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和小葉說清楚嗎?就這麼讓你們倆之間留下一層隔膜嗎?”
此刻的阿露似乎只會低著頭什麼都不說,她看著這個女人滿臉的委屈卻還是要自己扛著,是不是認爲自己的年紀大了些,所以纔會這樣呢?因爲自己比琦瑋大,所以壓制了自己的愛意。
因爲她的亂點鴛鴦譜讓一切變得這麼亂,導致原先無話不談的人變得陌生,這就是她現在做的一切?或許吧,誰都不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有的時候錯了一步就是步步都錯了。
這一點如今她太明白,明白的讓人目瞪口呆。。
阿露的想法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如今她的心裡年齡也是在這個階段,甚至比阿露還要大上一點,何奈她又一副十五歲的皮囊,時間過得也是飛快,再過半年就到十六歲了。
看著阿露跪在地上顫抖的身影,她有些彷徨,她不止一次的問,愛情是什麼,現在誰能告訴她,愛情到底是什麼?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終究只是一個人的思念?誰更還誰是不是代表那個人的失敗?
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觸實在太深,因爲愛,所以痛苦,若是這樣。。若是早就知道,是不是可以不那麼用情去愛,只是可惜,一切都晚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她此刻只想放鬆放鬆,好好享受這個世界帶來的平靜,看來上天待她實在不薄,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竟然讓她生活在富貴人家。
哪天二嬸發現她不是爺爺奶奶的親孫女的時候,是不是又會想方設法的趕她離開,順便給她按上一個什麼樣的罪名?這個未知數怎麼讓她覺得那麼恐怖?會不會說她就是爲了紀家家產纔來到這裡呢。
天知道,真的有那麼一天的時候,上帝,你會站在哪一邊?晦明大師的那句話還在她的腦海裡,那麼小的她,就在她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卻讓她一輩子也沒有忘卻,或者是之前也有學過吧。
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這算是晦明大師的先見之明嗎?說僧人會預知未來是這個意思嗎,她不知道,至少她從沒有見過一個除了神棍這種人,會預知未來的。
獨自一個人走進房間,阿露也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腳似乎已經跪酸了,在那裡扶著椅子站了好久,纔拿著椅子走進來。椅子放下後,轉身就走了,應該是去準備她的晚餐的了吧。
再刺激的日子裡總希望平淡,如今太過於平淡的去向往著刺激,阿露從小就在這個府中當丫鬟,一直到如今三十多歲都還是如此,她是在想不懂到底是多大意志,能夠呆在二嬸的旁邊。
看著她如今對於那個男人的沉不住氣,現在怎麼想也想不出阿露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女子,只是可惜,她的猜想永遠和現實不對稱。小葉。。看來要和你好好談談了,若是心結解不開。
日後還怎麼做姐妹,若是連姐妹的做不成,真的不知道擔心那個女人又有什麼用?一個男人與兩個女人,終究不會有任何結果。就如同,她、何藍、伍子傑一樣,不會有任何結果。
現如
今能夠犧牲的也就只有她還有阿露,兩個女人的命運是不是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呢?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阿露正如她現在這般大小,轉眼間,已經老去。
而她也已經長大,歲月裡帶走的只有時光,卻沒有帶走她們痛苦的命運,琦瑋卻沒有伍子傑那般難以抉擇,花心的男子。。怎麼可以得到她兩個朋友的眷戀,難道真的印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如果她的男人是這樣的,她一定二話不說的踹開,這種男人留著到底有何用,阿露和小葉卻當做寶一樣的護在手中。
她的眼睛裡面容不得一點沙子,就是那麼一丁點都不可以,這纔是她的宗旨,阿露帶領著幾個奴婢走進來,放下飯菜又叫那些人離去,側著臉龐那抹紅色還是那般耀眼,她此刻還能說些什麼?
因爲愛,就算受傷也值得,這就是女人們的愛情?她怕痛能不能不愛?可是愛上了怎麼辦,看著阿露的右臉,總是覺得說不出的悲傷,任由腦袋裡面閃出一次一次與伍子傑相處的畫面,
還是想念,始終忘不了,如果忘不了還要祝福那一對新人,她真的想找一個人給她一磚頭,失去記憶算了。還省得她相忘忘不掉,紀茶拿起筷子菜夾在那裡卻沒有往嘴巴里面送,看著菜發呆。
“小姐,菜涼了,不好吃了。”
沙啞的聲音,把她拖回現實,她身邊的人都那麼苦,是因爲不懂的珍惜現在,還是因爲不曾珍惜過?
理智一次一次的告訴她,不要去後悔,自己做過的事情,就要勇於去面對,而不是後悔,等待著奇蹟出現。。這個世界會出現多少的奇蹟?只是理智永遠戰勝不了感性,每次落敗,她的心都痛的要死。
把菜丟進嘴裡,慢慢嚼,眼睛卻還是看著別的地方發呆,但是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麼。
“小姐無需爲奴婢擔心,也不要去找小葉。日後奴婢會盡量躲著小葉和琦瑋公子的。”
紀茶很詫異的看著阿露,她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氣度,看著阿露眼神中的躲閃,她似乎可以猜到一些什麼東西,可是她還是刻意的忽略掉了。
阿露垂著腦袋,沿著桌子邊緣坐下,滿懷心思的吃東西,她的心中竟然沒有了最後的疑惑,是因爲剛剛阿露的那句話嗎?誰又知道呢,她冷冷一笑,嘲諷自己的多心,吃完晚飯,懶得走動直接擦了下臉上牀睡覺。
躺在牀上等待阿露那蛋清和蜂蜜過來,每晚都未曾停歇過,看著自己的臉頰和皮膚一天一天的白嫩,再不好的心情都可以抹去。
閉著眼睛,感受很多人在房間中忙忙碌碌的,她已經不願意像最初開始那樣等待這些人弄完後再考慮自己的睡覺問題,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然而她現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睡覺。
保持好睡眠,保持好皮膚,保持好十五年後即將離去的青春。她不想三十多歲以後已經變成一個黃臉婆的悲哀。
“露姐姐,你是否有事情瞞著我。”
感受到一個一隻手在她臉上塗抹,真都不真開眼直接問道,臉上的手一僵,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再問,都已經沒話可說,又何苦
逼著這個女人難受,大家心裡明白就好。。
倦意慢慢的侵蝕她的神經,只是想好好的睡覺,等待著第二天的來臨,臉上的東西塗完後,阿露剛準備離開,她微微張開嘴,不敢大幅度的說話。
“明天切莫讓我再餓肚子了。”
每天都很想珍惜每日的時光,不想在睡夢中就這樣安靜的離去,她還有大好的青春沒有揮霍,就如同在另一個時空抱著遺憾離開,那麼多光年,都是這樣浪費了,在這裡,她紀茶絕對不想再遇到同樣的事情。
門關上了,這個世界應該已經一片黑暗了吧,慢慢進入夢鄉,今夜但願一夜無夢。
不管那無際的星空是否看著她,這個夜晚也註定安靜,睡夢中的世界總是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一夜很美,她夢迴現代,穿著一身婚紗,前面站著一個男子,卻看不清臉。。
她張開眼睛,看見阿露站在面前,手上拿著一件衣服,看這架勢似乎已經站了很久了,她微微笑了一笑,早晨起來心情總是很好,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等待的就是早晨豐盛的早餐。
每天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從多久以前就開始幻想了,卻始終完成不了,睡醒了吃完了接下來總是有那麼多多少少的事情等待著她,揉揉太陽穴,真不知道等下會有什麼事情咯,反正她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紀茶拿著桌上的碗,放在嘴邊慢慢的喝,拿起一個包子吃著,這裡的稀飯和包子比起現代要好吃的多了,昨晚那個穿禮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伍子傑?哎,她怎麼總是會想到這個男人呢。
“小姐,今天晦明大師要走,請小姐去送別。”
咬了口包子,卻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吸了口冷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阿露,晦明大師要走?不是說要在這個地方呆上一陣子,傳揚佛道嗎?現在離開是不是有些早啊。
阿露趕忙轉身倒水抵到她的面前,急衝衝的喝下去,一股熱流從嗓子裡滑落,一股痛苦的感覺從體內散發出來,她努力拍打著胸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以爲今天可以變得好一些。
沒想到一大清早來了這兩下,她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崩潰了,晦明大師走她自然是要去送的,誰叫那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也沒有心思再吃了,走到衣櫃前面開始挑衣服,看著裡面一件比一件紅一點的衣服,她手放在上面,心裡有些悶,卻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挑了一件最沒有顏色的穿在身上。
往日雖說沒有穿過豔色系的衣服,卻也沒有經常穿這麼素的,畢竟是去送晦明大師離開,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總是想穿這種素素的,看著阿露眼中閃爍著的疑惑,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答。
或許在這個救命恩人面前,是最不想戴面具的吧,至少除了爺爺奶奶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離自己的生命最接近,紀茶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自己吹彈可破的皮膚自戀的摸了摸,然後對阿露囑咐了一句,
今日不可以豔,今天只是屬於她和救命恩人的離別,該素的還是要素,等到真的該豔的時候。。就不知道是什麼日子了,她神情帶有一點無奈,一點傷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