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許寧手中的是一封寫的很客氣的信,里面對江夏部落回歸的事情只字未提,也沒有說銀泉部族的人被殺的事情,只是提出月初東山的時候,銀泉部族的少主人會前來拜訪談判,口氣非常的客氣,里面還特別提到了許寧。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許寧有點納悶了,這個寫信的人似乎很了解自己一樣,信中的內(nèi)容并不多,但是每一句話似乎都是針對自己說的。
收起信,許寧問夏天闕道:“這個寫信的人是誰?”
夏天闕沉吟了一下,說道:“從內(nèi)容上看絕對不是銀泉部族的族長,到很像他的兒子,也就是打算親自來談判的那個人,他叫慕獠。”
“慕獠?”
“對,銀泉部族的當(dāng)家人就是慕氏一族,慕獠的父親叫做慕天,在水之國的勢力很大,在帝君還活著的時候,就野心勃勃。但是忌憚他的勢力,水之國一直沒有對他下手,沒想到最后還是養(yǎng)虎為患了。”
許寧點點頭,說道:“這個慕獠有點意思,我倒是很期待和他見見面了。”
夕陽西沉之后,江夏部族的聚集地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了,人們很久沒有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這次能夠回歸自然非常興奮,誰也睡不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所有人都明白,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太平的過去的。
銀泉部落為了得到淚眼珍珠,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坑害江夏部族的人,現(xiàn)在整個部族復(fù)活,作為仇人怎么可能安睡?他們一定會趁著江夏部族沒有完全恢復(fù)元氣的狀態(tài),大舉進(jìn)攻!
沒有人愿意被別人踩在腳底下,這種事情絕對也不會允許再次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生死事小。但氣節(jié)卻不能辱沒了,死里逃生的人們,表面上歡聲笑語。但是暗地中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隨時上戰(zhàn)場。在他們的身上,都隱秘的藏著利刃。只等著宿敵的前來。
入夜,輕風(fēng)吹拂,一片清涼,四周萬籟寂靜,只有清脆的蟲鳴而已。
漫天的繁星讓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一輪明月悄悄的從東方升起,如同一只瞪得大大的眼睛,盯著地上這些毫無睡意的人們。
江夏部族的城門外。早已經(jīng)埋伏好了重兵,在門口的位置擺放著幾把簡易的木椅,許寧和夏天闕坐在主人的位置上,身后站著江夏五鬼。
許寧和夏天闕悠閑地喝著茶,一邊賞月一邊閑聊,一邊燃燒著的篝火襯托著夜色的清冷,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相對而言,站在他身后的五個人卻是一臉嚴(yán)肅,尤其是夏隆,他負(fù)責(zé)保護(hù)著許寧和夏天闕的安全。同時也是保護(hù)整個江夏部族的總指揮。
“呼呼!”
一股稍稍強(qiáng)悍的氣流從河面的對岸吹過來,許寧停頓了一下,立即放下了茶杯。夏天闕的感知能力更加強(qiáng)烈。作為水之國的武修者,只要空氣中的水分有一點點的變化,他就會立即感應(yīng)到。
“來了!”
夏隆低低地說了一聲,分水刺已經(jīng)從腰間攥在了手里,身后的四鬼也同樣,虎視眈眈地看著對岸。
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白色的身影踏著水面緩慢地走過來,許寧聚攏起來自己的眼神,接著明亮的月光。對面一前一后走過來了三個人。
哼,有點膽色。竟然沒有帶重兵過來?許寧心中暗想。不過轉(zhuǎn)念一琢磨,可能性不是很大。這世界上狂妄的人不再少說,他許寧算一個,但是膽子真正大的人就不多了,在魂魄大陸上,什么都敢做什么禍?zhǔn)露几谊J的人,他許寧算一個,但至今還沒有遇見第二個。
“踏踏!踏踏!”
水面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夏天闕的身體中出現(xiàn)了一絲緊張的氣息。
在水面上行走算是水之國人的特殊技能,并不是太高深,但是在水面上行走,還能夠發(fā)出和地面上行走一樣的腳步聲,那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許寧微微一笑,重新端起來茶杯喝茶,毫不慌亂,整個人穩(wěn)如泰山一般坐在那里,靜等對方的到來。一片草葉飄過許寧的眼前,視線在短暫轉(zhuǎn)移的一瞬間,再抬頭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jīng)距離自己兩丈左右了。
一襲白衣,高挑健壯的身材,黑發(fā)挽起處在身后,一張臉如同是天上的明月一樣皎潔!一對眼睛炯炯有神,劍眉好像是經(jīng)過特殊的修飾一樣,白面無須,站在許寧的面前反倒出現(xiàn)了一身正氣!
這個人難道就是慕獠嗎?
許寧有點不敢相信,在對方出現(xiàn)之前,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過來人的模樣。或許是先入為主的思想作怪,在他的想象中,對方的相貌應(yīng)該是及其兇惡才對,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卻是一個白面書生。
“是他……他就是慕獠嗎?!”夏天闕也感到十分的驚訝。
“夏長老,難道你也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從來沒有,慕獠極少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而且他……總之,他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許貴人,你千萬不要小看他!”夏天闕緊張地提醒道。
許寧微微一笑,放下茶碗站起來,向前走去。
他從來都不小看對手,如果對手很強(qiáng)大的話,反而會讓他感到佩服。
但是夏天闕這樣隱晦的態(tài)度,讓許寧的心中多少有點不爽,看來他似乎并不完全信任自己。他一定知道關(guān)于這個慕獠的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有說出來,也好,自己親自查明白更有意思。
“你是慕獠?”
兩人距離不到一丈左右的距離,許寧停了下來,背著手很放松地一笑問道。
沒想到,對方的白衣男子竟然雙手拱起來,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回答:“在下慕獠,相比這位仁兄就是從東洲帝國遠(yuǎn)道而來的許寧了吧!”
“哦?呵呵,你們的情報工作真是做的不錯,連我的底細(xì)都查的很清楚了吧。”
“談不上清楚,處于尊重,還是先知道一點好,哪怕是我的對手。”慕獠微微一笑,渾身上下的書生氣質(zhì)卻掩蓋不住內(nèi)心中那種強(qiáng)大的力量所發(fā)出的威迫力。
果然是個勁敵!
許寧微微一笑,也拱手說道:“還禮了,請坐吧。”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收拾,指了指一側(cè)的一把簡易的椅子。
慕獠倒也不客氣,走到椅子邊上做下去,他身后跟著兩個人,一身黑衣蒙的緊緊地,只有兩個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到容貌,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做什么的。但是這兩個人身上鼓鼓囊囊地,應(yīng)該夾帶著武器。這一點,許寧也沒有感到奇怪,在這樣的場合不做一點準(zhǔn)備才奇怪。
說是來談判,又有什么好談的?
其實就是先打個招呼,然后開打而已。
慕獠坐下去之后很安靜,似乎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許寧盯著他看,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最起碼在動手之前,能夠看出他的能力等級也好。奇怪的是,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這個年輕人身上都沒有什么武脈氣息或者自然之力的跡象,經(jīng)脈平平,體內(nèi)似乎蘊(yùn)含著一股力量,但是這股力量,就如同是清晨的薄霧一樣微弱。
在清風(fēng)城許家,就連最下等的家丁,體內(nèi)的力量氣息也比他要強(qiáng)的多。
莫非是隱藏了自己的能力?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年輕人就太不可思議了,如果這種力量自己都感受不到的話,就說明他絕對在自己的能耐之上。
“金麒麟,你有沒有感應(yīng)到什么?”許寧偷偷地和異界空間中的魂獸說話。
“沒有,我從老早就開始注意這小子了,全身的經(jīng)脈也都看透了,什么也沒有,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要說奇怪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血液比一般的人要粘稠一些。”
“這有什么用?”許寧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愿意浪費時間,就決定打破沉默。
“慕獠,作為銀泉部族的少主,竟然這么閑來賞月,實在是很難得啊。”
“許寧先生說笑了,我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銀泉部族和江夏部族之間的仇恨,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怎么會冒著生命危險來賞月呢?”
“既然如此,你來了又不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說要談判嗎?難道用啞語談嗎?”
慕獠抬頭起頭,臉色逆著月光看去有點蒼白,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來這里當(dāng)然是談判的。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談,因為四周的人影太多,我很不習(xí)慣。”
許寧哈哈一笑,說道:“果然聰明,沒錯,這四周確實隱藏著很多的殺手,但是我想在河岸對面,應(yīng)該也隱藏著不少你的隨從吧。”
“那些人是我父親派來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慕獠眼神盯著許寧的臉說道,“要談判的只有我而已。”
“大家彼此彼此,我看就沒有必要在意這個問題了吧。你究竟要說什么,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夏天闕冷冷地說道。
但是慕獠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許寧說:“如果要談的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談,而且要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