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月光的雨夜,將發生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會知道嗎?
纏綿的雨滴,迷濛在空氣中那份淡淡的溼意,總能勾起人無盡的遐思,讓人流連忘返。
或許我們沉醉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故事中的那些懵懂的感情。一如這漫天的雨絲,悱惻纏綿,獨奏在這座空城。
m市進入了雨季,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會開始下起無休止的雨。天空總是灰濛濛的,連出行的人都會少了很多。
每到這個時候,我的酒吧就會迎來每年的淡季。也許和人們的心情有關吧,雨季的時候,待在家裡的日子會多些。
又到了酒吧營業的時間,慵懶的打理好酒吧,我無聊的坐在吧檯後,等待著顧客的到來。
說實話,如果不計較盈利之類的話題,爲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天氣。氣氛很安靜,沒有往日的吵鬧,可以任由輕逸的思緒飛揚。
重要的是,不會有客人忽然過來大覺你。酒吧裡面稀稀拉拉坐著幾個散客,都在安靜地喝著自己桌上的酒。他們和我一樣,坐下來就是整個夜晚。
或許都是漂泊異鄉的遊子,不願在這樣的夜晚回到暫住的房間裡,那樣會更加勾起思鄉的愁緒。在這種心情下,來酒吧喝兩杯酒,也許心裡能好受些。
隨手給自己調理杯雞尾酒,慢慢的品嚐起來,如同品味這琉璃般五光十色的人世間生活。
這時,稍顯厚重的花紋合金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個身穿黑色雨衣的男人。
他推開門後,取下雨衣的連衣帽,抖乾淨身上的水後,才走進酒吧。
在男人的手裡,提著個黑色的塑料袋,裡面圓滾滾的不知道裝有什麼東西。
花紋合金門被打開後,陣陣寒風涌入酒吧裡,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爲放下酒吧,來到酒吧門口,關上了花紋合金門。重新裝修時,出於種莫名的不安心理,我特意將門做的很厚重。
這樣厚重的門,或許讓店面看起來不大。但當走進酒吧裡,就會讓人暫時忘卻外界的煩擾,將那些功名利祿等事情拋諸腦後,做回真正的自己。
而這一切,都因爲這扇厚重的花紋合金門。門上的花紋,是選自歐美的天使花紋,俊美飄逸的紋路,給人心安的感覺又不失時尚感。
這個時候酒吧裡面的其他員工很多都在休息,睡不著又比較閒的我只能親自代勞,爲顧客提供服務。
關上門的時候,我看到外面的雨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中,只有昏黃的路燈還亮著,如同那發黃發舊的回憶。
“先生,你要點些什麼酒類?”關上門後,我轉過身來,禮貌的向穿雨衣的男人問到。
男人沉吟了片刻說:“隨便什麼都行,來些溫和些的酒類吧。”
“恩,好的。”我禮貌的回答了這個穿雨衣的男人後,走到吧檯,爲他調製了杯普通的雞尾酒。
“先生,這是你點的酒,共計是八元。”我端著酒盤來到酒桌前,取下酒杯放在桌子上,
程序化對穿雨衣的男人說。
男人“恩”了聲,把黑色塑料袋放到旁邊,掏出些零錢遞給我。
端起酒盤,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被穿雨衣的男人叫住了。
“現在也沒什麼其他的客人,你能坐下來陪我談談嗎?”懷著絲期待的味道,穿雨衣的男人向我問到。
我略微思忖,便答應了他的請求。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與客人聊聊天也好。
放回酒盤後,在吧檯上取了杯調好的雞尾酒。我拿起高腳酒杯,來到穿雨衣的男人旁邊坐下。
“我來這兒的時候,聽說這件酒吧裡面發生了起兇殺案?”在我剛剛坐下來,男人就向我提出了這麼個問題。
男人說的,應該是阿莓之死的事情,這是件衆所周知的事情。雖然警方隱瞞了些事實,向禹波身世之類的消息都沒有公之於衆,但經過大小報社的報道,鬧得是滿城風雨。
這雖是件附近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被男人這麼冒然提起,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沒好氣的說。
男人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問題,我只是出於職業習慣,纔打聽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你是什麼職業,連這個都會管。”我略帶嘲諷的說:“如果是記者的話,那你可就來晚了。這個事件是在大半年前發生的,警方早已經定棺論蓋了。現在報道的話,可不會再引起什麼關注了。”
男人急於解釋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笨拙的撓頭。
“除非,你能翻出些鮮爲人知的秘密。”我繼續嘲諷到,語氣有些不善的說:“但是,很抱歉,對於這件事我無可奉告。”
我確實是有些生氣了,任誰被揭開傷疤,心裡都會不痛快。
“不是你想象那樣子的。”男人似乎很久沒有與陌生人交談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實,我是個警察。”
我“哦?”了聲,疑惑的看向男人。
男人脫下雨衣,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塑料袋旁邊。做完這些後,他看著我說:“五年前,我還是個警察,也親身經歷了件詭異的事情。”
“今天過來這件酒吧喝酒,就是爲了悼念我的妻子。”男人雨衣下穿著黑色的西服,他神色哀痛的說:“我想,在這裡,她可能會聽到我的訴說。”
我默默的喝酒,等著男人說下去。我看得出來,他找我的原因,就是爲了講述自己的故事。
果然,男人目光渙散,陷入了他自己的故事之中:“
我是個片警,不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這五年裡,我是在監獄中度過的。
入獄的原因是殺妻罪,但在那時候,我自認爲和妻子還是很恩愛的。
一個詭異的案件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讓我陷入如今這般境地。
那段時間,也是在雨季。從警校畢業後,我被分配到這個南方城市裡,說實話,我不是很習慣陰雨綿綿的日子。
特別是
,在陰雨天氣裡,發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案件。而且,它們就發生在我的身邊,如同噩夢般真實的存在。
那天我所負責的社區,發生了件殺妻案件。本來像這麼嚴重的案情並不屬於我們管的,而是由市總部來的重案組直接負責,但他們的人沒有趕到,罪犯就由我們暫時看管。
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又急於爭取競職。沒想到的是,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殺妻的人是個很老實的中年人,他和妻子花了半輩子積蓄,才從城裡面買了套房子。夫妻二人沒有子嗣,從來都是相互扶持。
按理來說,他們夫妻關係很好纔對,通過鄰里的調查,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但就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殺害了跟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妻子,還殘忍的取下了她的頭顱,這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中年人打扮的很土氣,說話也是誠誠懇懇,我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但中年人的供詞卻使我們很生氣,他反反覆覆的就嘮叨著那麼句話。他說,他只是想取下月亮送給妻子而已。
中年人交代說,在殺害妻子的時候,他們家人正坐下來吃飯,忽然他看見窗外有顆潔白的月亮,月亮上隱隱約約還有妻子的面容。
如果能把這個月亮送給妻子,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枉她跟了自己大半輩子,中年人在心中想到。
異想天開的中年人拿手去抓月亮,月亮就像忽然閃現到他面前似的,出現在他妻子所在的位置。
妻子呢?中年人心中想到,四周望去,卻沒見妻子的身影,只是看見了顆美麗的月亮。
中年人抓著月亮,想把它摘下來,月亮卻紋絲不動的待在原地。中年人聽到耳邊傳來妻子的呼聲,但他聽不清妻子在說些什麼,因爲那聲音就像來自天邊。
中年人心想,也許用菜刀就能把月亮摘下來了。想著,聽見陣“乒乒乓乓”的響聲後,他的手裡居然神奇的多出了柄菜刀。
但這時候月亮居然在屋子裡面竄來竄去,像是和中年人在捉迷藏。
還想逃跑,這怎麼了得,中年人心想著,掂著菜刀就追了上去。
妻子那來自天邊的聲音在中年人耳邊迴響,那如同呻吟般充滿誘惑的聲音,深深刺激了中年人把月亮摘到手的慾望。
追上月亮後,他手起刀落就摘下來月亮,那種感覺,和在菜園裡面摘瓜是一樣的。
月亮變得血紅,血水噴到中年人的眼睛上。
中年人揉乾眼睛後,朝著手裡看去,捧著的血紅月亮顯現出些妻子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在看去時,月亮已經變成了妻子的頭顱。
中年人被嚇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只發現妻子身首異處的屍體。
他哭了好久後,打電話向警方自首了。”
“聽著像是天方夜譚吧,聽到供述時我也是這麼想的。”男人喝了口雞尾酒向我說到:“可是,等這種事情發生在你自己身上的時候,你纔會瞭解它是多麼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