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達布一出手便被駱桐清比了下去,吃驚之余更多的就是生氣,他向來心高氣傲,今日沒有提防,看輕了這汁武林人,沒想到,還有那么厲害的角色在這兒呢。
而江湖群雄也都竊竊私語:
“這便是駱桐清么?”
“衡山派真厲害啊,一個囧囧就能成這樣?!?
“看到他剛剛那一刀沒?”
“太厲害了!”
……
辰星耳朵尖,聽到別人夸他師父,心情大好,再看于萬方于萬海和于良月,各個都是臉色鐵青,心情就更好了。
不過辰星高興歸高興,還是個激靈的,就對那達布說,“我說今天算你走運,這出手的是我師父,若是我師祖他們,那你可就交代啦!”
“你師祖是哪個?”達布皺眉問。
“好說!”辰星湊到于萬方和于萬海身邊,道,“看到沒?衡山派掌門于萬海,這位是衡山真人于萬海,那可是我師父的授業恩師,都是世外高人啊。”
說完,湊回駱桐清身邊,道,“師父,你干嘛跟這種小賊一般見識?失了身份,這種小角色,交給徒弟我就行了么?!?
駱桐清看了辰星一眼,以辰星的功夫,大概是能跟這達布打一架的。
白玉堂和展昭在一旁聽著,交換了一個眼色,都覺得,辰星現在也就是年歲小些,這小子假以時日長大以后,那可是不得了的主。所謂咬人的狗不露齒,這辰星小子是蔫兒壞,他有意介紹他師祖,也就是自報家門了,一會兒要是真有高手來為難駱桐清,那有師謾,不怕被人欺負。
另一方面,他拍了于萬海和于萬方的馬屁,就是單單不提于良月。本來駱桐清就比于良月功夫好聲望高,如今江湖人更是人人均知駱桐清,卻無人知于良月了。
于良月也挺憋氣,本來,他身為衡山派的未來掌門,在江湖上竟然沒什么名氣,這的確是挺尷尬。因此這次他可是卯足了力氣,準備來個一鳴驚人,到江湖群雄面前露兩手,沒想到又讓駱桐清占盡了先機,不過于良月也納悶。之前他爹跟他說起過,駱桐清現在的武功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衡山派的武藝是博大精深,就算你資質再高再聰明,沒人指點光靠自己摸索,早晚有一天會瓶頸。他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能打贏駱桐清了??墒墙袢湛瘩樛┣逡怀鍪郑诹荚掳櫭?,功夫非但沒退步,反而突飛猛進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良月見識淺薄,不說他鬧不明白駱桐清是怎么回事,可于萬方和于萬??墒敲靼兹恕瓌倓偰且怀榈叮玫男姆ㄕ惺诫m然有衡山派的摸樣,但說白了,根本不是衡山派的功夫……這么狠的刀法,世上只有一個人善使的。想到這里,兩人下意識地看了不遠處和展昭站在一起的白玉堂一眼,心里打鼓……駱桐清平時老實巴交,不知道是怎么攀上白玉堂的。說句不好聽的,有白玉堂撐腰,駱桐清可算是不好對付了。
那達布臉上神情變換,心里很是不爽快。他第一次來汁,之前一直在吐蕃一帶活動,因為地位尊貴,因此別人見他都是低眉順目。他自幼拜得西域高人為師,功夫了得,也是個聰明有天分的,就想著能來汁武林展露一下頭角,沒想到出師不利,讓人賞了個下馬威。
正在不爽,就聽一旁的那老頭低聲對他道,“小王爺,先辦正經事要緊,私事一會兒再了?!?
達布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點點頭,忍氣吞聲,將手里的半截軟鞭扔了,回頭,對原老爺子說,“原老頭,今日有私怨和你了解,你識相的,就將妖刀的刀棺鑰匙交出來,若是想占著寶物不歸還,那也無妨,我們可以搶。反正你們汁人,向來是滿口仁義道德,但背地里就一肚子男盜女娼,所謂的江湖正派,不過是搶人財物的匪徒而已……當年你和莫磯犯下滔天罪行,搶奪了螟蛉妖刀,害死我西域高僧,罪無可??!”
達布的話一出口,群雄嘩然,眾人都耳聞這螟蛉乃是莫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沒想到如今竟然牽連到西域高僧了。
“蠻子!”
這時候,就聽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一聲,“你說話嘴巴放干凈些,別滿嘴噴糞,污蔑好人!“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是西南角上的一桌人,黑衣拿刀——狂刀門的!而說話的那個,正是莫一刀。
白玉堂和展昭也轉眼看,就見狂刀門的人走了過來,莫一北走在前面,兩人都有些無奈,江山易改本xing難移,這莫一刀前兩天剛剛被白玉堂教訓了一頓,一轉眼,還是那么愛出風頭。
“哦……原來是狂刀門的無能之輩。”達布笑了笑,看了看莫一北和莫一刀,笑道,“汁狂刀門我倒是略有耳聞,不過據說從莫磯到兒子各個都沒什么出息……特別是那莫磯,有了螟蛉還使不了,被一把刀嚇得寢食難安,最后還想出個什么主意,將刀給鎖在刀棺里了,所以說,明珠投暗寶物蒙塵。我吐蕃國寶螟蛉竟然被這樣的無能之人占為己有那么多年,唉,可惜可嘆?!?
展昭用胳膊蹭蹭白玉堂,低聲說,“這吐蕃小王爺漢話說得挺溜啊?!?
白玉堂無奈,瞄了展昭一眼,心說這貓關心的事情怎么總和人不一樣,低聲問,“那螟蛉是吐蕃國寶?”
展昭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據說之前吐蕃有人說,楊貴妃還是吐蕃人呢。”
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看展昭,“有何根據?”
“因為胖。”展昭簡單地回答,“而且據說楊在吐蕃是很常見的姓氏?!?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他家姓楊的多就不許別人也姓楊了?那吐蕃姓白的多不多?”
展昭瞇起眼睛,道,“要說也得等你死了多少年之后,然后后人們說,這就叫做死無對證!”
白玉堂搖搖頭,“小人多作怪!”
“你別血口噴人!”莫一刀怒道,“螟蛉分明就是我父在汁所得,跟你西域吐蕃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好東西就必然是西域出的不成?真真笑煞旁人!”
“呵。”達布冷笑了一聲,“所以說你們汁人無知,反正多說無益……不如這樣,你們狂刀門的人不是正好也來了么,拿出螟蛉來過兩招吧,敢不敢???”
莫一北和莫一刀對視了一眼,臉色都變了邊,心里有氣,莫一笑這個叛徒,這個時候帶著妖刀螟蛉遠走高飛,害他們人前丟臉!
“怎么?”拿不出來???達布冷笑,“還是說,你們汁人沒人能用得了螟蛉?”
“達布?!痹蠣斪影櫭嫉溃澳阋豢谝粋€妖刀螟蛉,想要螟蛉的話,自己找去,今日是小女比武招親的日子,跟螟蛉沒有半點關系,快滾!”
白玉堂和展昭都暗自點頭,總算是有一個人說道正理上了。
“老頭,沒人管你比武招親的事情?!边_布道,“只要你交出妖刀螟蛉的鑰匙,我們立刻離開,不耽誤你老人家選婿?!?
“放屁?!迸_下有江湖群雄表示抗議,道,“你們擅闖比武招親大會,還張口閉□出螟蛉,你們以為你們吐蕃人是什么?我汁武林有的是能人,容不得你們來這里撒野。”
“呵?!边_布冷冷一笑,問身后他帶來的眾西域武人,“我說,汁武林有的是能人?這話,可不可笑啊?”
達布說話間,他身后站立這一個干干瘦瘦的小個子,那人看起來只有三寸丁那么高,矮小不說,還瘦,根本不起眼,就見他仰起臉,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極……哈哈哈”
邊說,那小個子邊仰著臉哈哈大笑了起來,別看他個子矮小,但是嗓音極其洪亮,就這一笑,整個天地都開始震動起來了。
白玉堂和展昭微微一挑眉——此人內力很深,這獅子吼使得,很有水準啊。
兩人內力深厚,沒在意,不過江湖群雄好些都武功平平,有些受不住的,都捂著耳朵,更有甚者就被這內力給震暈了過去。
其他武功稍強的門派子弟,都暗自運用內力護住心脈,不受著獅子吼的打擾,但心中都稱奇,這人內力怎么如此身后呢?
最有趣的是唐彌,他張開懷抱,對身旁幾個捂著耳朵暈乎乎的美女說,“來們到我懷里來!”
那群美女一個個都靠了過去,唐彌用袖子將她們的頭一擋……瞬間,不頭暈了。
臺上,原媛也在原老爺子的示意下,捂住耳朵,口含真氣頂著。
那人真氣很足,笑得太久,在場好些江湖人已然有人嘔吐不適,眼看著再笑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展昭微微皺眉,心說這無冤無仇的,何苦一下子就傷了這么多人xing命,這些吐蕃人總在邊疆一帶尋釁滋事不說,今日還如此放肆,心中就有些氣悶。展昭就是這個xing子,見不得恃強凌弱的,見那小個子還笑個不停,便手腕輕輕一晃……巨闕半把出鞘,隨即還鞘……空中微微光華閃現,就聽一陣龍吟一般的尖嘯聲響徹半空……那小個子瞬間真氣一亂,隨即笑聲嘎然而止,只見他倒退一步,一捂胸口,急喘了幾口氣。
身旁達布一愣,再看,就見那小個子單膝跪地伸手撐住身體,一口血吐出,只覺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一臉不信地抬頭望向剛剛傳來尖嘯之聲的方向。就見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那里,展昭手中巨闕還在微微鳴動……
達布其實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人群外的這兩個人了,這兩人氣質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俊美外表卻有一份掩不住的英雄氣概,而且剛剛用石子傷他馬的,也就這兩人。
“獅子頭!”旁邊一個老翁過來扶那小個子,問,“你怎么樣?”
那個被叫做獅子頭的小個子捂著胸口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不過還是睜大了眼睛看展昭,眼神變化不定,嗓子熱辣,知道自己被內力震傷了,短期必然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閣下何人?”達布問的是展昭,看的確是白玉堂和展昭兩個人,心頭不禁贊嘆……汁真是好地方,連養出來的男子都如此俊秀不凡。
展昭沒回答他,就聽唐彌笑呵呵道,“我說三寸丁,獅子吼可是雙刃劍,除非你覺得自己內力天下第一了,否則別隨便使,不然遇到個高手,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今天你走運,出手的是那心腸好的,留了你半條命,以后還是莫害人了。”
達布皺眉,這時候,身后的那個老者踏上了一步,在他耳邊低聲道,“小王爺,看那兩人的兵器……今日不巧,有強第這兒,我們人手恐怕不夠。”
達布微微一愣,注意看展昭和白玉堂手中的兵刃,看后也是吃了一驚——這兩人便是展昭和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