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接過老劉的煙,湊鼻子聞了聞,沒舍得抽,夾在了耳朵上,順勢又將老劉的錢擋開了:“這個錢,額不能要,恁們要渡河就等水退了以后在走浮橋,主要這是水太大太急,那邊河彎子內有水王爺,鬧騰的歡,前陣子老多船加人都被水王爺活吞了,額不敢去?!?
老韓這時皺皺眉頭問了句:“水王爺?萬魔窟的老鱉…”話還沒說全就不吭聲了。
秦恒堆堆臉上的橫肉,裝了個笑臉,不過我怎么看都想是從山上殺下來的胡匪,秦恒說:“老爺賊(子),這浮橋啥時候能走?”
“這個甚是不好說,現在雨下的勤,要退水等到秋天就差不多了。”船主掏出自己的煙葉布袋,粗糙厚繭的老手麻利的用紙條擰了一顆大喇叭似的煙卷,邊擰邊說。
我聽船主說這話不由吐了吐舌頭,現在剛進六月天,要等到八九月份大水落了,走浮橋那可有的等了。
老劉以為船主嫌自己給的錢少,于是又加了二十,鄭重的說:“這三十塊錢渡一次這么窄的河彎可真不少了,都夠買半扇豬肉的了,你打一個星期的魚都難說掙這些錢吧?”
船主看到老劉手內三十塊錢,嘴都歪了,剛塞嘴上的自卷大喇叭煙卷差點掉地下,又搖頭:“不甚不甚,掙三十塊錢丟條命不值…”
“他娘的,爺們,那條船是你的?多少錢我們買了,你不去,咱們就自己開船過河?!卞X耀光被頂頭太陽暴曬的頭皮發緊,實在是受不住了“你要是不賣,那我們就在這兒游過去,我就不信了還他奶奶的還有多邪乎?!卞X耀光說罷就解衣服扣,看那架式真要橫游黃河。
老船主見錢耀光剛扒了褂子又要脫褲子,臉都嚇白了:“恁們這些吃國飯的呀,就是硬骨頭,去年有一批和你們差不多吃國飯的人,也是要往河灣那邊去,到今天都沒有回來過?!贝骷泵≌撗澴拥腻X耀光,“恁也別脫了,船額是不賣的,算額倒霉,這就去送你們過河,在趁著天不黑抓緊趕回來。”
眾人見老船主終于松口送大家過河了,都相識一笑。上了船。柴油機的引擎噠噠直響個不停,大家坐在船頭看著腳下翻滾的浪頭有說有笑的,船逐漸就行到了河中心,船主小心吩咐:“到河心啦,大家說話要輕,盡量什么都不說最好。”
我和他們不太熟就獨坐在船角一邊,由于閑來無事,忽然腦子內冒出一個想法,就是身體趴在船上,用手伸到水內看能不能抓上河內的小魚來,開始只是想法,后來這種想法竟然非常的強烈。
回頭看見他們四個說話正濃,老船主一臉的緊張,掌握這船的走勢,根本沒人注意我,就挽起袖子將半截胳膊伸到水內,上層河水被太陽曬的正溫,手臂侵到水內感覺很舒服,尤其是船在快速的走,急速的河水打在半截手臂上癢絲絲的,突然感覺到有東西撞在我的手心,趕忙攥住拳,那東西在手心不停的撞,想逃出去。
我急忙將手收回來,松開手看,卻是一條不滿二寸長,怪異的小魚,全身都是黃白色,通體透明,身上沒有魚鱗,跳動的內臟看的非常清楚,最奇特的是它頭上還長著兩只肉乎乎的小角,小東西在我手心內不停的扭動,似乎是非常的生氣。
我想這條不知名怪魚,要是拿回東北老家去養著玩肯定不錯。
怪魚放到船上,又將手伸到水內,想在碰碰運氣,就在這時從河底泛上一股子寒冷刺骨的冰水,冰水來勢突然,頃刻間幾乎都快將我的胳膊凍成一根冰棍。我心道,怎么河水一下變的這么涼?胳膊急忙向回收,突然手一緊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攥住了,絕不是大魚大鱉之類,單憑感覺那似乎是一只硬邦邦的爪子,而且力量大的驚人就像鋼鉤一般,并且跟著船的速度一致,再水內飛快的游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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