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季以宸反應過來,冷睨了眼葉流螢,“信不信在這里,我和你上演春宮圖。”
“你——”
無語。
好吧,她投降。
季以宸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通了,不曾說話。
半小時后,寧仲碩帶著服務員送飯菜進來了。
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特別是中間那兩只大螃蟹,葉流螢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伸手,季以宸夾了只大螃蟹放入葉流螢的碟子里,柔聲說道,“吃吧。”
葉流螢掰下一只大肥腿,砸巴幾下嘴巴,才美美地吃了起來。
臨了,不忘了問一句,“季以宸,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大螃蟹?”
要知道,回國后,除了在季以宸辦公室吃過一次,還是打包過來的,再也沒有吃過了。
季以宸伸在半空的手微滯,心底劃過一絲意味未明的情緒。
他能說,是看見林澄站在螃蟹面前發呆,他才意識到她喜歡吃螃蟹?
半晌,季以宸淡淡問道,“流螢,你知道林澄是為了你才回來么?”
雖然季以宸很不想提起這個人,但是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
再說,林澄說了,要在陽城住下來了,以后不出去了。
這么說來,以后,他和葉流螢的身邊,不是又多了個林澄,真是滅不完的蟑螂,打不死的老鼠。
一只沒死,一只又來了。
葉流螢嘴里塞著螃蟹肉,口齒不清地說道,“哦,林澄,他是我哥們,以前,他老教我怎么逃課呢。”
“什么?你居然逃課?”
葉流螢給了季以宸一記白眼,“你以為優等生就不用逃課了?那時,我要兼職呢。不逃課,怎么行?”
“你爸?”
“我爸給我錢,我做義工時,將錢捐給了那些可憐的孩子,其實他們比我還可憐。”在季以宸赤裸裸的逼視下嫌棄下,葉流螢的聲音越來越小,“那個時候,我和林澄一起逃課,有時,他也給我打掩護。”
還打掩護?
乍一聽,打仗呢。
季以宸咬牙,狠狠瞪了眼葉流螢,語氣里酸水直往外冒,“這么說,你和他之間,還有著這么多美好的回憶?”
莫名,他開始嫉妒葉流螢嘴里的哥們-林澄。
他要做葉流螢的情-人,哥們,哥哥,老公,
凡是守護在葉流螢身邊的男性角色,都由他來充當,除了爸爸這個費力不討好的角色。
葉流螢嘴角微揚帶起一抹暖暖的笑意,“那是自然,林澄這個人”
“啪”地一聲,季以宸扔下了手中筷子,聲音里透著一絲惱怒,“葉流螢,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吵?”
呵,葉流螢暗自呲笑了聲,季以宸,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喜怒無常?
“流螢,要不改天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去玩玩?”
莫名,季以宸希望葉流螢以后的生活里只有他,也只能有他,不管是美好的回憶,還是每天出現在她面前的他。
上次在南縣,勉強算得上倆人之間的初次旅游,只是過程太過驚險刺激。
下一次,他一定要選個春暖花開,陽光充沛的地方。牽著葉流螢的手,盡情的玩,痛快的玩,說不定回來之后,直接將訂婚宴給辦了。
瞧著季以宸石化的模樣,仍是帥氣無比。
葉流螢還是忍不住推搡了下,“季以宸,那徐曼的事情怎么樣?”
現在房間里沒有外人,何況是她的地盤了,自然可以隨意的討論這個話題。
再不找到電話是誰打的,將背后那人揪出來,恐怕她沒有好日子過了,就算度假村掙多少錢,也彌補不了對死去父母的傷害。
活著時,她不能保護他們。
死了,還是不能保護他們。
季以宸伸手,輕輕拭去葉流螢嘴角的油漬,柔聲說道,“乖,吃飯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這些事情都有人著手去做了,你只要在這里等消息就可以了。”
“季以宸-”葉流螢輕喚著,眼底隱過一絲感動。
誒,這輩子是不是栽在季以宸手里了?
就算他喜怒無常,就算他偶爾霸道不講理,就算他偶爾霸王硬上弓,,就算他有那么多的不好。
對她的好,卻是真真切切地。
遇到這樣的男人,這輩子,她還有什么可奢求的?
用餐后,季以宸吩咐寧仲碩給葉流螢拿了些書籍過來。
“流螢,在這里等會我,辦完事,我們一起回去吃晚餐。好嗎?”
“不可以在這里吃?”葉流螢哀怨的望著季以宸,現在度假村在她名下,而且是虧損狀態,回去吃得下么?
季以宸起身,嘴角微勾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流螢,你忘了,要想度假村有生意可做,重點是什么?”
葉流螢白皙的小臉騰地紅了。
季以宸話里的意思不是說,回去把他伺候舒服了,生意自然好了。
無語。
徹底無語。
“好了,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要是覺得無聊,就看看雜志和小說吧。”
葉流螢磨牙,暗自罵道,季以宸,無聊的時候,可不可以扎你小人呀。
門外,寧仲碩暗自腹誹,難道季總真要如徐曼所愿?
午后,陽光如瀉,落入中式茶樓庭院里,透過參差不齊的樹冠,灑下一地斑駁。
這里處于度假村后院部分,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有機會在這里設宴,小小的獨立的庭院將度假村前院和其他部門,如中西餐廳、跑馬場、夜總會,巧妙地分開了。
現在這里,更是悄無一人。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大步繞過徐曼所在的房間,向著旁邊房間走去。
這
寧仲碩緊步跟上,怎么,季總不是去徐曼的房間,來到隔壁做什么?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
季以宸面色清冷,望著原地怔愣的寧仲碩,低聲吩咐了一通。
寧仲碩俊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恍了過來,低頭,吶吶地問道,“季總,能不能換個人?”
季以宸眉頭微挑,聲線上揚了幾分,“你不愿意?”
寧仲碩漲紅了臉,“那個,不是,只是那”
季以宸眉心微皺,揚了揚手,回道,“好,隨便你吧,我累了。休息會兒,暫時別打擾我。”
“是的,季總。”
寧仲碩應聲而退。
房間里,季以宸左手撐在沙發上,小憩了過去。
他也真是累了。
但是怎么能在葉流螢面前顯示自己疲倦的一面?當然不能。
想想,得養足了精神,為今晚做準備吧。
至于徐曼,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冷笑,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就讓她好好做做美夢吧。
一小時后,季以宸醒了過來。
望向窗外,陽光已然轉為緋紅,天際邊最后一縷余暉隱在云層里,發出最后的熱量。
季以宸動作極其優雅地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手指輕滑,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季總-”
手機那頭傳來羅婷極其恭敬的聲音。
“嗯,現在情況怎么樣?”
“徐總一直坐在度假村門口,公司暫時沒有什么異動,只是徐氏集團有點異樣。”
“什么情況?”
“據銀行人員說,徐氏從昨晚開始已經私底下聯系買方,試圖出售股票套現。”
“數額大不大?”
“目前找到買家人數已達五位,初步估計,徐氏集團,徐偉不想要了?”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淡淡說道,“這么說來,他想跑路了?怎么能這么便宜他?”
頓了頓,季以宸冷哼了聲,“你去放點新聞,讓徐氏股票成白菜價,看誰還敢入手,得罪了我,居然還和我金蟬脫殼之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是的,季總。”
放下電話,季以宸微怔,是不是話有點多了?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
難道和葉流螢待久了,話也多了?
接下來,季以宸又處理了幾道公務,直到天色轉暗,才放下了手中電話,走到對面墻。
隔壁亮了柔和的燈光,里面的場景透過專用玻璃一覽無遺。
這也是季以宸來到這間房的主要原因,徐曼房間里的動靜在這里看得清清楚楚。徐曼坐在沙發上,絲質連衣裙領口微微敞開,酥胸半裸,臉上渲染著異樣的紅暈,極盡嫵媚風騷。
這是欲求未滿的表現。
寧仲碩低著頭,推著餐車緩緩而入。
餐車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知情人一看,都是些催情的食材,幾樣混合在一起,更有致幻的作用。這些東西的高明之處在于,沒有使用藥物,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出,只是當事人情迷亂所致。
可惜了那幾瓶上好的紅酒。
季以宸伸手,將墻上的軟氣孔塞拔下,里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徐小姐,季總臨時有點事情不能過來,讓我先陪你用餐。”
話音剛落,直接撤走茶幾上的餐具,將飯菜放在茶幾上,給徐曼面前倒了一杯紅酒。
“你-”
徐曼瞄了眼桌上的紅酒-82年的拉菲,心底冷笑了聲,看來季以宸真把她放心上了,幾十萬一瓶的紅酒隨隨便便拿了幾瓶過來。今晚,她可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