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孔華趕緊給包拯行禮,包拯對他微微一擺手,示意以后再說,轉臉問公孫,“怎么了先生,有什么問題么?”
公孫搖頭看著展昭和白玉堂,道,“這人嘴里也著火了……奇怪啊。”
展昭和白玉堂睜大眼睛對視了一眼,看公孫,“真的嘴巴里著火了?”
公孫點點頭,用竹片撬開那尸體的嘴,用另一根竹簽挑出了一樣東西,焦黑焦黑的。
孔華好奇地湊上來問公孫,“這是什么啊?”
公孫低聲道,“舌頭。”
“嘔……”孔華趕緊捂嘴,有幾個兵士也受不了了,都跑出門吐去了。
白玉堂和展昭湊過去仔細看,就見那根舌頭都燒得跟鴨舌頭差不多大小了,怎么可能瞬間燒成這樣?!
公孫搖搖頭,回頭對包拯道,“大人,將尸體抬回去吧,我要仔細地檢查,太蹊蹺了。”
包拯也面色嚴峻,點頭道,“驛館的這個房間封鎖起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所有看到的人都集中到院子里,我要問話,那個暈過去的副將,也給我抬到開封府去!”
孔華趕緊下去照辦,包拯叫展昭和白玉堂留下查案看現場,查完后將尸體運回去,自己帶著公孫,和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到院子里去審問案情了。
“貓兒。”等人都走了,白玉堂看展昭,“怎么看?”
展昭聳聳肩,在房間里仔細地查看起來,“除了邪門還是邪門。”
兩人在房間里轉來轉去,翻箱倒柜地看,看了半天之后,對視了一眼。
“有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白玉堂問展昭。
“有。”展昭點頭,“但是說不上來,你呢?”
白玉堂也點頭,“我也覺得有,但是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喂,那邊是那個副將的房間。”展昭道。
白玉堂點頭,兩人一踩窗框,施展輕功飛了過去,躍入了副將的房間里。
副將的房間挺干凈的,桌上放著一把長刀,很華貴,刀鞘和刀身分離,刀身公公正正地放在桌子上面,刀鞘放在旁邊,看樣子,那副將是在擦刀。
展昭走進房間里后,環顧四周,回頭,就見白玉堂站在桌邊,正盯著那把刀出神。
“怎么了?”展昭也走了過來,“刀有什么問題?”
白玉堂搖搖頭,“還是說不上來。”
展昭也盯著那把刀看了一會兒,突然“啊!”了一聲,“我知道剛才那個房間缺了些什么了,兵器!那夏國棟是個武將,怎么隨身一把兵器都不帶。”
“對啊!”白玉堂也一下子醒了過來。
隨后,兩人對視了一眼,視線都落到了那把刀上。
“玉堂,這什么刀?”展昭問白玉堂,知道他是個刀癡,對刀很著迷也很有研究,“看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白玉堂點點頭,道,“這把是九星刀,很貴重,和副將的身份不太配。”
“九星刀?”展昭微微皺眉,“我只聽過七星寶刀……還有九星?”
“不用刀的人的確不熟。”白玉堂道,“刀本來就重,所以刀上要鑲金嵌玉都根據刀的重量來,一般越輕的刀,鑲嵌的寶石珠玉越多,相反越重的刀,花紋就越多,但是珠玉卻少,這是慣例。除非騎馬打仗,或者武藝特別好,輕的刀施展不開,喜歡重刀,這把刀上有九處嵌了珠寶,很重,要武藝高才能使用。”
展昭眨眨眼,伸手拿起白玉堂那把龍鱗淬刃,抽刀出鞘,就見刀背上一條蛟龍掐金走玉,掂量了一下,道,“你這刀很重啊……有二十多斤吧?”
白玉堂挑挑眉,道,“一般如果不騎馬打仗,都不會用很重的刀,一是施展不開,最重要的是武功低的根本控制不好。”說罷,指了指展昭那把巨闕,“劍就更加了,以輕便著稱,能像你這樣把十幾斤重的劍舞起來的人更少。”
展昭點點頭,“重劍一般都用來砍殺,很少能用上劍術,巨闕是古劍,大小和普通的劍一樣,但是重量卻是三四部,因為材料是古黑金的。”
白玉堂伸手拿起桌上那把九星刀,掂量了一下,道,“貓兒,少說三十斤,而且這長度……我不認為一個被焦尸嚇暈的人能用這樣的刀。”說著,把刀放回桌上,看見一旁的擦刀布,微微皺眉。
展昭也看了一會兒,道,“玉堂,你要是在這里擦刀,看到對過有一個人著火了,你怎么樣?把刀還鞘?就這樣放著?或者拿著直接沖過去?“
白玉堂笑了笑,道,“我不會在這里擦刀的。”
“哦?”展昭笑瞇瞇看他,“為何。”
“賊貓。”白玉堂道,“誰會在桌上擦刀?自然是拿在手上。”
展昭看著那公公正正放在桌上,旁邊還有擦刀布的刀,道,“如果是拿在手上擦的,急匆匆將刀放下為何會放得如此平整?”
“他并不是拿在手上擦的,是擺在桌上擦的。”白玉堂笑,“還是那句話,誰會在桌上擦刀,除非……”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他嫌刀重,拿著擦不得勁。”
“這刀根本不是他的。”展昭冷笑,“如果他不擦刀,也未必會第一時間看到對面發生的事情。
“如果這刀不是他的,那么最有可能是夏國棟的。”白玉堂道,“刀都是刀客的命,誰會把刀給屬下擦?!”
“夏國棟故意把刀給部下擦,然后估計他會做到窗邊的桌子上認真擦,也就會第一時間看到他燒死。”展昭低聲道,“換句話說,他要這個副將第一時間到他那里去,為什么呢?”
檢查完了副將的房間,展昭和白玉堂又從窗戶跳了下去,來到了夏國棟房間的窗戶下面,展昭低頭看地下,白玉堂仰臉看上面。
“玉堂。”展昭伸手拽了拽白玉堂的衣服,“看。”
白玉堂蹲下來,看展昭手指的地面,就見有一些黑色的東西,像是灰燼。
展昭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來,小心翼翼地將那些東西撿起來,拿到眼前一看,感覺像是燒焦了的木片或者布帛的殘渣。
“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白玉堂也撿起一片聞了聞,皺眉,“臭。”
展昭湊過去,聞了聞他手上的那東西,也覺得那殘渣上有一些古怪的臭味,但是白玉堂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說不出的微妙感覺。
“都收起來,回去問問先生這是什么。”展昭將紙包收好,兩人順勢躍上了窗戶,進入到房間里頭。
細細查找,就見尸體的四周也略微有一些殘渣,展昭都撿了起來,叫進了開封府里負責畫像的老先生,將尸體的位置畫了一下,然后命衙役抬著尸體回開封府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出門,有幾個衙役留下看守,兩人到了院子里,就見包拯和公孫站在院中。負責守衛的兵士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王朝馬漢張龍趙虎一個個地問過去,兵士們說的都大同小異,就是在外面看見那人站在窗邊,突然就開始往外噴火,然后就一把火燒了起來。
到了深夜,眾人都回到府中,聽說那副將醒了,眾人都去看。
副將姓劉,叫劉峰副。白玉堂一聽名字就樂了,怎么名字里也有個副字呢,注定了一輩子都是副將啊。不過邪門的是,那副將竟然什么事情都不記得了,瘋瘋癲癲地,只是不停喊,“火啊!火啊!”
公孫策想上前給他把把脈,但是他張牙舞爪地差點傷著公孫,展昭眼疾手快將公孫拉回來了,白玉堂抬手就點了他的穴道。劉峰副這才安靜了下來,躺在床上還是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一副受了很大打擊的樣子。
公孫上前看了看,搖搖頭,“他像是嚇壞了。”眾人滿腹狐疑但也很無奈,只得先分頭行事,公孫連夜檢驗尸體,其他人回房。
展昭洗漱了一下之后剛想熄燈,就從窗外翻進了個人來。展昭無奈,只見白玉堂已經洗漱過了,穿著輕便的衣服,白色的里衣料子上乘,進來后關上窗就直竄展昭的床。
展昭攔都攔不住,怒,“白老鼠,你自己有房間,干嘛跟我搶床?!”
白玉堂挑挑眉,“你們開封府的客房住的人多了,誰知道之前睡過誰,被子也都冷冰冰的,我才不住。”
展昭哭笑不得,走到床邊,見白玉堂睡在正中間,就道,“過去點!你睡滿了我睡哪里?”
白玉堂往外挪了挪,示意展昭睡里頭。展昭瞇起眼,心說睡里頭好啊,等到晚上,踹你下床。想罷,翻身進了床里,躺好,臉沖外,用手撐著腮幫子對白玉堂道,“晚上不準跟我搶被子,我那抽屜里還有一床被子呢,剛剛下午曬過收進來的,你睡那個。”
白玉堂伸手將展昭身邊的那床被子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挑挑眉,“我就喜歡這一床。”
“你非跟我對著來是不是?”展昭搶被子,“已經貓床鼠占了,還想占我的被子?!”
“錯!”白玉堂挑眉,一把搶過展昭的枕頭,“還要占枕頭。”
展昭伸手搶回來,于是兩人就一個搶被子,一個扯被子,一個搶枕頭,一個扯枕頭,鬧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展昭睡著半個枕頭,蓋著半床被子,盯著眼前的耗子。白玉堂睡著另外半個枕頭,蓋著另外半床被子,盯著眼前的貓。兩人離得近,幾乎鼻子碰鼻子,但是為了那一個枕頭,誰都不讓。
又睡了一會兒……
“貓,過去點。”白玉堂對展昭指指枕頭后面,“你超過一半了。”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沒有,我只睡了一小半,你那半大了一點!”
兩人吵了兩句之后,都覺得耍嘴皮子沒意思,于是開始行動——搶占枕頭,白玉堂往前,展昭也往前,兩人一起行動,動作統一,一個沒留神……雙唇相貼……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