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朱雀,秦覆昔看著無能爲力的衆人不知如何是好。
本來,她對朱雀的感情不是那麼深,可是時間久了,她就發現,朱雀雖然冷冷的,但是關鍵時刻肯定會在她身旁。
就像那次,秦覆昔被毒門的人圍住,如果不是朱雀前來幫忙,她根本不會那麼容易脫身,畢竟是半個毒門的人都來了。
“怎麼辦?我不能放任不管。”秦覆昔看著朱雀奄奄一息的樣子,已經不知道怎麼好了。
突然,她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只見她將食指放進嘴裡,不等人阻止,就狠狠咬破,然後,鮮紅的血滴落出來。
“朱雀。”她將手指上的血都流進朱雀的嘴裡,因爲封子修說過,她救朱雀的時候,自己的血流到了朱雀的身體裡,他們便歃血爲盟,既然如此,她的血應該能救它呢。
半晌,朱雀沒有聲音,又過了一會兒,朱雀的體溫卻更熱!熱得差點灼傷人,秦覆昔趕緊把燙手的朱雀放到桌子上。
封子修眉頭緊鎖,看著朱雀難受的樣子,說道:“它這樣的病癥,我之前倒是聽說過,必須用至冰至寒之物來救治。”
“至冰至寒之物,到底是什麼?”秦覆昔有些六神無主。
“唔。”朱雀似乎極爲難受,身體已經開始抽搐了。
“雪蓮,天山雪蓮生長在天山上,天山的雪終年不化,能在那裡生長的植物,一定是極致陰寒之物。”封子修說道。
皺了皺眉頭,秦覆昔有些猶豫,她倒是聽說過天山雪蓮,據說是大補的,可是她不知道天山在哪,但是肯定離京城很遙遠,這麼久的路途,就是不知道朱雀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皇宮裡每年都會進貢雪蓮。”封子修突然說道。
刻不容緩,秦覆昔沒有一絲猶豫,帶上朱雀,拿著面具,“我現在就去。”
“我帶你去吧,我嗅覺靈敏,至少能讓你不被發現。”封子修緩緩說道。
秦覆昔點點頭,對夙沙說道““我們走了,你看好家。””
“姐姐,皇宮裡不比別的地方,我跟著你才安心。”夙沙心裡放心不下秦覆昔。
秦覆昔淡笑,“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如果遇到危難,我會發出信號的。”信號是她和夙沙之間的協定,就是用靈力在天上釋放一朵花。
“姐姐,我會守好家的。”夙沙對秦覆昔言聽計從。
秦覆昔等不及了,冬天,天黑得特別早,她帶上面具,揹著朱雀,跟在封子修身後。
地面上的雪很深,以至於封子修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秦覆昔跑得很快,額角都留下了汗珠,“修修,這邊不是皇宮的方向啊。”雖然沒去過幾次皇宮,但是對於路她還是很熟悉的。
“主人,別說話。”封子修的絨毛都被汗水粘在一起了,卻依舊沒有停。
直到跑到護城河邊上,他才停住腳步,“主人,就是這裡。”
護城河河水極深,所以並沒有凝結成冰,水面上只漂浮著一些薄淺的冰塊,他們的身後是城牆,散發著陰鬱的光。
“在水下?”秦覆昔問道。
封子修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著秦覆昔,最後從城牆上用爪子撓了一下。
秦覆昔有些尷尬地走了過去,敲了敲城牆,果然有中空的地方。
她撲散積雪,輕輕一推,一個一米高的洞穴就出現在面前。
封子修首當其衝。
秦覆昔急忙跟在後面,因爲洞口很矮,她只能爬著走。
越往裡走,越是幽深,秦覆昔可以逐漸的站直身體了。
“修修,你怎麼知道這裡的?”秦覆昔問道。
封子修眸光一閃,“千年前,無意中知道的,沒想到這個洞居然流傳到現在。”他對以前的事情從來不提,這麼久,這是他唯一提過的一次。
兩個人腳步急促,最後,在一面牆面前停了下來。
“主人。”封子修讓路。
秦覆昔摸了摸那面牆,是木製的,她輕輕敲了敲,很薄。
秦覆昔推了推,沒開,然後又試了試,最後向後一拉,竟然開了!
突然出現的光亮讓秦覆昔的眼睛有些不適,畢竟她在地洞裡走了很久。
“這裡是哪?”封子修率先進去,秦覆昔緊隨其後。
房間不大,周圍已經點燃了蠟燭,中間有個金碧輝煌的椅子,案子上放著毛筆和一本本書冊。
“這裡不會是皇上的御書房吧?”秦覆昔低聲說道。
封子修也壓低了聲音,“反正是皇上的地盤就是了,這個密道歷來只有登上皇位的人才知道。”
“這裡會有天山雪蓮?”秦覆昔問道。
他們倆都太小看皇上了,這裡是皇宮,豈是他人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兩個人正在分頭尋找的時候,卻被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擊中。
秦覆昔與封子修對視一眼,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了書房。
果然,書房裡追出了兩個人,身材矮小,體格健碩。
坐在院子裡,夙沙擔憂地看著天空,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連訊號都沒有。
白瓔來到這裡,正好看到夙沙坐在那,她烏黑的長髮散在背後,柔和的側臉帶著一絲蒼白,那琥珀色的眸子一直盯著天空一瞬不瞬。
這樣的她,比平日裡多添了幾分慵懶的美。
他不由看癡了。
“誰?”夙沙突然皺起眉頭,看向門口。
白瓔咬了咬脣,不知道他的偷窺會不會讓美人發怒。
就在他打算邁開腿的時候,一個人在他藏身的樹上跳了下來。
夙沙瞇起好看的鳳眼,“是你。”
男人穿了一身黑衣,聲音嘶啞之中帶著滄桑,“是我。”
“我不是說過,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嗎?”夙沙激動地站了起來,眼中帶著傷痛。
男人走近她。
“你別過來!”夙沙激動的退後。
“你的眼睛已經完全好了?謝天謝地。”男人的聲音中帶了一分歡愉。
夙沙瞇起眼睛,“原來,在我看不見的那幾日,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怪不得身上有那麼濃郁的花香,是怕我聞到你的氣味。”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男人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
“我說過,見到你會殺了你。”夙沙咬著銀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