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畫竟然要殺濟懸壺!
——濟懸壺被姜苗苗所傷,行動遲緩,又沒有人再原來來幫他,他還沒走多遠就落到了隊伍最后面。
云淺畫趁機摸過去,拔出背后佩劍,趁他不備刺穿胸口,將他狠狠推了下去!
“淺畫,淺畫!救我!”
濟懸壺終于再也維持不了淡然冷漠的神情,他倉皇驚恐向上伸手,試圖逃離。
然而這洞穴石壁光滑,染滿腐蝕性的蟲液,他越是伸手抓牢,越是手指受傷,無可阻礙地往下掉去,直直掉入蟲窩!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一幕震到呆滯。
誰都知道云淺畫對她師父的癡心深情,就連姜苗苗眼睜睜見證過他們相互撕破臉,也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親眼看到云淺畫殺死濟懸壺!
“淺畫,你冷靜!”姜苗苗急道匆忙奔過來,試圖阻止。
f當然不是為了救濟懸壺,她沒這么圣母,濟懸壺早就該死了。
但動手的人絕對不可以是云淺畫!
無論什么原因,弒師在江湖中都是重罪,云淺畫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濟懸壺,以后根本難以在江湖立足!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濟懸壺已經掉了下去。
“不,我沒有沖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云淺畫毫不在意,她甚至在微笑,聲音脆生生的,她微微低頭,看著掉下洞窟的濟懸壺。
濟懸壺的身子已經被蠕動著的烏頭線蠱纏繞起來,只露出不斷掙扎著的上半身,還在奮力掙扎。
丹唇柳眉,玉肌瓊鼻,她笑起來的時候容貌越發俏麗,看向濟懸壺的目光,不知何時,竟然恢復了曾經的孺慕。
“淺畫——云淺畫——你怎么敢殺我——”
云淺畫只是再笑,笑得燦爛而光輝,可在如今的場面下,顯得無比怪異。
她笑盈盈,聲音十分輕快:“師父,你以前說過,我是藥王谷的少谷主,我看誰不順眼,想殺誰都可以,對不對?”
“淺畫——那你為什么對我動手!”
“為什么?”云淺畫皺眉,撒嬌似的哼了哼,一臉不高興,忽的又笑了起來,“因為呀,我現在看你不順眼了。”
“……你!”
“師父,你忘了么,我可是大長老撿回谷里來的。”
她很認真地在微笑,“小時候你忙著處理藥草,一直都是大長老在養我啊。你是我師父,像父親像兄長,而大長老呢,就像我祖父一樣。但是,你剛才,把他殺了。”
濟懸壺臉龐劇烈地抽搐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烏頭線蠱咬中了他的身體疼痛所致,還是因為云淺畫說出的話,給了他巨大沖擊。
胸口插著得寶劍鋒銳無雙,是把世間難得的神兵,他來不及感到太多的疼痛,就已經失血過多,眼前陣陣發黑。
迷迷糊糊里,他聽見上方有俏麗的女聲還在緩緩蕩漾:“我只是覺得,以前荒唐,你不是我的師父了,你不是那個從小愛護我的師父了,那我還要你干什么呢。”
“這也是你教我的呀,不喜歡的東西,干脆毀掉算了。”
“只不過這次,我想毀掉的是你。”
“我及笄那天,你送了我這把寶劍,如今我將它再還給你,斷了我們一世師徒之情。”
“如果有來世的話,我不想再當你徒弟了。”
“再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