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今天怎么說也是為了他受的傷,他作為老大必須要去慰問下。但一合計,李光那廝又不會吃什么水果,便買了些好的煙酒,偷偷藏衣服里帶進去了。
李仲春的那一刀是在憤怒的情況下插的,刀口雖是深了些,但索性沒傷在要害之處,這會縫合了傷口李光也漸漸醒轉過來了。醫院護士看了他的手機,給他學校的朋友打了幾個電話,而楊烈敲門的時候也就是這群小子給他開份門。
“老大!”眾人一見楊烈來了,都十分的驚喜。
楊烈不禁皺眉,把藏起來的煙酒都拿出來放好,道:“你們是知道我會帶東西來么,怎么一個個都高興地吃了蜜一樣。咋,李光受傷你們就這么高興?”
“受過傷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再說了,光哥不是為老大受的傷嗎,這是立功啊!”其中一人道。
“是啊,光哥也這么覺得咧。我們幾個一接到電話就想買些煙酒慶祝,沒想到到門口都被護士長那老女人給沒收了,還是楊哥有本事,這么輕松就給帶進來了!”
楊烈無奈的聳聳肩,心想這些人還是太嫩。他給李光點了桿煙并且遞到他嘴邊,道:“兄弟,今天辛苦你了。”
爾后便是喝酒打牌來消磨時間的時候,因為聲音過大還差引來了護士長的叫罵,大家趕緊將東西收拾好老實一陣后又偷偷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楊烈感嘆著這些人的青春,在陪李光說了會話后便悄然離去,回家繼續練功了。
爾后又是幾日時光的離去。
窗外不知名的鳥兒開始嘰嘰喳喳鬧得歡,靠近窗戶的一棵樹將濃濃的烈日遮擋住,透下大片光影。
枝條被昨日的雨水沖洗得嫩綠喜人,在微風下輕輕扣著空氣,像是在驅散炎熱。
入了夏,天氣便逐漸開始悶熱了起來,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變得焦躁不安。
櫥柜里還有幾包方便面,楊烈懶得出門,也不愿意自己動手去烹飪食品做個未來的家庭煮夫,畢竟老祖宗的遺訓“君子遠庖廚”還在那里擺著呢,所以便干干脆脆地少了一壺水打算吃泡面。
熱乎乎的天氣吃起泡面來的感覺很是酸爽,一碗面哧溜溜的下去,楊烈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他擦擦額頭的汗,很慶幸自己這副屌絲至極的模樣沒有被那幫青春靚麗的妹子看到。
正胡思亂想間,他腦子里突然電光火石間就蹦出了一個念頭。
楊烈起先沒注意,后來才猛地發現在學校里竟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楊裕權教授了。
他有些奇怪,去學校后問了同學后才得知那楊裕權教授居然已經消失好久了。
在學校里這么久,楊烈甚至都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猛地少了一個人,心里又別扭又怪異。而再次追問其他,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楊裕權去了哪里。
學校就這么少個教授為什么都沒有對外有任何解釋呢?楊烈想不通其中關鍵,但他知道楊裕權這個人背后的關系想必是足夠令他輕松出入學校的。
楊裕權偷偷混進學校是為了奪取令牌,這么久了還沒得逞,想必是不愿意再呆在這里繼續浪費時間了。
不過因為這些和他并沒有什么關系,所以他也懶得花費那個精力去探究其中的深處,再說有些事對楊烈來說,不過是睡一覺就能忘得一干二凈的,第二日再醒來,他連自己前一天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把楊裕權拋在了九霄云外。
促使他迅速將楊裕權拋到腦后的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幾天,這個城市又發生了件大事,這件大事讓讓警察局忙得焦頭爛額。
不過事實上楊烈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么大事,他唯一能夠覺察出變化的是最近附近的氣氛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而真實發生的大事是,這附近發生了數起家庭失竊案件,相關人士了解到,警察局那里正忙著處理一件連環失竊案件,聽說這接連好幾起作案手法和失竊物品都差不多。
竊賊似乎是鎖定了極為富裕的官商人家,每一次失竊地點都絕對會是在豪門世家,而失竊的物品則都是價格多為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絕世珍寶。
可見這一連環的惡*件在富貴人家中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而不光是富人,就連不怎么有錢的人家都開始提心吊膽了起來,常常是夜里聽到聲貓叫就哆哆嗦嗦地給警察局里打了電話,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鬧得是滿城風雨。
警察只得苦笑著安慰害怕惹上麻煩的人家說不用擔心。有些人家就這么將信將疑地算了,而有些人家里面的大娘則會把胸口一挺,痛心疾手地道:“怎么不用擔心了,你知道我手上這個包包在哪買的么?你知道它有多貴么?這可是我女兒從外地帶回來的!你知道它就連牌子都是英文字母么!”
警察只得無奈地笑著,連聲應是并且告訴大娘:“那小偷只偷一百萬以上的東西,不會偷包包的。”
本想炫耀一通的大娘直接被削了面子,臉漲得滿面通紅,顯然還有花要說,警察局里面的工作人員只得客客氣氣地將她請了出去。
烏龍當然不會就這么告一段落,竊賊一天不找到,這個地方就一天難以穩定。所以眾工作人員只得忙得更為焦頭爛額。
這段事楊烈自然是并不知情的,他現在被一系列的事情忙得無暇顧忌其他,自己本身就累得夠嗆了,只盼望著能夠趕緊將手頭的問題解決了
那竊賊來無影去無蹤,一連盜了合計價值險些過億的東西卻至今未被緝拿歸案,且指不定還有其他地方又被盜了值錢東西未及時發現,這樣一個功夫過人的人物卻能逍遙法外這么久,可見其危險之處。
所以除了不得已而為之,警察局一般情況下是不愿意再透露給更多的人知道的。
楊烈心里煩躁,這個周末本身是沒有課程的,但他卻也不想去工作,只想窩在房間里理理思緒,好好休息兩天。
周六的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還算和煦。
楊烈翻了個身從被窩里坐起來,片刻后又徑直向枕頭上倒了過去,思來想去,猶豫了半刻后他終于還是舉起電話給夏夢影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夏夢影的聲音很清晰,聽起來很精神的樣子,想必是早就已將起床了。
楊烈想了想像個母雞一樣窩在被子里等待生小雞的自己,不由的有些汗顏。
夏夢影的語速有些快:“喂?你什么時候來公司,大少爺,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么?”
楊烈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他頓了頓,拿起手機放到眼前看了看,確定了時間無誤后才又放到耳邊乖乖地開口道:“大少爺不敢當,不過時間我知道,現在北京時間八點五十二分。”
夏夢影似乎是被他噎了一下,隔了好久都沒說話,楊烈這才開始擔心起她有沒有生氣來,這位姑奶奶脾氣最為暴躁,像個易燃物品,有時候不點都能著。
他忙討好地開口:“哎哎,你別生氣啊,我就開個玩笑,嘿嘿,開個玩笑。”
夏夢影這才開口,聲音明顯比第一句話緩和了很多,像是被楊烈的無賴取悅了一般:“你個屌絲,知道幾點了還不快來工作,磨磨蹭蹭,娘們兒兮兮的,是想讓我抬著八抬大轎去請你來上班么?”
楊烈這才想起打電話的目的來了,他想了想夏夢影的脾氣,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試探著問道:“話說上司,我能不能請個假?就這個周末,并且就兩天。”
得得,夏夢影又沒了聲音。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楊烈心里咯噔一下,只覺得自己貌似真的成功惹她生氣了。
他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哪家公司上班還不允許員工休假了啊!為啥到他頭上來,干什么事都得看上司臉色呢,上司心情一壞菜,別說請個假了,就想連喝個水都能把你嘴巴封個嚴嚴實實的。
不過奇怪的是,他也仍舊只是覺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外加一點點的無奈,其他的情緒,比如說憤怒什么的卻壓根一點也沒有。
也許這就是美女效應吧。
但上司總歸是上司,楊烈再無奈也總不能俊手一揮直接炒了她夏夢影的魷魚,所以再多的無奈到了這個時候也只小心謹慎了。
于是楊烈懷揣著一顆小心翼翼的心,口吐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臉上掛一個小心翼翼的表情,就這么小心翼翼地開口又試探地問了句:“上司,能同意么?”
結果他再小心再虔誠也沒用,夏夢影姑娘火氣一來,不來個火山噴發也輕易不會消失。果然,夏夢影冷冰冰地甩了句:“請假么?好啊,你隨時想請都可以,你愛請多久給你請多久,你要請一輩子的假我都能給你批準了。”
楊烈有些方面比較粗線條,一時之間竟沒察覺出來夏夢影的話中有話以及那話里濃濃的冰渣子味兒,他受寵若驚,有些遲疑于夏夢影大小姐的好說話:“一輩子?那哪能呢,我請兩天就夠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那頭干凈利落地切斷了,停留在耳邊的只剩比夏夢影聲音還要冷的“嘟嘟”聲。
楊烈心里毫無負擔,平時她便一直是這個脾氣,所以楊烈只覺得這對夏夢影來說是正常現象,他見怪不怪地甩了手機,將弄亂的涼枕頭拍了拍,倒頭就是呼呼大睡。
睡意本來在打電話的時候被拋得渣渣都不剩,不過這種東西去的快來的也快,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全身上下所有內外器官就一起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