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螢惱怒地推開季以宸的手,冷冷說道,“季以宸,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什麼征服不征服的?你的意思是隻要征服了,就沒有興趣了?就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了?難道女人對你來說,意義僅僅於此?”
季以宸搖了搖頭,低低地嘆了聲,“我終於理解孔夫子爲何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在你面前,這樣說有問題,那樣說也有問題。流螢,究竟我怎麼說,你才覺得沒有問題?”
葉流螢仰頭,莞爾一笑,伸手捂住了季以宸的嘴巴,“季以宸,你閉上嘴,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真的?”
“真的!”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季以宸伸手將葉流螢攔腰抱了起來,柔聲說道,“葉流螢,以後,我光做不說,怎麼樣?”
夜晚醫院的走廊上,冷冷清清,幽暗的燈光裡,顯得有點清冷、沉悶。
季以宸和葉流螢低低的嬉笑吵鬧聲不斷地傳了過來,給了冷清的病房添了些許生氣。
走廊盡頭,兩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黑暗裡,如同兩尊雕塑杵在那裡,冷冷地望向不時傳出嬉笑聲的病房裡,眼底生起騰騰的怒火。
“雨琪,這樣的男人,你還不願意放棄?”嬉鬧聲傳至耳裡,樑治偌低低地嘆了聲。
雨琪一向都是她的寶貝,從小到大,要風給風要雨給雨,性子自然驕縱,只是沒有想到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自然幾年前戀上季以宸後,一發不可收拾。
不但去了萬娛集團做個小演員,而且死纏上了。
本想著季以宸會知趣,就算不喜歡雨琪,怎麼樣也得給他一點面子,娶了她。
畢竟對於任何人來說,梁氏都是一塊大肥肉,更何況雨琪是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如果季以宸娶了她,這份家業不是他的,那是誰的?
可是季以宸偏偏是塊硬骨頭,居然死活不願。
現在,季以宸正在裡面和他的新歡嬉笑,而她的寶貝女兒正在這裡黯然神傷,叫他如何不氣?所以,他必須帶雨琪過來瞧瞧,要她死了這條心。
除了記憶辰和葉留影病房裡不時傳出來的嬉鬧聲,走廊裡靜悄悄地,黑暗像是一條毒蛇緊緊掐住了樑雨琪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黑暗裡,只聽到樑雨琪粗重的喘氣聲。
許久,樑雨琪牙縫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走吧。”
樑治偌低嘆了聲,拉著樑雨琪離開了醫院。
病房裡,季以宸拉著葉流螢的手不放,“流螢,你看今晚我們怎麼睡?”
這是特護病房,裡面只有一張病牀,一米二的標準牀位,考慮到兩個人,醫院特地搬了張小小的摺疊陪護牀過來,光禿禿的涼板牀上面放著一牀薄薄的棉被。
南縣早晚溫差大,整晚睡這裡決定會感冒。
葉流螢瞪圓了眼,暗道,這怎麼睡?
難不成,瞿秋寒是故意的?
就算心底再窩火,葉流螢也不能當場發飆,瞿秋寒好心給她找了間房,季以宸好心過來陪她,她能衝誰發火?
只是,以季以宸的身價來說,過慣了舒服日子,總不可能讓他睡這裡吧?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她感冒了,蒙著被子睡上幾天,但是季以宸感冒了,集團公司還有那麼多的事等著他去處理,那怎麼行?
葉流螢躊躇了會,指了指陪護牀上薄薄的小棉被,面露笑容的說道,“還是你睡牀上吧,我睡那小牀,我身子骨小,在那睡著沒事,被子可以墊一半睡一半。”
季以宸一把攬住葉流螢的腰身,輕聲說道,“那怎麼行?如果你感冒了,外婆誰來照顧?而且我會心痛的?”
感受著季以宸話裡的意思,葉流螢白皙的臉上騰起陣陣紅雲,低聲說道,“我不去那裡睡,不好睡呀?”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輕聲說道,“我們不是沒有睡過一張牀,今晚擠擠便可以了。”
葉流螢瞪圓了眼,望向季以宸身後的標準病牀,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睡一張牀?那怎麼睡得下?”
“當然可以睡下。”季以宸目光定定地望著葉流螢,低聲說道,“大不了,我抱著你睡,不就可以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要是感冒了,就不能去見外婆了,免得你的感冒傳染給她。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吧。”季以宸撇了撇嘴,帶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葉流螢蹙眉望向病房外,低低地說道,“要不然,我們去找護士加牀被子吧。”
“你沒有見著下面走廊上還住著病人嗎?你好意思去加?又或者是你確定有?”
葉流螢擰眉,不悅的說道,“季以宸,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兩個一定要擠在一張牀上了?”
“可以這麼說。”季以宸眉眼間都是笑意。
“好吧。”
三十分鐘後,兩人擠在了一張牀上。
“季以宸——”
“嗯——”
“你在我背後躺著,手能不能不要動來動去?”
“有嗎?可是我的手臂太長,我得找地方放呀?”季以宸一臉無辜。
“季以宸——”
“嗯——”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在被子下面亂動?”
“可是我的手不放在被子裡,放哪?你想讓我感冒?明天我還得去見外婆呢。”
“嗯——”葉流螢輕嚀了聲,胸前柔軟的兩團被季以宸華麗麗的襲擊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了過來,葉流螢咬牙,低低地喚道,“季以宸——”
轉過身,對上季以宸幽深的眸子,正一臉深情的望著她。
“我睡不著。”季以宸一臉無辜的說道。
“呵”,葉流螢輕笑了聲,迎上了季以宸幽深的眸子,強忍住心底的震撼,咬牙說道,“季以宸,你睡不著,難道要我也不睡?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流螢,我”
被子裡,季以宸的手正攬住葉流螢的腰間,眸光深邃,像是一潭幽深的清泉想吞了葉流螢。
葉流螢心底某處微微一顫,“季以宸,你想幹什麼?”
話未說完,季以宸圈住葉流螢雙手的力道重了幾分,性感薄脣狠狠地覆了上來。
“季”
葉流螢腦袋裡一片空白,這個季以宸,她怎麼又上了他的當?
撲通
撲通
心狂亂地跳動著。
手腳像是不受控制地鉗住了季以宸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動作。
像是久逢甘露,季以宸雙手肆意地在葉流螢身上游弋著,病房裡只有兩人的輕嚀聲,一時間,春光無限。
葉流螢抗拒著,迎合著,內心的糾結體現在動作上。
許久,季以宸停了下來,撫摸著葉流螢凌亂的頭髮,目光定定地望著她,輕聲說道,“流螢,我不勉強你,我想你全身心的交給我,好嗎?”
葉流螢微微一怔,迎向季以宸的目光,低低地說道,“對不起,以宸。”
“沒關係。”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輕輕地將葉流螢攬入懷裡。
病房裡,寂靜如初,只有兩個沉默不語的人就這樣相擁著,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葉流螢醒來的時候,發現季以宸已經起牀了。
坐在窗邊看著風景,望著葉流螢,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你醒了?”
葉流螢望向眼底隱約可見黑眼圈的季以宸,滿是歉意地說道,“以宸,昨晚你是不是沒有睡好?是不是我的睡姿太誇張?佔了你睡的地方?”
晨光裡,季以宸右胳膊上纏著蹦帶,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上是暖暖的笑意,望著葉流螢,眼底是寵溺的笑,“流螢,我昨晚抱著你睡,不知道有多舒服?只是換了個新的地方,我睡得可能不是太踏實。”
不踏實?
誒~
葉流螢低低地嘆了聲,當一晚上的保鏢能踏實嗎?
葉流螢起了牀,微微整理了下。
醫院的條件太過簡陋,確實只能說是將就一晚。
“走吧,我們去看外婆。”葉流螢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季以宸的胳膊,輕聲說道。
季以宸望著這麼殷勤的葉流螢,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輕聲說道,“好呢。”
搶救室的走廊上,早已坐滿了人,吳秀蓮和柳延慶一早坐在那裡等著了,神情裡有著一絲擔憂,見葉流螢和季以宸走了過來,忙迎了上來。
“流螢,醫生剛剛進去了。聽出來的護士說,老太太穩定下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葉流螢望著一臉憔悴的吳秀蓮,柔聲說道,“秀嬸,這些天真是幸虧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柳延慶站在一旁,表情木訥,極爲尷尬,自從知道季以宸是他以後的老闆後,動作說話都不自然了。
“流螢,你千萬不能這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再說了,你給延慶找了這麼好的工作,他這些天做夢都在笑。”
柳延慶衝著葉流螢靦腆地笑了笑,“流螢妹子,以後去陽城了,有什麼事需要哥幫忙的,就吱一聲。”
“好的,謝謝延慶哥。”
正說著話,走廊那頭,瞿秋寒挽著孫莉莉走了進來,一晚不見,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臉,望向季以宸和葉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