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人就沒有那麼好命,凌晨4點被尖銳的緊急集合哨吵醒,新年第一天慄孝國就發狠,50公里越野,全負重,排名最末的2人加操,給基地所有人洗一個月的襪子,隊員們不敢抱怨,就想著自己絕不能洗襪子。
這會兒所有人正沒命的在山道上狂奔,冷風好似帶著冰碴,倒灌進作訓服的領口。谷飛鳥臉頰通紅,不過這到不是昨天被慄孝國打的。他轉頭看了看身旁的隊友,大家的臉頰一樣的紅,表情一樣的猙獰痛苦,他忽然就笑了。
轉了個彎就是下坡,山下是一片廣闊的平地,無遮無攔,覆蓋著茫茫的白雪,忽然出現在眼前的開闊使人豪情萬丈,谷飛鳥揚起脖子,放聲長嘯‘呦吼!’突然加快腳步,風一般向山下掠去。
“哎!小鵬你慢點!”身後的隊友呼喚他。
“我靠這小子瘋了!谷飛鳥,小鳥!”
衆人喊了他半天,他頭也不回的只顧往前衝,身影漸漸與大家拉開距離,衆人暴怒,奮起直追,“死小鳥你不講義氣!”
頭可斷血可流,襪子絕不洗,誰都不想排名最末,沒辦法只能拼了。
谷飛鳥狂奔出去一公里,終於因爲體力不足慢了下來,最後乾脆放平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慄孝國蹲在山頂,從瞄準鏡裡看見他的臉,通紅的笑臉,緩緩扣動扳機,突突兩聲,兩枚空包彈射入谷飛鳥身側的雪裡地,激起一片雪霧。
谷飛鳥坐起來,呸呸的吐了滿嘴的雪,擡手比了箇中指,哈哈大笑。
慄孝國調整槍口的方向,面癱臉上沒什麼變化,突突又是兩聲,直接打在跑在最後那人的屁股上,那人立刻如兔子般向前竄了幾步,嘴裡呼喊著:“隊長髮瘋了,你快來管管??!“
衆人矯健的身影如狂風呼嘯般飛掠過雪原,鑽入叢林,身後留下長長的腳印和迴盪的笑聲。
慄孝國收起狙擊步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身邊安靜窩著的黑背警覺的擡起頭,也跟著站起來,跟著慄孝國跳上了吉普車的副駕駛位。慄孝國把傢伙扔在吉普車後座,摸了摸狗頭,“一羣笨蛋,還是小美最聰明?!?
儘管已經養了5年,但是現在叫這狗的名字還是不習慣,想起蔣東山那混蛋,起的這是什麼狗名,不過也確實是狗名。
那混蛋挖牆腳挖到他這裡來了,以爲他不知道,谷飛鳥那個調文職的主意肯定是他給出的,幸虧他警覺的早,藉著政審的名義把那小子糾回來了,這要是再耽誤幾天,沒準蔣東山那老小子都從總參搞到手續了。
哼,想從我手底下搶人?你老小子想的太便宜了,這回我就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個叫謝運良的你也別想了,都是我的。
慄孝國笑了,面癱臉詭異的抖了抖,小美伸出舌頭舔了*的手掌心,它看出慄孝國心情很好,不管在別人眼裡慄孝國的笑臉有多詭異,但在小美的眼裡,那總是很美的。
50公里終於結束,慈母般的方政委早在終點那搭起了臨時帳篷,架了柴火堆,燒了滾熱的開水等著。新年的第一天,總不能讓大家光吃野餐乾糧,好歹有口熱湯。
慄孝國開著車先到,瞧了一眼果然嘟囔了一句慈母多敗兒,這麼多年總是這一句,都不帶換樣的。方政委笑呵呵往他茶缸裡倒涼水,帶著冰碴,“這是你的,別客氣,不用謝。”
慄孝國瞪眼,小美在旁邊嗚咽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跟著方政委跑了。
三三兩兩的隊員跑了過來,谷飛鳥衝的太猛,後面脫了力,幾乎是被高偉駕回來的,快到終點時,高偉把他往地上一扔,說小鵬你自己爬吧,我不會幫你洗襪子的。
谷飛鳥躺在地上對他拋媚眼,彆著啊,講點革命友誼行不?高偉渾身一哆嗦飛奔而去,大罵:“我靠,死小鳥,嚇死我了我靠!”
谷飛鳥翻身坐起來,就瞧見慄孝國坐在那瞪著大眼珠子瞅他,他只得爬起來,晃晃悠悠的往終點走,一邊走還一邊唱:我的熱情,哦,好像一把火,燃燒著冷漠的慄孝國……
隊員們嘻嘻哈哈的笑,慄孝國本來一張黑臉,反正也不能再黑了,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