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李仁唉聲嘆氣的回來,許姐見了還以為他碰到了什么辣手的案子,忙問道:“你怎么了?碰到大案子啦?”
李仁搖了搖頭,道:“不是,青天白日的,哪那么多大案子啊。”
“那你搖頭嘆氣的干什么呀?發(fā)神經(jīng)啊?”許姐來了氣。
李仁見她生氣也大聲叫起來:“我嘆氣為什么,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寶貝弟弟。”
許姐聽他這么說,以為許仙出了什么事,連忙問道:“漢文,漢文怎么了?”
李仁搖了搖手,無奈的道:“唉!漢文成天沒精打采的,無心做事,在藥鋪里一呆就是一天,人家叫他半天也不言語一聲,弄得人家生意都不好做,人家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早把漢文辭退了,今天又到我那去告了一狀,要咱們好好說說漢文,唉!這個漢文。”
許姐一聽有些慌神,忙對李仁道:“漢文這些日子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嗎?在家里也不再發(fā)愣出神,每天早出晚歸的,我還以為他循規(guī)蹈矩,很勤奮呢。”
“勤奮?是很勤奮,不管什么天氣,整天抱著把破雨傘,有空就上街轉(zhuǎn)悠,還夢想著見到那個白家姑娘,我看他是中了邪、著魔了。”李仁氣得將隨身佩戴的腰刀咣當(dāng)一聲扔在了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許姐聞言犯了愁,“這可怎么辦呢?漢文要是有個好歹的,我怎么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啊!”
李仁看著老婆焦急的樣子,叫道:“好啦,沒那么嚴(yán)重啦,女人家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遇事就發(fā)慌。”
許姐來了氣,沖著李仁叫道:“那好,你頭發(fā)短見識長,你說怎么辦?”
李仁尋思了一會,道:“漢文這替人家管管帳,做點兒事什么的,也學(xué)不到真本事。要不這樣,我在錢塘有一個本家叔叔,叫李克用,開著一個生藥鋪,不如我寫封書信,叫小舅去那里做學(xué)徒,等學(xué)出來,不管開藥鋪,還是坐堂當(dāng)大夫,都是自己的本事,總比給人家管管帳,看人家臉色強(qiáng)吧?就是不知小舅他愿不愿意去?”
許姐聞言拍手叫好,忙道:“這個我去說,讓他換個環(huán)境,不僅能學(xué)到真本事,慢慢的也就把那個白家姑娘忘了,這下好了,等他回來我勸勸他。”
至晚,許仙歸家,用過飯后許姐把情形說了,許仙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經(jīng)常做錯事,給李將仕添了不少麻煩,若不是礙著姐夫李仁的面子,說不定早就把他辭退了,聽姐姐這么一說,當(dāng)下就同意了。次日辭去了藥鋪的活兒,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起程,只是要與姐姐、姐夫分離,有些不舍,許姐更是難舍難分,但為了許仙的前途,也只能讓他去了。
許仙辭別了姐姐、姐夫,步行至涌金門,叫了船,奔錢塘而來。
李克用在錢塘開的藥鋪頗大,名氣很響,許仙上岸后一路打聽,很快找到了地方。遞上書信,說明來意后,許仙有些不安的坐在一邊等候。李克用看完了信,知道是李仁的小舅子,又看許仙一表人才,問了些醫(yī)理方面的知識,許仙對答如流。李克用十分歡喜,藥鋪里正缺一個重要的人手,難得有對數(shù)百種藥材如此精通之人,李克用十分器重,還特別吩咐其它人,多照看許仙。
許仙自從到了這兒,當(dāng)了學(xué)徒之后,每天都忙著藥鋪里的活兒,初來乍到,為了給主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不丟了姐夫的面子,許仙自然十分賣力。李克用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這樣一來,許仙沒有多少閑暇,自然不能老想著白素貞了,閑下來時,偶爾想想也就過去了,時間一長,雖不能淡忘,卻也不思念的那么切了。
不知不覺一晃幾個月過去了,許仙在這里學(xué)習(xí)勤奮,自己又愛鉆研,各種醫(yī)書、藥理都細(xì)心研究,含英咀華,探知其堂奧,久而久之,造詣自在其它人之上,鋪里的老掌柜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李克用見許仙進(jìn)步迅速,且醫(yī)術(shù)甚精,便將藥鋪里許多重要的事交與他做,什么送個藥啦,接個診啦,甚至一些不太嚴(yán)重的小病,李克用也叫他去,這樣許仙倒有了鍛煉的機(jī)會。
且說這一日,許仙背著藥箱送藥回來,因路遠(yuǎn),便抄近路走胡同返回。走過一家朱漆大門的門口時,那戶人家正好打開門,一個身穿青衣服的丫鬟端著一盆洗臉?biāo)畤W啦一聲潑了出來。許仙來不及躲閃,弄的滿頭滿臉都是,衣服也濕了。
許仙正待開口責(zé)問,聽得那個丫鬟道歉道:“實在對不住公子,我一時疏忽,沒看見公子過來,就潑了,實在對不起。”
許仙聽的聲音耳熟,連忙抹了臉上的水抬頭看去,正是眾里尋她千百度,許仙抬頭看見的正是游西湖遇雨,搭乘人家游船的小青。
“小青姑娘,怎么是你?真巧哇?”許仙想到小青在此,那白小姐也定在此處了,忍不住問道。
“你是?”小青早已忘了許仙是何許人也,在她眼里,許仙不過匆匆一過客,根本沒什么印象。
“小青姑娘,我就是那日在西湖斷橋邊遇雨,叫住你們游船的許仙,你忘了?”許仙怕小青記不起來,又補(bǔ)充道:“你家 小姐心腸好,怕我淋雨,還送了我一把傘呢?”
小青想起來了,指著許仙道:“噢,你姓許,叫,叫許仙。”
“對,對,就是我,許配的許,神仙的仙。”
小青欠了欠身,道:“既是公子,剛才小青冒昧,多有失禮,請公子原諒。”
許仙見小青認(rèn)得了他,大喜道:“沒什么,你家小姐可好?”
小青見他問起姐姐,方才滿是歉意的臉立即緊繃起來,道:“干什么?你問我姐姐干嘛?”
許仙為她的反常舉動嚇了一跳,忙問道:“小青姑娘,我做錯什么了?哪里不對了?我只是問問白小姐一向可好?”
小青瞪著他道:“好不好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剛才我潑著你啦,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賠不是,還不行嗎?你要是不干,我陪你衣服總可以了吧?”
許仙以為小青誤會了,連忙道:“不是的,小青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說什么,總問我姐姐干什么?你想打什么壞主意?”小青未等許仙說完,便發(fā)炮似的叫道。
二人正自吵個不停,宅子里面走出一個人來,優(yōu)柔婉轉(zhuǎn)的聲音叫道:“青兒,你干什么呢?又跟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