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根叔看著那只狽竟然這樣的恐怖,抽出一把獵刀,揮刀就要砍死缸內的狽,但是突然又看到那東西滿臉充滿可憐、哀怨和求饒的神情,頓時將自己一腔熱火給化解的無影無蹤,剛起的殺心徹底被軟化了。老根叔徹底疑惑了;自己難道真的被著孽畜迷惑了嗎?明明知道留這東西是個禍根,可自己就是下不去手。
老根叔無奈之下,只好是將幾乎妖化的狽裝進一個蛇皮口袋內,待送給鎮上打獸皮的人讓他們下手,自己落一個眼不見為凈。
當老根叔背著蛇皮口袋,來到當地人趕集上鎮常走的一道山伢子附近,這里是單面靠山單面靠林,林子十分的稀疏,但是非常的深和黑林圈子相通。由于這里是人來人往趕集上店的要道再加又離鄉村不遠,這兒一向被沒有烈性的野獸出沒,最多也就是些山脊野兔還是偶爾出現。所以老根叔并沒有帶上獵槍,甚至于獵刀都沒有帶上,主要是來的匆忙給忽略了。
正行走在山伢道中間,忽然后面背的蛇皮口袋內發出一股子臭酸味,那味道極為像是發了餿的酸菜湯,臭酸味四下飄蕩,緊跟著口袋內的狽一陣猛烈折騰就不動了。
老根叔以為是蛇皮袋扎的太嚴,將它給憋死了,放下口袋打開就看,只見狽卷縮著身體動也不動,老根叔就將它倒在地下,用腳踢了踢,那只狽噌的一下躥了起來,并且向著林子內躥出,因為它是前面兩只腿很短,所以跑起來又滾又爬的。
老根叔感到有些好笑,心想;就你那么快的速度,只須兩步就能追上,這小畜生還能跑出我的手心不成。不過月有陰缺圓晴,人有旦夕禍福,老根叔正打算去捉住那只狽將它就地正法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向來沒有兇獸出沒的稀林子內,這次破天荒的從林深處,竟然鉆出了十多只灰毛狼,其中一只大狼俯身接住了連滾帶爬的狽,剩余的全都眼內泛著幽綠的毒光,陰險的盯著老根叔,不讓他向前靠進半步。
面對著這么多的狼,老根叔手內沒有任何的防御器械,只好是眼睜睜的看著群狼將妖異的狽接到林子深處去了,那只狽忽然轉頭對著老根叔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老根叔的分析是:“小子,百狼會圍屯的,等著吧…”
聽到這話,頓時只氣得老根叔牙根直癢癢。
老根叔看著自己養了幾個月的狽,到頭來,竟然讓一群惡狼給接走了,不想發生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
現在想想腸子都快悔青了,那只跑掉的狽,自己是猶豫在三都沒有舍得殺掉它,它竟然狼心狗肺的說要百狼圍屯,老根叔想到這兒心內也就老大窩火,只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樹上,由于爺爺在三叮囑,絕不能讓狽逃進黑林圈子,說不定那只在人眼皮底下長大的狽,真的就會養狽為患,反過頭來在黑林圈子與狼王會師率領群狼禍害一方。
老根叔想到這里,全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路小跑向爺爺所在的小山奔去,一路奔波氣都喘不順了,還是硬擠出要緊的話,和爺爺商討該怎么辦才好,爺爺見老根叔滿頭大汗而且一臉的倉促,知道這絕對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給他端了碗開水讓老根叔順順氣在說。
老根叔接過碗也不管冷熱,一仰脖幾大口喝了下去,這才擰著眉頭說:“三叔正應了您說的那話,狽崽子還真的讓狼群給接走了,三叔,既然禍是我老根惹下的,就讓我自己去黑林圈子解決掉它狗操的,來出我心頭上的那口惡氣。”
爺爺陰著臉,說:“唉,既然事都出了,那小畜生這么狡猾,你自己去黑林圈子能解決嗎?萬一在碰上野豬、黑瞎子的有個好歹閃失,你那一大家子老小喝西北風去嘛,根子現在你趕快多叫上幾個屯內得心應手獵人,我再帶上大青背,咱們這就去林圈子。”
就這樣老根叔又找了屯子內三個要好的獵人,爺爺他們共五人,來到狽逃跑的那片稀林子,老根叔拿著裝狽的蛇皮口袋讓大青背嗅了幾遍,要大青背記住味道,就讓它在前面嗅來嗅去的領著眾人一路跟隨,向密林深處追去。
可是大青背聞來聞去,總是在黑林子內轉圈,似乎那只狽帶領的狼群知道會有人跟蹤,是有意識的在耍戲爺爺與老根叔等人。
爺爺打獵一輩子,死在自己手內的兇獸不計其數,這會兒突然明白了,自己還真正不如半大的狽崽子聰明,那只狽分明是用的兵分多路的方法潛逃,大青背的鼻子在靈也只是圍著林子轉圈,不會有一條主線。
五人在林子內鉆來鉆去的直到天黑,仍是沒有見到狽崽子率領狼群的影子。眾人只能是越發佩服狽崽子的高智商和超流的領導能力,爺爺和老根叔向來都是夢幻組合,這次卻是深深的感到了棋逢對手將遇狽才,這個狽崽子極難對付,越是這樣越是激發爺爺和老根叔的犟脾氣,非得要除掉那只徹底摸清人類性格脾氣的狽崽子不可,否則真的會給附近屯子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和惡兆。
也幸虧爺爺在黑林圈子內摸熟了,避免了許多意外,大青背帶著眾人去了野豬溝、黑瞎子林,在黑林子核心深處轉了一遭,又驀然回轉都將人給轉暈了,爺爺等人實在累的不行就在黑林子內稍坐休息。禍是老根叔闖的,老根叔坐不住就自己先去四下看看,機緣巧合之下,又救了闖入黑林圈子幾乎被狼群圍困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