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姨娘有孕,原本有些沉寂的顧家,總算是熱鬧了一些。
顧之念將衣裳疊好了,咬咬嘴唇,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那個男人,她是真想讓青檸給送過去便罷了。
“小姐,馬車備好了,可以出門了。”如意說著,便拿起一件兒披風,給小姐系上了。
一路上,顧之念都不曾再說一句話,倒是她的馬車周邊,時不時地會聽到幾聲鳥啼。
到了地方,顧之念拿著東西進了亭子。
很意外,棋盤在,茶燙,卻并沒有人在此。
顧之念四處張望了一眼,仍不見有人過來,甚至是連那位一直跟在了云景身邊的元一也不在,心里一時有些犯了嘀咕。
反正也是來了,便將那個小包袱放下,再稍等了片刻,仍不見有人來,心中一松,同時,又伴隨著那么一點點的失落,轉身離開了。
約莫一刻鐘之后,云景才從后堂出來,一眼看到了石桌上放著的包袱,心間陡然一沉,她來了。
左右一瞧,便知她來此,卻不見自己,只將東西放下,便離開了。
“元一。”
“是,公子。”
“顧小姐什么時候離開的?”
“回公子,大約是一刻鐘以前。”
“你怎么不提醒我?”
“回公子,當時您和安世子聊得正開心,屬下不敢上前打擾。”
云景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原本想著今日可以看到那個丫頭了,卻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竟然又錯過了與她的會面。
不過,手指動了動,這里面的衣裳,或許不會讓他失望。
“小姐,咱們拿了那么多的布料,就只給云世子做一套衣裳,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顧之念瞪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若是覺得咱們理虧,那不如你給云世子再多做兩套?”
如意立馬討好地笑了笑,“奴婢不敢。云世子瞧上的是小姐的手藝,又不是奴婢的。”
顧之念再次瞪了她一眼,“又胡說。”
接連幾日,大房那邊,似乎都很是安靜。
直到這日,顧之念正陪在了李氏身邊做著女紅,便有下人急匆匆地過來了。
“夫人,三小姐,不好了。大房出事了,老夫人請您二位趕緊過去呢。”
顧之念微微笑著,大伯母,你總算是動手了。
“給母親(祖母)請安。”
“免了,之念,你過來。”
“是,祖母。”
顧之念在老夫人的面前站定,一動不動,神色淡然,任由老夫人打量細看。
“之念,宋氏說她不曾有孕,而之前的喜脈,也是因為你買通了曹大夫,所以才會診出了喜脈。”
顧之念大為吃驚,一臉詫異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姨娘。
而同時,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劉氏那一臉的得意。
“祖母,這實在是冤枉呀,我與宋姨娘無親無故地,何必要如此幫她?而且,我是顧家的子嗣,怎么會幫著她做出這等的事情來?”
顧之芯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呢?不過,三妹妹,你倒是真聰明,竟然對曹大夫說是因為宋姨娘病了,所以才想著讓他說宋姨娘是喜脈,從未讓她能靜下來養胎。你這一手,還真是高明呢?”
顧之念似乎是被弄糊涂了,“祖母,這話從何說起呀?”
老夫人似乎也覺得顧之念不是那種人,眼神凌厲地盯著跪在那里的宋氏,“你自己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賤妾說地都是真的呀。那日賤妾在后花園獨自垂淚,只是心疼自己那幾個不曾來到世間的孩子,不想,三小姐便聞聲過來,說賤妾的孩子都是被夫人害死的,所以,才想著讓賤妾假冒有孕,隨后,再小產,從而嫁禍給夫人的。”
劉氏一臉失望地看著顧之念,“你這丫頭,好生糊涂呀?小小年紀,怎地就學些這等的腌臜手段?”
李氏聽了臉色一白,無比擔心地看著自己女兒,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會是之念做的?
“祖母,既然宋姨娘一口咬定了是我買通了曹大夫,那不如就將他請來,對證一番。
孫女兒不曾做過的事,是絕不肯認的。”
劉氏似乎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只要曹大夫來了,然后一口咬定,就是她給了他好處,那么,這一切就都好辦了。
顧之念,到時候,你就是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
看看如此一來,老夫人是否還會護著你,李氏在府中,還如何做人?
顧大老爺十分不解地看著這個侄女,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侄女為何要聯合他的小妾,來謀害夫人呢?
“祖母,不知是如何發現宋氏是假孕的?”
“回三小姐,是因為老夫人派去的嬤嬤發現了一個小丫頭在大晚上的,自己偷偷洗東西,覺得不對勁,叫來一問,方知洗的是月事帶。”
顧之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想必那丫頭說這是宋姨娘的,所以,這才知道了假孕一事。”
“說地不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嬤嬤眼睛尖,只怕我們都還被蒙在鼓里呢。”劉氏搖頭嘆息,似乎是十分痛心,這兩個人,怎么能聯手做出這等事來?
很快,曹大夫就被請來了。
“給老夫人請安,給顧大人請安。”
“免了。曹大夫,煩請你再給這個宋氏把個脈。”
曹大夫略一猶豫,還是上前把了。
好一會兒,才一臉凝重道,“回老夫人,這位姨娘的脈象虛浮,乃是小產之兆。”
顧之念神色不變,一旁的劉氏,卻是募地一愣。
小產?
屋里所有人,也都跟著愣住了,這算是什么事兒?
不是說是假孕嗎,怎么又成了小產?
“祖母,這曹大夫是被三妹妹收買的,此刻,定然也是向著她來說了。”顧之芯迫不及待道。
顧之念卻突然笑了,“二姐姐,你這話可未免就太有趣了。我原本和母親在一起,后來祖母遣人將我們叫過來,我便一直待在此處,不曾離開這間屋子,敢問,我是如何與曹大夫串通說詞的?”
“許是你們之前就套好了詞的呢?畢竟,你們原本的計劃,就是要栽臟到我母親的頭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