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么這又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楊烈最討厭的就是連環殺人案了,不是因為那么多人死了他傷心,而是因為這種案件的元兇一般都是變態。
變態一般又具有以下幾個特征,犯罪的時候絲毫都不緊張,相反非常的冷靜甚至興奮,因此現場極少留下漏洞,犯罪之后沒有負罪感,因此很有可能再次進行犯罪,而且通常這種變態殺手都很謹慎而且智商很高。
最重要的是他們往往都非常的冷血、殘忍,這一點是楊烈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愿意看那些死者被捅了數十刀,也不愿意看到被奸殺致死的*,這會讓他對美好的生活喪失信心,這會讓他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墮落。
不知為何,楊烈突然想起了韓方,以及他的那句名言——只有在這個墮落的世界里,你才有勇氣說他們是無辜的。
墮落的世界……
楊烈仔仔細細的勘查完現場之后物證科和法醫部門的人都來了,楊烈再次的被擋在了警戒線以外,老趙也只好對楊烈說道:“就這樣吧,我們晚上去飯館談。”
“好,飯館談。”楊烈點了點頭,然后又指著老趙說道:“你請客。”
老趙笑了笑說道:“你想吃什么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楊烈指著老趙說道。此時楊烈的心里面正盤算著怎么狠狠的宰老趙一刀,楊烈可是好幾個月沒開過葷腥了。
自從買了房子之后,每個月都要叫房貸,因此楊烈也只好節衣縮食,以前經常喝酒的楊烈,現在就連啤酒都很少買一罐,沒辦法,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承受住這樣的壓力。
不過好在舒敏也為他分擔了許多,舒敏上午在幼兒園上班,下午還組建了一個補課班,專門教小學生數學,一天也是早出晚歸,這點還是挺讓楊烈感到欣慰的。
楊烈摩拳擦掌,他現在就等著晚上去飯館胡吃海塞一頓了,中午的時候他只吃了一碗泡面,把所有的肚子都留在晚上,等著晚上吃老趙的大餐。
太陽慢慢的從西邊的地平線落下了,月亮從東邊的地平線冉冉升起,一輪彎月讓人不禁浮想聯翩,天上的星星也漸漸的多了出來,最開始是只有啟明星,到最后漫天的繁星。
只不過在城里的天空上是看不見星星的,可能是因為路燈太亮了的原因吧。
這座城市并沒有因為夜晚的來臨而稍微休息一會,反而是更加的忙碌,馬路上仍舊是車水馬龍,霓虹燈將這座城市裝點的五光十色,大街上人來人外的,路燈發出微弱的燈光,昏黃色的色調籠罩了整條街。
街邊的一家小飯館里面,楊烈和老趙坐在一張桌子前,他們剛剛點過菜,老趙拿出了一副象棋,跟楊烈下起了象棋。
雖然老趙和楊烈下棋很少勝利,但是他還是樂在其中。
老趙一邊下棋一邊對楊烈說道:“死者名為鄭美芬,今年二十四歲,法醫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她死于昨天晚上凌晨一點。”
“哦……”楊烈一邊聽著老趙的案情介紹一邊頻頻點頭,然后楊烈又問道:“你們的物證科和法醫有什么發現嗎?”
老趙一邊吃花生一邊對楊烈說道:“法醫發現了很重要的線索。”
“發現了什么?”楊烈一臉疑惑的問道,他聽說法醫發現重要線索之后,頓時打起了精神,也許法醫的發現能夠對破案產生重大的影響,楊烈可不想錯過法醫報告。
老趙看楊烈一臉疑惑的樣子,便沒有再賣關子,他立即對楊烈說道:“一開始我們以為死者是被奸殺致死,但是后來法醫卻發現,死者并非被強暴,她下體的創傷是由現場的一條木棍造成的,而木棍上面卻沒有留下指紋。”
“哦……”楊烈一邊看著棋盤,一邊頻頻點頭,他覺得法醫發現的這條線索非常的有價值,死者不是被奸殺的,說明了作案動機不是色欲,而是其他。
但是其他又是什么呢?楊烈暫時還想不通,不過不管怎樣,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接著老趙吃完了一個花生,他又喝了一杯水,放下了水杯后老趙說道:“另外,我們在死者的背部發現了一條長長的傷痕,經法醫鑒定,那是死者在地上拖行造成的。這就說明我們發現尸體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
“哦……”楊烈仍然在那里專心致志的聽著,不時附和老趙一聲。
老趙看著楊烈感到很疑惑,老趙問楊烈道:“你為什么一點也不驚訝呢?”
“因為我早就發現了。”楊烈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對老趙說道。
老趙不禁感嘆楊烈敏銳的觀察力,法醫經過半個小時的鑒定才發現的事實,楊烈竟然看了兩眼就明白了,果然是實至名歸的神探。
老趙接著問楊烈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楊烈先是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又對老趙說道:“兇手之所以留下那么明顯的線索,就是為了讓我們以為那里不是第一現場,從而誤導我們的思路。”
“你的意思是?”老趙撓撓頭問楊烈道:“那個背部的傷痕是兇手故意造成的?”
楊烈點了點頭對老趙說道:“對,一定是兇手故意造成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老趙看著楊烈疑惑的問道。老趙雖然對楊烈的判斷力十分的欽佩,但是有的時候楊烈的判斷實在是太迅速了,以至于老趙經常會保持一份懷疑在里面。
楊烈看出了老趙心中疑慮,于是他對老趙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嗯……你看我給你分析,兇手在現場沒有留下指紋,他用那根木棍行兇,但是木棍上面竟然也沒有指紋,這種種的細節充分說明了兇手使一個反偵察能力極高的犯罪者,他不可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由此可以判斷,兇手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老趙看著楊烈一臉疑惑的問道。
楊烈笑了笑,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對老趙說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誤導你們了。”
老趙忽然發現楊烈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他不禁對楊烈更加欽佩,不過此刻的老趙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他對楊烈說道:“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
“什么疑問?”楊烈看著老趙問道。
老趙頓了頓,他先是扔掉了手上的花生皮,然后對楊烈問道:“我一直在想,那根木棍究竟是兇手特意拿來行兇的,還是兇手在現場隨手撿起來用的?”
“肯定是特意拿來行兇的。”楊烈一邊剝花生一邊對老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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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一臉疑惑的問道:“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很明顯,兇手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一定沒有找到作案動機對吧?”
楊烈一邊剝花生一邊問老趙道,楊烈這個問句不像是疑問,反而像是肯定句,因為楊烈說這句話的時候實在是太有自信了。
老趙木訥點了點頭,然后疑惑的問楊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直覺。”楊烈一邊吃花生一邊對老趙說道。
老趙驚詫于楊烈準確的判斷,甚至就連象棋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老趙突然發現楊烈在下棋時候的思路和破案的時候的思路非常的相似,因為他總能猜到對手的用意,而別人卻永遠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正在老趙還沉浸在驚訝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楊烈忽然有問道:“死者是個*對吧?”
“你怎么知道的?”老趙簡直是用仰望的眼神在看著楊烈,老趙記得他從來也沒跟楊烈提到死者的身份。
楊烈笑了笑,然后對老趙說道;“這太簡單了,那個女的濃妝艷抹的,而且穿的那么暴露,大半夜還不回家,不是*是什么?”
老趙點了點頭,對楊烈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還是你有經驗。”
楊烈不知道老趙是說他在破案這件事上有經驗,還是說他在找小姐這件事情上面有經驗。
這個時候楊烈點的羊肉串已經端上來了,這是楊烈出的主意,吃羊肉串喝啤酒,這是再好不過的享受了,又過了一會,烤牛肉也端了上來,楊烈最喜歡的牛羊肉這下子都到齊了。
楊烈連忙胡吃海塞了一會兒,然后端起啤酒,仰脖就往肚子里面灌,楊烈正吃的盡興,可是老趙卻突然打斷了他,老趙對楊烈說道:“喂喂喂,你別光顧著吃好不好,幫我分析分析案情。”
楊烈一聽老趙這么說,頓時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老趙花錢請他吃飯也不是白請的,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老趙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讓楊烈幫他破案,楊烈想到自己非但沒提出什么建設性意見,東西倒是吃了不少,頓時感覺有些羞愧。
于是楊烈喝完一口啤酒對老趙分析道:“現場沒有指紋也沒有明顯的指向性線索,也沒有目擊者,這說明這個兇手冷靜而且謹慎,反偵察能力很強,而且熟悉警方的判案手法。”
“嗯,對……”老趙一邊聽著楊烈的分析一邊頻頻點頭。
接著楊烈頓了頓,然后又說道:“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名警察。”
老趙一聽楊烈說這話,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對楊烈小聲說道:“喂,你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