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旁邊的這對姐妹,姐姐二十歲左右,妹妹大概七八歲的樣子。
姐姐雖然在聽故事,但是時不時看兩眼妹妹,顯得很關心妹妹。
妹妹長的很漂亮,跟小蘿莉似的,只是瞪著烏黑的雙眼,也不說話。她的眼睛很大,大的有些不合比例,而且?guī)缀鯖]有眼白,如果長時間看下去,人會有種眩暈的感覺。
姐姐撫摸了一下妹妹的頭髮說:“輪到我了嗎?那我就講講關於我妹妹的故事吧。
我妹妹有雙陰陽眼,能看到一些我們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說起我的妹妹,不得不說一下我自己的事情。
在我小時候,總會發(fā)現(xiàn)身邊跟著個小女孩,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只是不會哭也不會笑,只會拿眼睛直勾勾的看人,夜晚睡覺的時候她就飄浮在我旁邊。她離我不遠,但從來也不會靠近。
那時候小,什麼也不懂。由於小女孩成天跟著我,我就把她當做我的好朋友,雖然她從不和我說話也不和我玩,眼睛也挺嚇人,但是畢竟算是非常熟悉的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來都沒想過把小女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哪怕是我的父母,心裡似乎感覺不能這麼做。
小女孩的事情還是被我父母知道了,因爲我的一次病。
在我十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小女孩一直站在我身邊,而且她的身子似乎在一點點靠近我。
父母中醫(yī)西醫(yī)找了個遍,我的病情也不見好。
我由於生病的緣故而住院,身子也經(jīng)常會半夜生冷汗。
有天夜裡,我朦朦朧朧看見小女孩的臉貼近我的臉說:“姐姐,我們馬上就要在一起了。”
我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看著旁邊的小女孩,她似乎正在衝著我冷笑。
我大驚,想喊又喊不出來,這樣混混沉沉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買好了早點,來到我身邊。
我很害怕,就和父母說了昨晚的事。小女孩半透明的身子就在我身邊,和往常一樣呆呆地不說話。
父母聽了我的話,大吃一驚。安慰了我?guī)拙洌麄兙秃皝碜o士,自己出去了。
我聽見他們在門口說什麼“這孩子的妹妹”、“鬼回來找我們”之類的話,後來就走了,直到傍晚纔回來。
傍晚的時候,父母來找醫(yī)院簽出院證明,把我接回家裡。
回到家中,家裡正在舉行一場法式。只見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在家裡擺了張桌子,桌子上還有些糯米、酒水和符咒。
見我進來,道士灑了些水到我身上。然後父母把我抱到屋子中央,道士就跟在我身後。
小女孩呆呆地待著不動,顯得有些茫然無措。
道士繞著我周圍轉來轉去,嘴裡不知道唸叨些什麼。
道士的手在我額頭撫
摸一會,忽然大喝一聲。小女孩身子一震,似乎被股神秘的力量拉著,向我身邊接近。
如此三遍,小女孩被拉到我身邊。
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原本半透明的身子不斷虛化,都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我看著很不忍,身子在父母懷中不斷掙扎,對著父母哀求到:“不要,放過她吧。”
父母對著道士說:“大師,放過那個孩子吧,畢竟孩子也沒什麼錯。”
大師沉思了下,收回手說:“也罷。”
小女孩的身體逐漸消失,從此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我覺得莫名的心疼,彷彿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事後我聽父母說,原先懷我的時候,本來是雙胞胎,只是由於難產(chǎn)的緣故,最終只保住了我。
後來道士給了母親一道安魂符,讓母親堅持服用。再後來,便有了我這個妹妹。
我覺得妹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她比我多受那麼多痛苦,所以我得好好保護她。
”
講完這個故事,姐姐頓了頓,接著說到:“再說一說我妹妹陰陽眼的事情吧。
我妹妹出生的時候體重很輕,也不哭,呆呆地沒有丁點靈氣。
後來,產(chǎn)房的大夫照著孩子的後背輕拍幾下,我妹妹才“哇”的一聲哭起來。這時,孩子的小臉蛋纔有了些表情。
那時候我還在上小學,回家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找妹妹玩,她就像我另一個童年的小夥伴。
等再大一些,妹妹會走路了,母親領著妹妹到街坊家中玩。
妹妹停在隔壁張嬸門口不肯走,口中“叔叔、叔叔”的叫個不停。
張叔常年在外打工,就張嬸在家,孩子這麼喊,自然引起了大人的注意。
我母親對張嬸說:“孩子的眼睛總會看到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莫非你們家那口子出事了吧。”
張嬸強笑著說:“我男人每月還會準時給我寄信寄錢來嘞,怎麼會有事情。”
那時候打電話很貴,所以一般都是寄信。
但是爲了這事,張嬸還是趕緊給張叔所在的工地打了通電話。
只是,張叔的工友們支支吾吾,卻不見張叔接電話。
張嬸急了,親自坐火車到工地一問究竟。
原來,早在兩個月前,張叔就由於工地事故,被落下的重物砸成腦震盪。現(xiàn)在還是個植物人,在醫(yī)院裡面躺著。而爲了隱瞞這件事,包工頭模仿張叔的字跡,每個月給家裡面寄信寄錢。
張嬸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自然看不出來什麼。
如果不是妹妹的陰陽眼,也許張叔現(xiàn)在還孤獨的躺在醫(yī)院裡。
但是自此之後,妹妹陰陽眼的事情也傳開了,大家都說她是個不祥的孩子。甚至有人惡毒的說,她不會長壽。
我是那
麼愛妹妹,聽到這些話自然很生氣。
於是,我休學外出打工時,就一直把妹妹帶在身邊。
我對父母說過,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傷害。
”
濃妝女人的老公說:“陰陽眼嗎?我也只是聽說過,還從來沒見過真人。不知道你妹妹的陰陽眼都能看到些什麼?”
“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夢境,還能看到,我們中間就有一隻鬼。”陰陽眼妹妹面無表情的說。
這時,姐姐說:“婷婷,不要再說了,自己小心就好。”
小婷婷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潮流裝男孩嘲笑到:“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有鬼呢?你的陰陽眼看來也不咋樣啊。”
小婷婷開口說到:“既然你不信,那我說說我剛剛看到的情景吧。”
她烏黑的眼球掃了眼衆(zhòng)人,接著說:“
剛剛我做了幾個夢,這樣的連環(huán)夢境,我會經(jīng)常碰見。有時候我也分不清那個是夢,那個是真實的場景。
第一個夢裡,我看見就在這個林子中,清晨的霧很濃,一個小獸形狀的霧狀東西在林中亂跑。
太陽出來了,霧氣慢慢散了。霧狀東西躲到地下,等待夜幕的再次降臨。
等第一個夢醒來,我發(fā)現(xiàn)有個大哥哥在他父母的陪伴下,在林中玩的很開心。但是,他的臉色很蒼白,像是得了什麼大病。
大哥哥看不到近在眼前的我,我知道,這又是一個夢。
夜裡,大哥哥一個人溜出來,躲在大石頭後面哭泣,他很悲傷,而我卻幫不了他。
我還看見,霧狀的東西繞著他轉個不停。
早晨的時候,霧狀東西不見了。
大哥哥的父母找到大石頭後的他,他父母抱著他,哭的很傷心。
我想,大哥哥應該死了吧。因爲,我的陰陽眼,一般看到的都是死人。
而我現(xiàn)在,在我們之中,又看到了大哥哥。
你們說,他是不是鬼呢?
”
小女孩說完之後,我們幾人互相驚恐的看著彼此,沒有再講話。
除了篝火中的“噼啪”聲,還有因爲恐懼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小婷婷的姐姐拉著她的手,有些顫抖的說:“婷婷,故事講完了,我們走吧。”
小婷婷乖巧地點點頭,跟著姐姐回去了。
現(xiàn)在篝火旁邊,就剩下我、潮流裝男孩、吸菸男人、中年男人和濃妝女人夫妻。
其他的篝火堆已經(jīng)滅了,諾大的旅行者營地,就剩下我們這一堆篝火,顯得有些詭異。
潮流裝男孩臉色不是很好的說:“我們還是先把故事講完了,即使真有鬼,如果在場諸位有人沒講過鬼故事,它也不會離開的。”
事實真的如此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