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之名有時是極好的,有時候卻是可以斃命的。這般仁義無雙的西伯侯姬昌碰到商紂王這樣的帝君,就只能夠暗嘆自己時運不濟,生不逢時了。
姜王后這般遠遠的看著,她的父親東伯侯姜桓楚此時正在與那姬昌交談,讓他能夠放下對帝辛的成見。他卻不知曉,無論姬昌做什么樣的選擇,他的結果都只會有一個。這便是,君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帝王總是有著各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方法。
無論是西伯侯姬昌,還是她這個有著鳳凰身份的王后,都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區別只是,遠近親疏,以及利用的徹不徹底。似乎,龍這種生物,總能夠輕易的讓她打開心扉。亦或是在她準備打開心扉的時候給她致命的一擊,讓她將那把枷鎖鎖的更緊。
“王后,你說這西伯侯···”姜桓楚似乎終于放棄了說服西伯侯姬昌的想法。他見姬昌這一面,反倒是被姬昌說服了。兩人之間的選擇權從來不在姬昌的手上,而是帝王想要治罪,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父親,陛下自有他的決斷。但是,父親莫不要忘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姜王后被芮茹扶著,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腳步。但是她的父親,姜桓楚卻依舊是在她稍微靠后一點的位置,謹遵那君臣的禮儀。
“自然是不敢忘。”姜桓楚想了想,便不在與姜王后糾結這個問題。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彎彎道道,無論是怎樣,還是應當他親自說與帝王聽。他可不想因為這,影響了自己女兒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無論再怎么仁義的人,也總有一個底線,一個遠近親疏的不同。
姜桓楚會為那姬昌爭取一線生機,但是卻不會因此連累姜王后。
“還請父親放心,這西伯侯姬昌是一定能夠離開朝歌的。”姜王后如是說道。她看不清現在的紂王,比起剛剛接受這具身體的時候,那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感覺。現在的未來,對于她來說已經是一片蒙朦朧。說出這樣的安慰,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但是說出來之后,卻越發覺得那便是真相。
似乎帝辛真的知曉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封神榜本身就仿佛一個巨大的棋局一樣。帝辛想要做的就是在原本的棋局上面,修改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步驟,然后在最后來一場大翻盤。
龍···帝辛······她似乎知曉了什么,卻寧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姜王后腳步快了幾分,芮茹小跑著才能夠追上她的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越發的心憂。陛下可是說了,讓她看著讓王后娘娘早點回去。若是王后娘娘不愿回去,自然不會有任何的事情。但是,她到時候怕是會得到帝王的殺人視線。
這樣想了之后,芮茹反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帝王現在總歸是不會在王后面前喊打喊殺了不是?而且她作為王后娘娘的貼身宮女,怎么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才行。
芮茹跟隨在姜王后的身后,令她意外的是,今日姜王后格外準時的回到了宮中。只是,看著兩人的相處,她總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待她仔細觀察的時候,又覺得其實沒有什么不同。這王后還是一如既往的賢惠,陛下也是一如既往的用·寵·溺的眼神看著王后······
姜王后就這般看著這朝堂因為西伯侯分為兩個的幫派越演越烈,仿佛生生死死誓不罷休一般。尤其是那姜子牙與申公豹,若不是兩人還看著帝辛的面子,怕是都有可能在朝堂上打起來。
帝辛卻仿佛不知曉兩人越發惡劣的關系一般,說是一碗水端平,絕不偏幫哪一方。但是事實上卻是他與申公豹之間走的越發近了些,與姜子牙則是經常言不同路。朝堂之上都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蘇妲己自然也知曉了這樣的狀況,她也放棄了原本去帝辛面前刷存在感的行為。唯恐那申公豹發現她現在依舊在勾·引帝王。若是最初的時候,兩人或許還有幾分聯合的可能。但是現在,沒有她的幫助,他依舊取得了帝王的信任,又何必與她這個妖精為伍呢。
他們這些闡教的人,總歸是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明明截教與闡教同是在修煉界最具威嚴的教派,但是闡教的人卻總是看不起截教那群魔亂舞的場面。認為她們這樣妖物都上不了臺面,殊不知就算獲得同樣的成就,妖也比人付出的更加多一些···
姜王后聽著芮茹告訴她的這些事情,不知道在想寫什么。手中那原本盛開的花瓣,被蹂·躪的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良久之后,她才仿佛反應過來一般。伸開自己的手掌,讓那已經殘破的花瓣掉落在地面上。抬腳踩著它們走了過去,芮茹有些困惑自家主子的表現。張口剛想要詢問,便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
“聽說那西伯侯姬昌有兩個兒子,同樣都是器宇軒昂,才華橫溢。若是他的孩子來這邊的時候,記得告訴本宮。”
“芮茹記住了。”芮茹點了點頭,這西伯侯姬昌難不成要被陛下留在宮中許久?否則主子怎么會有這般說法?心下暗暗留了幾分心思,準備讓與自己比較好的宮女侍衛們都離那西伯侯姬昌遠上幾分。否則,若是壞了陛下的計劃,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帝辛將那西伯侯姬昌留在宮中之后,仿佛便將他遺忘了一般。無論那朝堂中人說些什么,下了朝之后他是寧可與自己的王后談論一番風花雪月,也不愿意見姬昌一面。
姬昌被帝王扣押在宮中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回了西岐。姬昌的長子伯邑考憂心父親的安危,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弟弟,獨自一人前往朝歌獻寶。愿用寶物來換取自己父親的自由。
長途跋涉而來,這伯邑考卻并沒有在第一日見到帝辛,反倒是看到了的一位頗有世外之人意味的老人。姜子牙從伯邑考居住的行館中離開,原本那帶著慈愛的眼眸中劃過了幾分晦澀難明的味道。越是接近,便越是覺得有些事情是走的既定的軌跡。
無論是高高在上的龍,還是最低下的螻蟻,都有著追求自己自由的權利。無論什么人,知曉自己的所有都不過是別人一句話的問題,怕是誰都不會樂意。就一句命該如此能夠說明什么?不還有一句是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嗎?
不說伯邑考獻寶之時帝王那副懶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就只說那寶物似乎見了帝王便失去了所有的靈性一般,便足以讓伯邑考無法言語。獻寶的策略也就這般擱淺,他便只能夠從別的地方下手。
到了皇宮,他自然會讓手下的人去打聽一下這宮內宮外的言語,其中最多的不過是帝王有多么·寵·愛王后。與王后兩人那是朝夕相處,如膠似漆。他自然便向王后下了拜帖。雖說他一個男人求見那王后娘娘是有幾分不妥,令人意外的是一向連女眷都不怎么接見的皇后居然接見了他。
姜王后此時正靠在帝辛的身上,耳畔是對方近在咫尺的心跳聲。無論離得多么近,這般跳動的聲音卻無法對她產生的任何的影響。聽那侍衛向帝辛報告說伯邑考已經與那蘇妲己相遇,兩者是郎有心妾有意的看對了眼。所以這覲見姜王后的事情也就變得不了了之···
姜子牙施計讓那西伯侯姬昌來了一場金蟬脫殼之計,西伯侯姬昌不應。帝辛以其子伯邑考的人肉餡餅為他做了一頓膳食,斷了這君臣情誼。最終應了這姜子牙金蟬脫殼之計離開,隨行的還有這商湯的名將黃飛虎。黃飛虎之妹黃貴妃與之同行離去。
那蘇妲己也隨之離開,卻說是要全了其與伯邑考的一段情誼。
帝辛仿佛看到了面前的一張棋盤,所有重要的棋子都已經是以別的方式各規各位。或許應當說是除了他沒有辦法接受的蘇妲己。若是他真的還只是商紂王,或許不會介意與蘇妲己來一次逢場作戲。但是,現在的他,是絕對不會擁有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就算只是單純的擁抱,也會讓他有幾欲作嘔的感覺。
這是那么多世界留下來的執念,已經融入了靈魂,無論這身體是否更換都無法改變。他的生命中就只有她,為的也不過是她的生命中只有他···
“你們都退下。”姜王后從帝辛的懷中起身,對著那些宮女侍衛們揮了揮手。除了剛剛那位為帝辛解說事情的黑衣侍衛,其他人都十分順從的退了下去。帝辛對那人點了點頭,黑衣侍衛身形變換,很快便不知曉去了哪里。
“梓童···”帝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近與·寵·溺。
“安宸,你還想玩多久?”她的聲音卻已經不見了姜王后的賢惠與溫柔,同樣的聲線,卻依舊能夠讓人有清冷的感覺。不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卻也是溫潤中帶著疏離。
“······”安宸的表情一滯,他知曉他這般不隱瞞她,她總會知曉的。但是在真正面對這一幕的時候,卻依舊的有幾分手足無措。
“并沒有玩,只是單純的想要這般·寵·著你。”無論是作為安宸的他,還是作為龍鳳中真龍的他,亦或是現在作為帝辛的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實現這一個愿望。
“永遠是·寵·溺之后的利用,還沒有玩夠嗎?”劉莉知曉自己是有幾分無理取鬧,但是他卻是真的將她看做一個小丑一般,看了那么久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