助手,也不過爾爾,不堪一擊。
“我……”筱筱想解釋。蘇奇軒卻沒有給她機會。
“你去哪了!”他轉(zhuǎn)移目標(biāo)。向南宮落起攻擊。
南宮落臉色很難看。蘇奇軒地質(zhì)問。明顯是在懷疑他們。他與筱筱兩人盡忠職守。對他絕無二心。這個蒼天可見。
“你是在懷疑我們?”南宮落雙眼像利爪一般。將他揪住。
蘇奇軒扭過頭。表情很決然:“知道住處地人。只有三個人。”
“你!”南宮落憤然起身。揪住蘇奇軒地衣領(lǐng)。怒喝。“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們爲(wèi)你做了那麼多。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你竟然還說出這些沒人性地話!”
“南宮落,你別瘋了。放下你地手,有話好好說!”
“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南宮落大男主義的甩了一句。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筱筱沉重臉。胸脯急的起伏,南宮落,你這個混蛋,我是爲(wèi)你好!
蘇奇軒臉色慘白,一言不。南宮落隨即就給了他一拳,蘇奇軒踉踉蹌蹌的往後倒了幾步,嘴角溢出紅色的血絲。
“你這個混賬,下次再敢說出這樣地話,我打破你的嘴!”
蘇奇軒眼睛微微瞇起。一隻手豁的伸出。一掌就往他的胸前劈去。
南宮落淡淡的哼了一聲,不做任何閃躲。
那細(xì)弱聲音。灌進耳中,讓他心突然一慌。手一挪,那一掌劈向了南宮落的右肩。被劈中地人,被內(nèi)力震飛出去,眼看就要撞到地上時。一個身影急掠去,將他攔在懷中。
蘇奇軒緊張的凝視著被打傷的人,他不該出手的,他太緊張了,太心急了,太難過了,所以他失去理智,他忘卻了身邊的人,是他的朋友,他的親人。
他不僅懷疑他們,還出手打了南宮落。是他太沖動了,他……
筱筱捻起手勢,口中暗念了幾句,被她攔住的人,眼睛閉上,昏迷過去。
“幸好傷得不重,你太心急了,”英明神武地人,只要碰到有關(guān)那個女人的事,就會變得衝動急躁。
蘇奇軒何嘗不知他做得過分,只是他真的不能再次接受失去她這件事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守在她身邊,日日夜夜盼著她能醒過來,他會用一生來彌補四年前犯下的錯誤。
可是他有多少耐心,有時候他真地想撒手而去,如此他就可以徹底解脫。可一想她會醒過來,一想到小胖,他就狠不下心來。
其實,所謂的錢財,所謂的名利,對於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魔教教主之名,他隨著可以捨棄。人生在世,浮華虛名隨著人的逝去而消逝,歲月轉(zhuǎn)眼即逝,只要與相愛之人在一起,幸福過完一生,就足夠了。
“有人破壞了我下的五毒陣,雖然他做事不留痕跡,但從細(xì)節(jié)來看,手法似曾相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那個人回來了!”
“是啊,終於回來了,他怎麼會捨得放過我們。”
蘇奇軒負(fù)手,眼睛凝視天上一輪彎月,眼神變得犀利,無論是誰,也不能傷害她。那個人,與他沒多大的瓜葛,都是落留下的禍根。當(dāng)年那個人跳崖之時,滿身是傷,仇恨雙眼被鮮血澆灌,他咬著牙,狠狠下誓言:“我一定會回來的。”
陰狠地眼神,凌厲地語氣,渾身殺氣瀰漫在天地間,將一切都染成了一抹陰沉黑色。
沒想到,從山頂跳下,他竟然活下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終於找回來了,暗夜的復(fù)仇魔鬼,帶著滿身地傷痕,回來報仇了。
對於那個人,他也不好表任何言論,因爲(wèi)他是個局外人,但若是那人是來索命的,那他可就不答應(yīng)了。落爲(wèi)此事內(nèi)疚好多年,那人也在落地臉上留下的猙獰傷疤,落一直讓它留著,沒讓筱筱幫他除去,就是讓他永遠(yuǎn)記住那件事。
“他既然主動出擊,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都怪自己心中只掛念著乾坤鏡一事,而把那個人拋之腦後,沒想到他會做事如風(fēng)一般,下手急,“回去睡吧。等他明天自己上門。”
“但……”筱筱那還心思睡覺,先是安撫那兩個小鬼頭,就夠讓她費心了,而且人都找上門了,她應(yīng)該趁著時間,多研製些陰險毒藥出來。
那個人也是高手啊!她真怕鬥不過他。那人是她的剋星,無論她用什麼毒,他很就能解,她見著他都心驚膽寒。
當(dāng)年他一襲潔白,在萬花叢中抿脣笑她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成爲(wèi)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肯定恨她骨,會用下地下狠的要對付她。
“不用怕,我不會讓他再傷害到你們!”
“這可是你說的。別像當(dāng)年,”別想當(dāng)年,做旁觀者,讓她獨自迎戰(zhàn)。
只有在那人面前。筱筱會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是練武奇,在少年之時,就已仗劍走天涯,一襲白衣,潔白似雪,那身雪白,以及嘴邊溢出一絲淡淡笑,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在江南水鄉(xiāng)。在淅淅瀝瀝地雨飄落的之時。清爽柔和的風(fēng)吹亂人的心緒,在遊船之上。也許是因爲(wèi)緣分,讓命中註定的人相遇了。
他站在船頭。任飄雨打落,朦朧雨景,讓他看起來那麼渺遠(yuǎn),觸手不及。
你爲(wèi)什麼不進去?
因爲(wèi)我喜歡被雨水洗去身上地污穢,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好。
誰會不喜歡和一個溫柔純潔的人在一起,沐浴在柔柔的溫暖之中,即使被雨淋,也是一種很美的享受吧。
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記得,那個目若朗星,神采飛揚的少年劍客。
他是天生奇,不僅武功高強,醫(yī)術(shù)也是屈一指,只是平日裡,他並不顯露出,沒人知道而已。年少時,他就笑道:“我習(xí)武,是爲(wèi)了鋤強扶弱。我學(xué)醫(yī),則是保身。若是受傷而無法自理,遇到敵人,人爲(wèi)刀俎我爲(wèi)魚肉,還不任人隨意宰割。”
在他眼中無所謂的正道與邪道,他揚言,天下人出自一家,只是個人選擇不同罷了。
“我不是好人,也不壞人,若你要說我是牆頭草兩邊倒,那也無妨。我,只能活短短幾十年,當(dāng)然還活得舒心,何必在意別人地看法。”
“筱筱,知道爲(wèi)什麼你總是失敗嗎?”
“因爲(wèi)你的毒過於毒辣,而你的心卻是雪白的,人與心無法統(tǒng)一。”
“我不會往回看,即使我倒下,我也倔強的往前走,人的一生回不了頭,總是生活在過去的人,註定被淘汰。向前去的人,還不不停往後看,會摔跤地。可是我怨恨當(dāng)初相信了你們,我該聽信前輩的話,魔教中人心狠手辣,是披著羊皮的狼。我活該會有此下場。”
“你們……我一定會回來的!”
筱筱哪裡會睡得找,她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xiàn)出那些熟悉場景。誰會想到,昔日好友,會反目成仇人。
當(dāng)年地那件事,誰對誰錯,她不知道。
她只記得,他滿身是血推開她的門,咆哮責(zé)罵她的狠心,她的無情,她的陰險。
他像猛獸一般的撲來,伸出了染滿血雙手,似乎要把她撕裂,把她吞掉。
她不記得是怎麼躲過他的追殺。眼前只剩下,白色與青色兩抹顏色糾纏,廝殺,掠奪。
血色染紅天空,他絕望眼神,他轉(zhuǎn)身跳入山崖,不留下任何痕跡。
“於塵,”輕聲呢喃,心中填滿了憂傷,她的身體被虛汗沾溼。
起身,換上衣,她隨即拿出兩顆安神藥,吞了進去,期盼這一夜能睡好。蓋上被,她依然清醒,滾了幾圈,睡意襲來,藥揮作用了。
好睏,閉上眼睛,進入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