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效果十分顯著,只是第一次結束,她醒來後就覺得自己渾身輕盈到可以飛起來似的。
萬幸以後幾次,疼痛程度一次比一次降低,否則姜苗苗是絕對不能堅持下來的。
晏笈在自己的書房給姜苗苗搭了一條小的書桌,她就在哪裡倒騰自己的香毒,練練字,看看書,也方便給他磨墨。
就是這個不要臉的懶鬼,連墨都懶得自己磨了,整天壓榨她的勞動力。
“沒有丞相了,陛下處理的事件極具增多,連你都忙成這樣?!苯缑缫贿呄胍贿叺?,“你不覺得累嗎?”
“固然是累,但總比丞相攝政好的多?!?
“那你可以找人幫忙,那不是再設立丞相的意思,而是隻設顧問性質的內閣大學士,幫你減輕一下工作?!?
姜苗苗想著前世時候歷史課本上講過的明朝內閣制,盡力用自己的語言解釋出來,“官職不能太高,沒有實權,僅提供參考意見,真正的決定還要讓陛下做主,還要小心不能讓首輔又稱爲另一個意義上的宰相。”
她說的很簡單,晏笈想了一想,卻覺得大又可作爲,十分驚訝:“這是你想出來的?”
姜苗苗撓了撓頭:“……不完全算是,聽別人說的。哎呀你不要問了嘛,我看書看的,早忘了,就記得那麼一小點。”
她總不能跟晏笈說是前世知道的吧,哼哼幾句想混過去,立刻轉移話題:“對了,現在是不是有很多人要求讓你去查捕襲擊各個大臣府的歹人?你怎麼能直接去殺大臣呢?”
龍鱗衛下設主管皇帝儀仗的鑾儀司、偵查逮捕的鎮撫司、刑訊審問的慎刑司,成立尚未滿一年,卻已經對滿朝大臣造成了強烈的威脅。
除了鑾儀司外,鎮撫司和慎刑司專理詔獄,直接取旨行事,用刑殘酷,晏笈帶著人整天抄家滅門,早早積累了滿朝的怨氣。
此次晏笈爲了早日廢除丞相制度,直接用武力逼迫,大臣們嘴上是答應了,可心底哪裡咽的下這口氣。
晏笈道:“不過是一羣耍嘴皮的,不必管他們?!彼麤]有否認。
他現在看的文書裡面就夾雜著幾分奏摺,都是應和帝給他的,或軟或硬或婉轉或直接,都在含沙射影指認龍鱗衛,要求應和帝秉公行事。
姜苗苗不停搖頭:“你不管他們怎麼行。我問你,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朝廷裡都會怎麼處理?”
晏笈道:“刑部、刑曹處破案,順天府抓捕。”
“那根本抓不到你們啊,你怎麼應付他們?”
“何必要管他們抓不抓的住,與我無關?!标腆挪灰誀懭?,姜苗苗氣得錘了他一下,這人是管殺不管埋??!
“他們抓不住,肯定會讓龍鱗衛去抓,那你怎麼辦?”
晏笈看她瞪眼,還非要問出了一二三四五來,只好道:“尋些山匪死囚殺了,毀掉身份特徵,就說是那些歹人,抓捕之時服毒自盡,把屍體扔給那些蠢貨?!?
“你還玩僞造犯罪嫌疑人啊。”姜苗苗就知道這人手段如此粗暴,“他們是蠢貨不假,但也沒有蠢成這個樣子,你當誰看不出來這些都是假的?”
“但他們爲了迅速結案,就一定會把這些當成殺人者?!标腆爬湫Γ皾M朝中人都是素餐尸位之貨,居位食祿而不做事,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哪裡會給自己多找麻煩?!?
果然是這樣。
姜苗苗嘆氣,扶著他的肩膀,半趴上去,胳膊收攏環住頸間,左頰和他相蹭。
晏笈擡手,撫上她右邊的臉頰,聽她道:“你不能這樣,也許有的大臣,但有些固執的卻不會善罷甘休,難道你要把整個朝廷就殺光不成?民間呢?更一定會說你毫無本事,欺上瞞下。”
姜苗苗停了停,繼續道:“就像你這次,或許可以做的隱秘一點,比如不要光明正大的殺,你去想其他方法……”
“不見血,那些老臣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太多時間和他們慢慢地磨。”晏笈開口打斷她,“要讓他們把膽子嚇破,只要他們退一步,我就能往前走十步,無可挽回,徹底斷絕希望。”
姜苗苗噎了一噎,仔細一想,發現晏笈說的很對,是她沒有想到還有這個可能。
晏笈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些能有什麼用。就算猜到我身上,他們還有膽子對我動手不成?”
哦,好霸氣,好威武,好中二。
所以她說的,他一點也沒有記!??!
姜苗苗閉眼揉額頭,被他氣得腦仁疼,她真不想開口罵,但他這樣和個毒菜的暴君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日後他登基了,看誰不順眼,按上個罪名就能拖出去當場槍斃了。
會引起民憤的啊陛下!
最後她只能無力道:“你的手段雖然很迅速,很有效,但是真的太過於極端和偏激,樹敵太多。蟻多還能咬死象,你或許很強,但是當全天下反對的時候,你也只會失敗?!?
她半是勸慰半是乞求地看著他,看進他深邃黑沉不見淵底的眸子深處,看進他冰冷鐵血難以捉摸的內心深處。
“野心的一半是耐心。算我求你,以後行事,不要這麼直接行不行?就算要殺人,也要偷偷地殺,找藉口殺,讓他們找不到可以反對你的理由?!?
晏笈目光靜靜地和她對視,沉默不語,姜苗苗就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他,一眨不眨,發誓非要逼得他同意。
她知道想讓他答應很難,要做到更難。但是很難也要嘗試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順著前世的路子走下去。
就算她能幫著他避過劇情中的災難,當等到沒有劇情優勢的時候怎麼辦?
夏桀有對頭商湯,殷紂有剋星姜尚,連伏地魔都倒黴的遇上救世主的哈利波特,沒有了陌雲裳,還有趙雲裳、錢雲裳、孫雲裳,還有滿天下的人。
他是她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半路隕落。
“你答應不答應?”
晏笈終於看不下去,這個小倔貓,伸手蓋上了她怒瞪的眼。
“好?!彼曇魫瀽灥模牪怀銮榫w,但姜苗苗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情不願,不過是被她逼得暫時鬆了口。
唉,慢慢來吧,這個人……
姜苗苗滿腹心事,順勢閉上眼睛緩解痠痛,晏笈的大掌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腦後,忽然間溫溫涼涼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吻初始有些剋制,和往常差異極大,姜苗苗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略有心酸,他果然是心裡有悶氣的,這樣強橫的人,爲了她不得不答應壓制自己的本能和性格。
她心中心疼,身子不由地軟下去,而頭卻微微仰起,迎了上去。
感受到她的迴應之後,他立刻熱切起來,吻得十分猖狂,似乎有些泄憤的力度。
她索性沒有睜開眼睛,直接抱著晏笈的脖子更加湊過去,身子也慢慢直起來,幾乎跪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