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至,街道上掛滿了鮮紅的燈籠,連成一片分外的醒目,不時的有煙花騰空而起,將整個夜空照亮,晚飯后的人群三三兩兩的走在西子湖畔處,望著那五光十色的湖水,充滿了歡聲笑語。
上官洛和桑榆并肩走在湖畔邊,不時的有煙花亮起,映射在桑榆那溫和的臉龐上,顯得分外的動人。
桑榆美目顧盼間看著前方,那一對青澀的學生情侶,兩個人原本悄悄的牽著手,但是看到上官洛和桑榆走來的時候,害怕的松開了手,似乎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戀情。
上官洛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得輕笑了起來,頓時想起了曾經學生時代的自己,時過境遷,他已經成人了,而他的手不留痕跡的攔在了桑榆的纖腰之上。
桑榆嚶嚀了一聲,將身子斜著靠在了上官洛的身上,感受著那淡淡的溫暖,如入心脾。
“按照我們的習俗,今晚過后,該是二十歲了啊。”上官洛攔著桑榆坐下,望著夜空那一朵朵盛開的煙花。
“我也要二十歲了。”桑榆小臉揚起,溫和道。
“我穿舊衣裳,風吹著,把它緊緊按在我的身上。我不能痛苦。只能盡快的走,就是這樣,穿過長滿荒草的 二十歲。”上官洛往下拍打湖岸的湖水,緩緩道。
“本應該富有青春的年紀,但是在你的身上卻察覺不到,如果不是你的外表,我還以為你是四十歲的老男人。”桑榆如同貓咪一樣蜷縮在長椅上,而她躺在了上官洛的懷里,輕聲道。
“那樣不是成熟嘛”上官洛的手指在桑榆的身上游走,惹得桑榆臉部陣陣的發紅。
“說好聽點少年老成。”桑榆一把抓住上官洛那使壞的手,嘴角揚起一絲得意。
“那難聽點是什么呢?”上官洛握著桑榆那溫熱的柔荑,緩緩道。
“未老先衰。”桑榆輕笑道,如同銀鈴般的動聽。
上官洛聽到桑榆的解釋,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不涉世事的她怎能知道一個人有過什么樣的經歷,才能夠成就如今的深邃穩重呢?
“快看,好美!”桑榆伸手指著夜空,那盛開巨大的煙花,點點星光放佛將這個夜空點亮,周圍不少人紛紛歡呼雀躍著,仿佛在為新年的到來喝彩。
緊接著,不斷的煙花聲響起,一道道拖著尾巴的煙花騰空而起,在將要力竭的瞬息,綻放出了唯美的光彩,流光溢彩,美麗至極。
剎那間,夜空宛如白晝,半空,全是五顏六色的星光點點,映射下方的湖水更是宛如仙境,不少人屏息,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世人都注意到煙花的美麗,可是誰又能知道煙花熄滅后的那份落寞?”上官洛輕皺眉頭,輕聲道。
“你呀..”桑榆伸出蔥白如玉的柔荑,輕輕撫平了上官洛眉宇間的皺紋,緩緩道:“新年到了,怎么你總是多愁善感?”
“眼光與角度不同,所以思想就不同了。”上官洛抱住了桑榆,嗅著那淡淡的香味。
“我知道我們思想不同,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的思想能夠將我包裹在內,讓我感受著那淡淡的溫暖。”桑榆抱著上官洛,在他的耳邊說道。
“恩。”
煙花繁華,今夜,煙花依舊繁華,但是她不知道煙花下的誓言,是否已如同煙花,只是一瞬間的美麗,隨后便消失于天際。
紅人館商鋪,今夜格外的繁華,人聲鼎沸,凌晨時分,上官洛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有人要來這里,當他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還有些不喜,但是當電話里說出來人的時候,他的神色變了一下,然后點頭答應了。
三樓,上官洛坐在以前的位子上,透過窗戶,看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群,緊接著兩輛商務車緩緩的行駛了過來,前面的一輛車里的人急忙走了下來,站在四周警戒,同時也有人急忙打開了第二輛車的車門。
如墨的青絲挽在腦后,清冷的俏臉,精致的五官,美目顧盼之間如同冰雪天地,一身的黑色西裝,襯托出那如同羊脂的皮膚,這一刻的她,雍容華貴,絕代風華!
一時間,紅人館酒吧的人紛紛看癡了,周圍的人頓時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尤其是那精致且雍容的容顏,更是深入人心,但是那一股冷意卻令不少有想法的人紛紛壓下了上前搭訕的腳步,而那女人的四周,負責保護的黑衣人,更是令不少人暗自猜測。
上官洛通過三樓,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張子琪,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因為這個女人變化太大了,竟然多了一絲他所不明的陌生感。
房門打開,張子琪緩緩的走了進來,她美目看向上官洛,消瘦的背影依然令她熟悉,隔著不遠,甚至她還可以嗅到他身上的味道,眼神中微不可查的出現了一絲欣喜,不過瞬息便被冷漠所替代。
上官洛轉過身,打量著張子琪,自從上一次分別之后,兩個人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面了,沒想到短短的時間里,她竟然能夠蛻變成這樣的女強人。
短短的一個沉默,上官洛開口道:“請坐。”
聽到請坐兩個字,張子琪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多了一絲疼意,曾經兩個一起纏綿,一起接吻的人,如今竟然變得分外的陌生和疏遠,究竟是哪里錯了?
“謝謝。”張子琪略一點頭,神色平靜如水,款款而坐。
上官洛的眸子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悲傷,張子琪的話落在他的耳中,放佛和他劃清了界限,看似客氣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疏遠。
出奇的沉默,令氣氛微微有些尷尬,而張子琪始終不動如山,那潔白的脖頸在燈光的襯托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甚至上官洛可以想象到兩個人那夜的瘋狂。
少許,上官洛開口道:“你這次來..”
張子琪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平靜道:“東興會最近看杭城盟局勢不穩,想要渾水摸魚。”
上官洛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冷,城西的東興會,幫會老大號稱禿鷲,曾經在監獄混過,手下不少兄弟都是從監獄帶出來的,皆是心狠手辣之輩。
上次幫會火拼,不少勢力都卷了進來,但是唯獨東興會置身事外,通過這點,令上官洛高看了一眼,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面對誘惑的,而現在猛虎幫覆滅,加上之前黃浩的戰魂幫,現在的東興會可以說是城西的一家獨大。
“你手下還有多少可用之人?”上官洛神色柔和了下來,他知道一個女人打理一個幫會期間所付出的艱辛要比男人難很多,因為很少有人能夠服從她的命令。
“那些堂主雖然表面上服從我,但是真要調動的話,人數不足三百人。”張子琪神色中透漏著一絲疲倦,從一個置身之外的人轉變為勾心斗角,確實需要很大的努力。
“你要多少人?”上官洛平靜道。
張子琪低垂的頭微微抬起,高傲而清冷的外表下隱藏著一絲柔弱,苦笑道:“你覺得我值得你幫多少就多少吧。”
上官洛瞳孔不由得一緊,張子琪能夠如此說話,證明了她的聰慧,將這個決定推給自己,憑借人情,讓自己拉她一把,可見這段時間,她確實成長了不少。
緩緩的站起身,上官洛看著窗外,神色平靜,輕聲道:“你只需要平定內亂就行了,外面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張子琪目光怔怔的看著那道背影,如同他離開城郊別墅一樣相似。
話語隨輕,但是落在她的耳中卻沉重無比,其實她有很多種辦法對付東興會,但是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想要找他,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最近城里要嚴打,貿然火拼的話,可能會被政府追查的。”張子琪緩緩地站起身,聲音平靜道。
“這些我會打理的。”上官洛淡淡道,對于張子琪掌管杭城盟,他有些不喜,一個女人本應該躲在男人的身后,而不是站在男人的前方,因為外面的風雨要比想象中殘酷很多,他不忍!
想到這里,上官洛眼中寒芒一閃而逝,這個鄭軍,退位之后竟然還來了一手釜底抽薪,將張子琪推到幕前,打算靠著自己的人情而幫助張子琪,而自己也落一個順水人情,不得不說鄭軍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最起碼,上官洛是無法對張子琪出手。
“你自己小心點。”上官洛側頭看著張子琪,一段時間沒見,她的臉消瘦了很多,雖然化著淡妝,但是依稀可以看到氣色有些暗沉。
“恩。”張子琪輕點頷首,美目中浮現一絲感動,不過隨后便被冷漠所替代,她恨上官洛剝奪了她原有的生活,如果不是上官洛,她本應該是一個追求時尚的女孩。
“我先告辭了。”張子琪收起自己的思緒,深深的看了上官洛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她那些許單薄的身影,上官洛的心莫名的觸動了一下,她無論在如何對自己,最起碼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難道真的忍心看她這樣勞累下去嗎?
“新年快樂。”上官洛柔和道。
張子琪的肩膀一震,緊咬著嘴唇,眼淚不爭氣的開始往下流,為什么他一句安慰的話,自己就這么的不爭氣,為什么他上次的不辭而別,竟然會令自己的心這樣的痛?
“不快樂!”張子琪顫聲道,旋即向外走去。
突然,一個溫暖且結實的手臂抱住了她的纖腰,她的心莫名的一慌,伸手想要掙脫開那穩固的手臂,但是此刻的她卻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張子琪微微喘息著,將頭向后靠去,靠在了上官洛的肩膀上,眼淚奪眶而出,這個遲來的擁抱,從來沒有的一刻,令她此刻的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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