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子元的交待,幾個人都知道情況緊急,馬上都分頭去執行了。李子元叮囑馬永成保護好那些地方干部和傷員之后,自己跟著一營一同向前運動。在李子元的叮囑之下,二營的兩個步兵連以連為建制,沿著山口兩側的山地小心翼翼的向偽軍駐地摸了過去。
在二營開始行動之后,賀會章帶著兩門繳獲的日制迫擊炮的身管,而沒有攜帶底板以及炮架以及一大捆繩子,小心翼翼的向右翼那座滿山石頭的山頭爬上去。這座山雖說并不高,但是山勢卻相當的險峻。
能讓對面偽軍都沒有設防的要點,這里的地形還能好到那里去?滿山都是嶙峋的大大小小石塊,從半山腰開始就讓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半山腰以上兩邊甚至可以說七八十度的坡度,讓賀會章的攀登相當的困難。
有些地方,甚至是只能依靠爬行才能勉強的通過。尤其是還要背著幾十公斤的炮管,以及三十發*。甚至手電都無法使用,只能利用有限的月光摸黑前進的情況之下,讓賀會章行進可謂的異常的困難。
要不是形勢相當的嚴峻,這個山頭賀會章打死都不會來爬。即便是有繩子的幫助,還沒有等爬到山頭,賀會章和他的戰士兩只手,甚至還有膝蓋也大部分都被劃的鮮血淋淋。但對于賀會章來說,再難走他和他身后的戰士也在堅持著。
這座海拔不過三百多米的海拔高度,讓賀會章足足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兩門迫擊炮和三十發炮彈運到了山上。只是到了山頭上,打量了一下面對偽軍方向的射界時候,賀會章卻是有些傻了眼。
這里距離偽軍的營地的確還不到八百米,正處他攜帶上山的這兩門日制迫擊炮,最佳的射程之內。可問題是整個山頭上,滿山都是光滑的大石頭。就算是沒有帶炮的底板和支架,也沒有辦法架炮。
就算是迫擊炮的彈道,讓他可以在山頭的后方這邊開火。可問題是山頭的后方,根本就沒有能給他架炮的地方。這個山頭的背后,是一個近似乎六十度的一百多米高的斜坡,只有迎敵一面的坡度略微緩一些。
看著滿山的石頭,賀會章深吸了一口氣。用繩子捆住自己,讓兩個戰士在那邊拽著繩子,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一處處的尋找適合的發射陣地。又足足花費了二十多分鐘,才找到一處勉強適合架炮凹下去一些的地方。
因為省了底板和支架,構筑陣地倒是免了。可問題是這里只能安放一門炮,剩下的另外一門迫擊炮,實在找不到架設的地方。就只能派人用攜帶的鎬頭,將一處裂縫一點點的想辦法擴大。
此刻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他將那道石縫,撬的足夠容納炮身了。既然現在能有一門可供使用,那就先用這一門。考慮到手中僅有炮管的迫擊炮,在沒有底板和支架的情況之下射擊精度。
賀會章沒有用其他的戰士,而是自己親自抱著,那門沒有底板、沒有炮架的迫擊炮。自己親自充當炮身和底板,將手中這門只有身管的迫擊炮底部,死死的頂在石頭的下凹處,以分散后坐力。一邊快速的估算著射擊諸元,一邊不斷的調整著炮口。
而剩下的那門迫擊炮,賀會章則命令其他的戰士,盡快的將石縫擴大到能夠容納身管的寬度。實在不行等到一會打響了,就用集束*給炸開。做好了一切準備的賀會章,沒有理會身邊想要替換他的戰士,就在那里抱著炮身等待著山下的信號。
這邊賀會章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好架設一門迫擊炮。而山下的二營,則小心翼翼的正盡可能的向著前邊偽軍營地靠近。賀會章行動效率很低,這邊同樣為了避免驚醒偽軍,行進的速度也不快。
尤其是還要不斷的解決偽軍設置的警戒哨和警戒陣地的情況之下,二營的速度更加的快不起來你。不過三千多米的距離,部隊足足運動了一個多小時。好在偵察連是李子元親手訓練出來的,干些摸哨、打悶棍這些活那是手拿把掐。
而且偽軍雖說在外圍,尤其是山口左翼的山頭上設置了警戒陣地。但是數量并不多,左翼的山頭上只有山脊和山頭上各有一個。其放在最前邊的警戒哨盡管放的很遠,可哨兵的數量卻并不多。整個防御體系,還是以營地外圍的警戒火力點為主。
等到二營先頭連,已經抵達距離偽軍營地不到五百米的距離時候。那邊因為連續行軍帶來的疲憊,除了哈欠連天的外圍哨兵之外,整個偽軍的宿營點則顯得一邊的寂靜。所有的偽軍都抱著槍,圍坐在火堆周圍呼呼大睡。
眼下還沒有到查哨的時間,李子元又沒有讓偵察連的戰士,在摸掉偽軍警戒陣地的同時剪斷電話線。所以,外圍的警戒陣地已經被搞掉,這里的偽軍主力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就連幾個游動哨,都很長時間沒有移動一下。
也許這些偽軍太自信了,認為眼下在三路圍攻之下已經自顧不暇的八路,沒有那個膽子來偷襲他們。也許是自認為戰斗力強橫,武器裝備眼下也堪稱精良。再加上背靠著師主力,即便有八路偷襲,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這股偽軍明顯多少有些顯得松懈,讓李子元的推進盡管費了不少的時間,但還是在沒有引起偽軍察覺的情況之下,摸到了雖說還不算最佳的攻擊出發點。但也基本上可以說,到了沖刺的距離上。
等到摸到了距離偽軍宿營地五百米的地點,李子元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舉著望遠鏡,借著偽軍那邊的火光仔細觀察了一下偽軍的宿營地。搖了搖頭對身邊的二營長道:“這股偽軍還是很有一套的,就算一個宿營也沒有放松警戒。”
“整個外圍都部署了交叉火力點,而且哨兵也是明暗哨結合。我估計咱們的好運基本上到此為止了,告訴部隊繼續向前摸,但是也要做好戰斗準備。重機槍連把機槍都給我架上,那邊只要一響槍就給我猛打。”
“但只要敵人沒有發覺,你們就繼續向前摸。不過在往前摸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讓偵察連打前哨,你的部隊馬上展開。幾個機槍火力點,在打響之后要在第一時間敲掉。奶奶的,這股偽軍不過一個營的兵力,居然有兩挺重機槍、七八挺輕機槍。”
李子元說完,二營長很是慎重的點了點頭。只是還沒有等他回答,在山口外一營迂回的方向,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輕重機槍的射擊聲音,幾乎分不出一個點來,中間還夾雜著迫擊炮和*的爆炸聲。
聽到那邊的槍炮聲,李子元心里一驚。按照張子健迂回的時間和速度來看,他那邊還沒有到目標所在地。傳來的密集槍炮聲,應該是他們與日偽軍提前遭遇了。而且從槍炮聲來看,一營那邊遭遇到的敵軍數量不少。
想到這里,看著面前隨著后面槍炮聲響起,猶如炸營一樣的偽軍營地,李子元咬了咬牙,對著身邊的二營長道:“沒有時間等了,計劃立即改變。我這邊集中火力掩護你們,你馬上發起攻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垮這支攔路狗。”
李子元的命令剛下達完畢,二營長已經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的司號員,喊了一聲吹沖鋒號給老子沖,說完拎著手槍帶頭沖了出去。他的司號員明顯反應也不慢,他的這一聲吶喊還沒有落下,嘹亮的沖鋒號隨即響徹了整個山口。
伴隨著沖鋒號的響起,李子元親自指揮的團重機槍連也直接打響。槍聲和號聲就是命令,二營發起攻擊,右翼山頭上抱著迫擊炮身管的賀會章。將炮口對準早就已經瞄好的偽軍機槍陣地,抬起頭對身邊充當裝填手的一班長下達了裝填命令。
只是可惜因為沒有底板和炮架,賀會章的第一發炮彈打歪了。見到第一發炮彈打偏了,盡管渾身被震的發麻,賀會章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略微休整了一下諸元后,直接開口對身邊有些猶豫的班長。
再一次下達命令道:“再來,你什么都不要管,給老子裝填就是了。什么時候炮彈打光了,什么時候再停手。派個人去告訴二班那邊,動作給老子快一些。現在沒有什么好忌諱的了,給老子打就是了。”
聽到賀會章的命令,這個班長滿臉淚水的,又向著炮口裝填了一發炮彈。隨著山下的戰斗進展,賀會章以自身為炮架和底板,將一發發的炮彈準確的打入偽軍的陣地。而他身后另外一門迫擊炮的炮手,看著連長的舉動不顧危險,用*在石板上炸開了一道裂縫。
一個排長有學有樣的抱著迫擊炮身管,對著身邊的戰士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這個時候干部的做法就是表率,隨著口令的下達,兩門迫擊炮以最高的射速,將炮彈打入偽軍的陣地之中,將偽軍宿營地炸的一片狼藉。
盡管第一發炮彈打飛了,可也沒有落到偽軍營地外,只是沒有打到想要打的重機槍火力點而已。在調整了射擊諸元之后,后續的炮彈則越打越準。這些偽軍攜帶的兩挺重機槍剛一開火,就被賀會章第二發和后續的*,連人帶槍統統的給炸上了天。
兩挺重機槍在第一時間被炸掉,輕機槍又被前邊的李子元指揮的重機槍連,數量占據絕對優勢的重機槍火力給死死的壓制住。轉瞬之間,這股偽軍的反擊火力,立馬之間就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子元上來就展開的暴風驟雨一樣的火力打擊,讓偽軍的反擊火力剛一開火就立馬下降了不止一個等級。偽軍的攔截火力大部分被打啞,剩下的又被李子元親自指揮的重機槍給壓制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