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念眼看著夜安就這么足尖一點,人輕飄飄地退出了數丈,再然后,看到他借著一株桂樹之力,再次拔高,一躍而起,已是看不到人了。
云景看著她盯著夜安消失的方向瞧,似乎是有些薄怒。
手指猛地一收,顧之念只覺得胳膊被人拉扯了一下,一個不穩,就栽進了云景的懷里。
溫香軟玉入懷,云景的似乎才好了一些,不過說出來的話,聲音仍然是有些冰。
“看來念念也是想我了,所以才會投懷送抱?”
顧之念的臉色一紅,隨即眸光微怒,“你這個登徒子,放開我!”
明明就是他用力將人扯進來的,偏要說成是別人主動,這個云景怎么就這么黑心,這么毒舌?
“登徒子?呵呵,我倒是有想著再做一回呢。”
說著,他的身形微變,而顧之念的身子再低了三分,整個人已是躺在了他的懷里。
顧之念一時又羞又窘,可是試著推了幾次,都不成功。
慌亂間,云景這張放大的俊顏,已是到了她的眼前。
兩人鼻尖似乎是碰到了,又似乎是沒碰到,一抹極其怪異的感覺,迅速地在顧之念的身上彌漫開來。
看到她有些慌亂的眸子,云景的心情大好,半垂了眼瞼,緊緊地盯著她的一張櫻桃紅唇。
顧之念此時早已是忘記了該做何反應,整個腦子里出現的,都是他的一雙黑眸,宛若是黑曜石一般,讓人的腦子一瞬間,就被照得一片空白。
感覺到了自己呼吸的急促,顧之念的臉更紅了。
云景的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就宛若是蜻蜓點水一般,在她的唇上,輕輕地,淡淡地,滑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云景第一次吻顧之念了。
可是這一次的感覺,顯然又是與之前不同的。
顧之念甚至覺得云景其實可以吻得更狠一些,可是他沒有,心底一松的同時,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宛若中了毒一般,完全戒不掉云景這味藥了。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霓裳郡主才又現身。
顧之念的臉色緋紅,縱然是衣衫整齊,發髻完好,可是顧之念仍然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些令人羞赧的痕跡。
回去的路上,顧之念時不時地想起了自己對云景的種種心理變化,總覺得自己這顆心,怕是守不住了。
片刻后,又輕輕地靠在了墊子上,自言自語道,“或許是早就已經失了心,誰知道呢?”
回去的路上,似乎是幾多波折。
馬車行至一處稍微熱鬧的街道,竟然被人給攔了下來。
“怎么回事?”
“回小姐,是許小姐。”
顧之念一時有些懵,“許小姐?哪個許小姐?”
如意小聲道,“許安容,就是上次買兇要殺您的那位小姐。”
顧之念回過神來,看到如意一臉的氣憤,頓時也有些糊涂了。
不是說這個許安容早已被人送走了么?
怎么會突然出現,又攔住了她的馬車?
“顧小姐,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現在真的是無路可去了。”
顧之念聽地有幾分的糊涂,“她無路可去,來尋我作甚?為何不去求了她自己的姨母?”
“定然是舅老爺不準她進門,所以,她這才過來纏上了小姐。”
如意說著,更看不起這位許小姐了。
臉皮竟然這樣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做的,害人不成,現在竟然還敢再求上門來。
“小姐,奴婢出去看看吧。”
這等事情,小姐不方便親自出面,可若是不出去將話說清楚了,只怕又會有人故意借此機會來污蔑小姐是個惡毒之人。
“也好,去吧。”
如意得了小姐的令,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這位姑娘,你好生奇怪,當初我們小姐好心開口求情,饒了你一條性命,你今日為何又來糾纏?”
原本這馬車兩側就有不少看熱鬧的。
此刻見這位姑娘一下車便冷著臉說話,更覺得這里頭有隱情,都紛紛在旁邊議論著。
“姑娘,你讓我見見三小姐好不好?我知道錯了,可是官府都判了
,沒有我的事,三小姐卻為何對我追殺不放?”
如意氣得幾乎就要冒煙了。
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小姐什么時候派人追殺她了?
“呵,許小姐,你這話也太奇怪了吧?當初李夫人遣人送你回老家,你自己覺得老家清貧,不肯回去,又自己偷溜了回來,卻來這里污蔑我們小姐?”
如意也是被氣極了,只好將話挑明了。
在她看來,這個許安容,定然是心有不甘,所以才特意出來,想要詆毀她們小姐的名聲的。
“我?”許安容原本就心虛,原本也是她壞事沒做成,才落得這般下場。
可是現在被一個丫頭給挑明了說出來,心里自然是又急又怒。
許安容扭頭看著那馬車,想到了之前那人的交待,心一狠,一咬牙道,“三小姐,我無意與你爭奪表哥的正妻之位,你又何故步步緊逼?今日,我便死在這里,也好過時刻防備著你。”
話落,竟然就朝著那馬車的車轅,用盡力氣撞了過去。
如意大駭,出于本能,伸手去拉她,奈何那許安容的速度太快,她的反應又慢了一拍,所以并沒拉住。
砰!
如意嚇了一跳。
再一看,并非是許安容撞上了馬車,而是被人甩了一道勁力,將她給摔落在了丈余外。
青檸走了過來,一臉冰霜地盯著她,“你胡言亂語什么?我家小姐至今未曾訂親,你自己喜歡哪個,想要去爬床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何故要拉上我家小姐?我看你分明就是不知悔改,早知如此,當初小姐就不該為你求情。”
如意小臉兒嚇得煞白,此時也反應了過來。
“沒錯,你這等心思惡毒之人,上次著人來暗殺我家小姐不成,想不到竟然又存了這等險惡的心思,想要毀損我家小姐的清譽,簡直就是可惡之極!”
許安容被摔在地上,灰頭土臉,渾身疼得動彈不得,一時也只能任由她們兩個指責。
“我看未必!”
話落,一名青色衣衫的姑娘自鄰街的一家首飾鋪子走了出來,一臉清高地看著顧之念的馬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