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師龐吉聽到白玉堂那句話後，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就見他張著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外加有些惱怒還有那麼點(diǎn)吃驚。總之那個表情是看得展昭和包拯感覺大快人心心情舒暢。
“咳咳。”包拯畢竟還是有身份的，雖然自己覺得挺痛快的但還是儘量不表現(xiàn)出來，只是咳嗽了一聲，讓衆(zhòng)人回過神來。
“呃……”龐太師也回魂了，看了看一旁的龐統(tǒng)，嘆氣搖了搖頭，道，“你大哥他不爭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龐統(tǒng)並不多言，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龐統(tǒng)和龐煜要是站在一起，正常的爹孃都會向著些龐統(tǒng)吧，更別說他年歲比龐煜小，而且還能幹那麼多了……可是龐太師明顯更偏心龐煜，這可有些奇怪。
白玉堂對展昭挑挑眉——貓兒，我說的吧，鐵定不是親生的！
展昭摸摸下巴——那龐妃呢？是不是親生的？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啊！這纔是正理吧？
展昭眨眨眼——算了，這事兒咱還是別管了。
兩人眉眼之間傳遞的意思別人雖然看得不是太懂，但龐太師還是瞟到了一眼，覺得更加尷尬，就道，“呃……包相，那個，煜兒的事情。”
“太師放心。”包拯安撫龐吉，“開封府一定會盡力查辦，將安樂侯找回。”
“好，多謝包相了。”龐吉說完，就起身告辭，包拯往外送了送他，龐統(tǒng)將他送到了門口，龐太師坐上轎子離去。
“大人，蛇鷹教的人好像很想殺龐統(tǒng)。”展昭將孔霸交代的事情都告訴了包拯。
包拯皺眉，道，“這的確有些蹊蹺。”
“這還不算蹊蹺的呢。”白玉堂道，“那個巫師喊什麼天譴要來了，咱們都得死，那才叫蹊蹺。”
“天譴？”公孫有些吃驚，“什麼天譴？”
白玉堂和展昭聳了聳肩，示意不知道。
包拯讓王朝馬漢將那巫師帶了上來，問他有關(guān)天譴的事情，但是這巫師就是滿嘴念念叨叨地什麼天譴啊，大家快跑之類的胡言亂語，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玉堂聽得挺氣悶，就拉了展昭一把，道，“走了貓兒，咱們?nèi)フ艺覄e的線索。”
龐統(tǒng)有些吃驚，看兩人，“你倆有線索？”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道，“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辦法。”說完，別過了包拯和公孫策，一起出了開封府的大門。
“喂。”展昭拍了白玉堂一把，問，“你想問誰去？”
白玉堂想了想，道，“找莫空空那糟老頭問問吧，那消息比較多，蛇鷹教和莫華宮這次把事情弄得那麼大，我就不信世上真有不透風(fēng)的牆？”
展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一起出了開封府的大門。
開封東南街的一個拐角裡頭，有一座很大的酒樓，這樓里人來人往特別熱鬧，倒也不是因爲(wèi)這酒樓裡頭的菜多好，而是因爲(wèi)每一層都有賭桌，食客可以邊吃邊賭。
在二樓的一桌賭牌九的桌邊，有一個矮個子的老頭，這老頭臉色黝黑，白頭髮和白鬍子，滿臉的褶子。不過別看他年紀(jì)大，精神還挺好，趴在賭桌邊跟年輕人一起邊賭邊嚷嚷。
正賭得來勁呢，老頭突然感覺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
老頭擺擺手，頭也不回就道“哎呀，別惹大爺，大爺我手氣好著呢！”
說話間，牌九開了，老頭一看，輸了個精光，大怒，從懷裡又掏出了一錠銀子來，往桌上一放，嚷嚷，“老子的身家性命都押在這一把了！”
莊家開牌，老頭睜大了眼睛瞅著，感覺背後又讓人拍了一下。
老頭沒搭理，這時候開牌了……又輸了個精光。
“奶奶的！”老頭立馬一股火衝上腦門，嚷嚷著就轉(zhuǎn)回頭大罵，“哪個不要命的在背後拍老子，把老子的運(yùn)氣都拍走了！”
轉(zhuǎn)回頭，老頭本來還想著教訓(xùn)教訓(xùn)身後人，定睛一看，就見一個白衣人站在眼前，手上拿著把銀光閃爍的白刀，嘴角帶笑，長得那個俏啊，只可惜那笑容看著挺瘮人。
老頭倒吸了一口冷氣，“娘喂”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玉堂，見老頭兒想跑，白玉堂一把揪住他衣服，但老頭背上那件衣裳敢情是活動的，只見他胳膊一揚(yáng)，衣裳就跟龜殼似地讓白玉堂扒下來了，然後就見老頭“哧溜”一聲鑽進(jìn)了桌子底下，他個子矮，三兩下就從人堆裡鑽出去了，跑到樓梯間，見白玉堂沒追來，就趕緊往下跑。
白玉堂見他往樓下跑了，也不緊著追，就是慢條斯理地向那兒溜達(dá)。
老頭邊往後看邊往下跑，猛地一轉(zhuǎn)彎，就見樓梯口扶手旁靠著一個藍(lán)衣人，手上拿著把黑色的古劍，正含笑瞅他呢。
“媽呀……”老頭臉色一白，還想回頭跑，但是身後白玉堂已經(jīng)晃晃悠悠從樓上下來了。
“莫空空。”展昭對著他笑，“你跑什麼？”
“嘿嘿……”莫空空伸手摸摸腦袋，道，“這不是展?fàn)旤N……這麼有空來試試手氣啊？”
白玉堂在後頭走上來，，“你今天手氣不怎麼樣啊。”
“呵呵……五爺。”莫空空乾笑，道，“最近我挺背的……您兩位紅光滿面，可別讓我的衰運(yùn)給帶了，我先走了啊……後會有期。”
剛想走，讓展昭擋住了，笑道，“別急，有事問你。”
“啊？”莫空空哭喪了臉小聲嘀咕，“老頭子我耳聾眼花的，知道的東西少，哎呀……”
他話還沒說完，就讓白玉堂揪著後脖領(lǐng)子，拉出了酒樓，拽進(jìn)了後巷子。
被白玉堂扔進(jìn)了巷子裡頭，莫空空擡頭，就見白玉堂和展昭一左一右站在兩頭，他苦著臉道，“二位爺，您倆看在我一把年紀(jì)的份上，繞了我唄。”
白玉堂皺眉，瞪了他一眼，道，“少廢話，有事情問你。”
老頭嘆了口氣，道，“問啥？”
“蛇鷹教。”展昭簡單地說了三個字。
老頭一皺眉，趕緊搖頭，“我不知道。”
展昭看了看他，道，“莫空空，正經(jīng)問你呢，別打岔，老實(shí)說吧。
“呃……”莫空空嘆了口氣，左右看看，就壓低了聲音說，“二位爺，蛇鷹教不好招惹啊，您二位武功蓋世天不怕地不怕，我老頭子就那麼幾下子，胡說八道要丟性命的。”
“呵。”白玉堂冷笑了一聲，“你是怕蛇鷹教要你性命，還是怕我要你性命？”
“呃……”老頭腦門見汗，可憐兮兮看白玉堂，“五爺，您老別開玩笑，我年紀(jì)大了不經(jīng)嚇。”
“莫空空，你知道得太多，遲早有人收拾你。”展昭微微一笑，“不如跟我們合作，以後你被人追得走投無路了，我們還能給你幫幫忙。”
“您說認(rèn)真的啊？”莫空空覺得這買賣還挺不錯。
“蛇鷹教教主究竟是誰？”白玉堂問他，“你知不知道關(guān)於天譴的事情？”
莫空空聽到天譴兩個字後一愣，擡眼看兩人，問，“二位從哪兒聽來天譴這種說法的？”
“你管那麼多呢，就說你知不知道吧？”展昭催促，“你說不說，不說以後可別在開封混了，我見你一次逮你一次。”
“唉……”老頭趕緊擺手，自言自語，“這年頭的年輕人怎麼都那麼橫啊，欺負(fù)老人家……”
話沒說完就看見白玉堂和展昭臉上有不耐煩的神色，只得道，“我說也行，不過這事情關(guān)係重大，說出來了之後我說不定有危險(xiǎn)，反正得罪蛇鷹教的人是肯定的，二位爺，你們可得保著我啊。”
白玉堂想了想，道，“你放心，會把你藏在一個沒危險(xiǎn)的地方，等事情了了再放你出來的。”
“那也行，這短時間你們可要負(fù)責(zé)我吃喝啊！”老頭討價還價。
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笑著對老頭說，“要不然這樣吧，爺給你胸口開個洞，以後你都不會再覺得餓了。”
“呃……”老頭臉白了白，道，“五爺，別嚇唬老人家……我這就說了。”
展昭在一旁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快講。
“這事情說來話挺長，蛇鷹教一直都挺神秘，我聽說得也不多，不過就知道他們的教主，是會詛咒的鷹人後裔。”
“真有鷹人這回事？”白玉堂吃驚。
“誰知道啊。”老頭聳聳肩，“這人挺有一套的，蛇鷹教也不怎麼摻和江湖事，關(guān)於天譴啊，那只是個江湖傳說而已。”
“嗯？”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怎麼樣的傳說？”
“據(jù)說天譴就是四災(zāi)。”老頭想了想，道，“我聽些個老人們講起過，大概幾百年前，有過那麼一次天譴。當(dāng)時那可真是風(fēng)雲(yún)突變啊，這災(zāi)禍總共分四個月，第一個月是天災(zāi)，就是颳大風(fēng)、下雹子外加發(fā)大水電閃雷鳴。”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好像是聽說過有那麼一次，連續(xù)一個月天氣反常，後來黃河水和長江水都?xì)餅E了，還趕上冬天嚴(yán)寒，凍死了好多人。
“這第二災(zāi)是蟲災(zāi)。”老頭邊搖頭邊說，“就是那些五毒都從地底爬出來爲(wèi)禍人間了，蛇蟲鼠蟻遍地都是，將那些糧食都吃了，人畜間也是疫病橫流。”
“第三災(zāi)和第四災(zāi)呢？”展昭和白玉堂同時問。
“那就是飢災(zāi)了。”莫空空搖搖頭，道，“糧食都讓蟲子吃了，人自然是沒東西吃了，等到樹皮和草根都沒得啃了，那就得人吃人了。”
“第四災(zāi)？”白玉堂問他，“是戰(zhàn)亂？”
“對對。”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那會兒人都活不下去了，那還不造反了呀？而且當(dāng)時皇帝還昏庸無道，所以正好唄，改朝換代。”
“嗯……”展昭摸摸下巴，道，“其實(shí)這四災(zāi)都是連續(xù)的，有因必有果，天氣不好，天災(zāi)多的時節(jié)必然會有蟲災(zāi)和饑荒……只是如果再挑起戰(zhàn)火，那就天下大亂了。”
“只是這一個月的天氣反常爲(wèi)何會發(fā)生？”白玉堂問，“是詛咒招來的？”
老頭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可只是聽說啊，聽說鷹人世代流傳著這麼一種最厲害的詛咒，如果全部的巫師一起施咒……集合多少巫師的性命，用盡那些巫師身上的血，就能喚來天災(zāi)，這玩意兒叫血咒。”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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