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尸看似笨拙,甚至沒有意識,沒有智慧。
但打斗侵犯,似乎天生就是他的能力,一剎那就伸手架住葉帥的雙臂。
葉帥臂力驚人,可是遇到這千年的老怪物,卻失了效,竟絲毫沒有對那怪物造成絲毫損傷,甚至都沒有逼退一步。
這令本來甚至迷糊,陷入癲狂的他,一時間,竟有些被打擊。
而就是這么一絲打擊,令他瞬間就恢復(fù)了理智的情形。
要知道,他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本來就算那龍睛能夠迷惑人心,以他的定力,保持清醒,也是完全可以的。
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弱點(diǎn)。
葉帥的弱點(diǎn),就是三年前遇到的那次死劫。
他到現(xiàn)在都不能釋懷,一旦陷入其中,情緒就不可自拔。
可說若非是遇到古尸這個可怕的對手,他只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夠徹底清醒呢!
而此刻,一看到眼前的怪物,他就立即驚恐不已,剛剛的記憶完全斷片,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事情的發(fā)展直接過渡到這里,他簡直震驚極了。
“臥槽,這到底什么情況,這丫的什么玩意兒?”
一聽到葉帥大叫起來,鳳飛飛跟陳天都知道他恢復(fù)了清醒。
陳天當(dāng)即大喊道:“帥哥,別怕,我們是你堅(jiān)強(qiáng)的后盾。”
葉帥眼看那古尸雙手宛若鋼鐵般堅(jiān)硬,不斷的沖著自己揮舞攻擊,自己稍有交鋒,就會感到肌肉疼痛,很快意識到這是個勁敵。
聽到陳天的叫聲,就暗地里罵道:“去你妹的,老子在這兒玩命,你特么要跟我當(dāng)后盾,像話嗎?”
一旦恢復(fù)了理智,葉帥的觀察力就立即變得敏銳無比。
先不說對眼前這個敵人的詭異覺得不對勁兒,單只說看到高臺上的白玉石棺已經(jīng)沒了棺蓋,就似有所悟了。
他簡直有一股罵娘的沖動。
雖說不曉得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特么這一幫人,居然把這個可怕的怪物,交給自己一個人來對付,也太特娘不厚道了。
不過他念頭剛落,陳天已經(jīng)揮舞著鏟子,來助一臂之力。
哐當(dāng)一聲,鐵鏟拍在了那怪物的頭上。
葉帥松了口氣,心道這陳天說歸說,實(shí)際行動,還是可以的。
不料那怪物被鐵鏟拍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損傷,手臂伸出,抓住鐵鏟的一端,用力一甩,陳天已經(jīng)被狠狠地丟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還沒站起來,已經(jīng)連連痛叫。
鐵鏟反倒成了那古尸手中的利器。
一時間,葉帥也有些忌憚起來:“拓跋老兄,你不能一直站著啊,到底該咋辦?”
在這個團(tuán)隊(duì)中,他認(rèn)為在危急關(guān)頭能夠濟(jì)事的,除了懂很多的秦中流,就是神秘的拓跋。
聞言他還是屹立不動,也不回應(yīng)葉帥,只是凝眸看著那古尸。
奇怪的是,那古尸拿到鐵鏟,竟然沒有再為難葉帥,反而提著鐵鏟,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的火花,逐步走向陳天。
陳天正疼的要死,聽到那鐵器跟地面奇異的摩擦聲,心就提了起來,回頭看去,見是那古尸朝著自己走來,一時間魂兒都要飛了。
“帥哥,你還愣著干什么,快來幫我??!”
他卻是只信賴葉帥,在此危機(jī)時候,能夠求救的,也只有葉帥。
葉帥啐了一口,心道你剛剛都要作我的后盾,現(xiàn)在也讓我做你的后盾吧。
然而看著那古尸漸漸逼近,他終究是沉不住氣,急速的沖過去,身形一縱,凌空躍起,他攥緊拳頭,準(zhǔn)備一拳砸中那古尸的腦袋。
可是古尸頭都不會,一鏟子飛舞過來,葉帥立即閃躲開。
嘭的一聲,鏟子落地,古尸繼續(xù)提著,在地面上劃出一連串的火花,逐步走向陳天。
陳天剛剛渾身都被摔的散了架,動彈不得。
葉帥這一被逼退,陳天就在古尸的攻擊范圍之中了。
一時間,眾人投鼠忌器,都不敢妄動。
葉帥就算絲毫無恙,也不敢輕易發(fā)起攻擊,至少在古尸還沒有動手之前,他并不敢亂動,生怕因此而導(dǎo)致陳天遭遇危險。
眼看古尸越靠越近,葉帥心中就越發(fā)忐忑。
辛虧這時候拓跋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走過來。
葉帥迅速的低聲詢問:“咋辦?”
拓跋默默道:“等那古尸動手,到時候看準(zhǔn)時機(jī),你我左右夾擊,上下分共,我砍他腦袋,你削他雙腳!”
這法子有些慚愧。
但葉帥不能不承認(rèn)這法子很有效。
不論是頭腦還是雙腳,只要一旦斬?cái)?,這古尸就算玩完了一半兒。
陳天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松了口氣,心道有這兩個高手同時阻止,這怪物也斷然傷不了自己。
只是看著怪物步步逼近,陳天的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他也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感覺。
只是有種預(yù)感,這怪物不會傷害自己。
終于,怪物停下了腳步,頭發(fā)在那一瞬的止步間,似乎甩開了一側(cè),露出了一條很窄很窄的縫隙,然后陳天就趁著微弱的燭光,看到了一點(diǎn)古尸的面貌。
那一剎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而葉帥跟拓跋卻把握到了時機(jī),他們很清楚,古尸一旦停下,就是在醞釀動手時機(jī),這個時候出手,最合適不過。
眼看兩人手中利器橫出,就要發(fā)出致命一擊。
在這時候,陳天卻突然大喊道:“不要!”
兩個人驚異莫名,不曉得陳天為何突然這樣喊,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出手。
與此同時,令所有人震驚也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陳天竟忽然翻身跪下來,不錯,正是對著那古尸跪下來:“爸爸,是你嗎?我是小天??!”
葉帥下巴都差點(diǎn)掉下來,我擦,這怪物居然是陳天的老爸。
其他人也詫異無比。
特別是秦中流,幾乎都認(rèn)定這是西晉趙王了,然而這穿著一身古代服裝,躺在那白玉石棺中的可怕尸體,卻是今人,而且是陳泰寧的老爸。
這讓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慣了各種神異之事的他,也有點(diǎn)不可置信。
若這人真的是陳天老爸?
那真正的趙王在哪兒?
難道這個地宮,還不算是主墓室?
可是這里的雕刻之
繁華多樣,陳設(shè)之精細(xì)程度,物品之高貴富庶,完全不是一個王族之下的任何人能夠匹配的。
若說此石棺中的主人,那就只有西晉趙王這一個可能。
啪的一聲,鐵鏟被古尸墜地。
古尸似乎在凝望著陳天。
須知任何有生命的物體,被封存在棺材內(nèi),氣息不流通,都必死無疑。
很顯然,就算此人是陳天的老爸,也早已死了。
然而此刻他卻在跟陳天保持對視。
這他娘的到底啥情況?
別說葉帥一個外行人根本無法理解,就算是秦中流,拓跋,還有鐵柱也完全不能理解。
鳳飛飛更是早已六神無主,覺得此番進(jìn)入鬼門關(guān),遇到的詭異事情,真是太多了,而且遇到最后,越是離譜。
陳天居然從西晉趙王的墓中,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難道他老爸會把西晉趙王的尸體給丟了,自己穿上古衣,躺進(jìn)棺材里去?
這邏輯她怎么都想不通。
忽然,古尸轉(zhuǎn)身,竟朝著高臺而去。
蹬蹬蹬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宮大殿里,顯得無比的響亮,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他一步步的走上臺階,然后上高臺。
白玉石棺依舊開啟著,他站在白玉石棺前,駐足了一刻。
陳天默默地看著那孤寂的身影,目光里說不出的復(fù)雜,葉帥依稀聽得見他在低吟:“爸爸,你這是怎么了?”
驀然,那古尸回頭,似乎在朝著陳天看。
看了許久許久。
那情形,仿佛是在對自己這世上的至親至愛的凝眸。
可最終,他還是毅然轉(zhuǎn)了身,踏入了白玉石棺。
他重新躺了回去,把繁重的石棺蓋子,也重新翻了上來,將白玉石棺,給徹底覆蓋。
里面到底什么情形,還是沒人知道。
但誰都知道,陳天的父親,已經(jīng)把自己給重新封入這詭異的白玉石棺。
陳天的眼角有淚,不知道他是否跟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有交流。
但看他想要沖上高臺的時候,葉帥還是及時拉住了他。
“帥哥,那真的是我父親,我敢肯定,那真的是我父親!”他的語氣無比的激動。
葉帥心里也有些為他感到傷感。
因?yàn)樗蚕肫鹆俗约旱母赣H,事實(shí)上,關(guān)于他父親的事兒,他是知道很多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親落魄一生到底為何?
他甚至也有些了解,這次父親的離開,又是為了什么?
但他更清楚,自己根本就幫不了他的父親!
“陳天,你冷靜點(diǎn),就算這是你的爸爸,你也該知道,他已經(jīng)跟你不是一類人了,他剛剛選擇不傷害你,就是為了讓你走!”
陳天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葉帥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秦中流這時候道:“行了,這地兒不是久留之地,得馬上走?!?
說完,他已經(jīng)命令鐵柱去搜刮一些方便帶走的玉瓷器,畢竟千辛萬苦來到王族大墓的地宮,有那么多財(cái)寶,不拿才是白癡。
而他則親自去找出口機(jī)關(guā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