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見清羽又有些不對,便知春絲草又發作了,他一腳踢開了聽雨閣的閣樓,發現內室中還有個“清羽”,他微微一怔瞬間反應過來,床上那個“清羽”可能是個木偶或是幻術。他將清羽抱在床上,將原本躺在床上的“清羽”抱到了一旁的暖榻上。
凌瑞為她蓋好被子安慰道“無事!無事!本王這就去找月隱,這就去!”
清羽此時已經完全聽不清凌瑞到底在說些什么,她隱隱感到凌瑞將要離去慌忙伸手抓著他不放,一個用力竟然把凌瑞拉倒在自己身上。
清羽緊緊的抱著凌瑞,竟如一個孩童般哭鬧了起來“不要.....不要再拋下我.....不要.......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凌瑞沒有見過如此反常的清羽一時也沒了辦法,他只好輕聲哄道“好!好!好!不走,本王不走!”
清羽點點頭,抱著凌瑞不時的抽泣,口中不哽咽著一些支零破碎的話語“不...不....我不等了.....你好..狠.....你不來........我不要再.....守在那里了........不要.......”
清羽的的話有一半被淚水蓋過,凌瑞聽不懂她再說什么,但他感受到清羽的不甘和寂苦,她靜靜的抱著凌瑞身上止不住的發顫,凌瑞輕拍著她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在,我永遠都在你身邊,不怕,不怕!”
清羽眼中一片迷離,她似夢似癡的問道“你.....不走了嗎?”
凌瑞堅定的回看著她道“不走,本王永遠不會走的!”本王不走,你也不許走,本王永遠不會同意你離開本王的!
清羽聞言開心起來,眼睛迷成了一道彎彎的月牙,淚水從眼角爭先恐后的跑了出來,不過現在與剛才有些不同,這次的淚水中摻夾著喜悅和甜蜜。清羽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模糊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心道:真好,你終于不走了!
凌瑞沒有想到清羽會突然吻了過來,周身一震,僵硬如石像,不知何時凌瑞也回應了起來,他眸中的清明漸漸消失,清羽體內的春絲草似乎也傳染了凌瑞,他從不知所措到后來的想要更多...................
屋中的暖爐漸漸的冷了下來,而床上的那對交頸鴛鴦卻越來越熱,在凌瑞和清羽觸犯禁果的同時,清羽痛呼道“師傅”,這陌生的稱呼如同一盆冷水潑到了凌瑞頭上,他猛的一怔不可置信的問她“清羽,你剛剛喚我什么?”
此時的清羽已經痛的不能言語,她緊緊的抱著凌瑞抽泣。
一滴溫熱落在凌瑞肩膀上,他如夢初醒,溫柔的吻去那略有些苦澀的淚水,誘惑般的問道“清羽,本王是誰?”
清羽抬眸看向他,眼中一片模糊,凌瑞接著誘惑道“本王是凌瑞,你的夫君!”
清羽口齒不清的喃喃道“凌.....夫....”
凌瑞像是教一個剛會說話的孩童般那樣耐心“凌瑞。”
清羽像是鸚鵡學舌般一字一板道“凌...瑞....”
凌瑞點點頭輕吻著她的鎖骨“再說一遍,本王是誰?”
“.....凌..瑞............”
“再說一遍!”
“..凌.....凌....瑞......”
凌瑞對清羽的動作越來越溫柔,他伏在清羽耳畔輕聲問道“凌瑞,是誰?”
清羽想了想道“...我...夫君......不....不.....”
凌瑞的溫柔讓清羽輕顫了起來,她伸手無力的推搡著他,凌瑞伸手壓制著她軟綿無力的雙手,邪魅一笑道“不什么?主動的人既然是你,那決定何時結束的...就是本王!”
窗外的寒霜越來越厚,屋內的暖帳里熱火朝天,一時春光羞退了落在檐下休息的黃雀........................
冬季的夜很長,直到天邊出現了魚肚白的顏色,暖帳內漸漸安靜了下來.................
翌日黃昏清羽才緩緩醒過來,她醒來后只覺得渾身又酸又痛,清羽拍了拍依舊發昏的腦袋心中長嘆道:下次不能再這樣用“自殘”的方式來給自己提神了,后遺癥太嚴重了,剛開始還只是胳膊疼,現在是渾身疼。
猶豫自己昨夜被藥力所,發生了什么事情她記得有些不大真切,依稀記得小虵把狼王解決后,自己拼力將凌瑞帶回了府中,然后.....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被誰抹去了一樣,腦中只剩下了空白。
清羽撐著枕頭費力的半坐了起來,她看到自己身上已經被人換了新的衣服,傷口上也被重新上藥包扎好了,清羽心喜道:自己還真是沒有白疼小晴,還知道給自己包扎傷口,換身干凈的衣服,不錯,不錯!得好好夸夸她才行!
“小晴,小晴!”
清羽叫了半天屋內并沒有人回應她,她奇怪的伸手拉開暖帳道“小........”屋內陌生而又熟悉的陳設打斷了清羽話,這.......這不是碧軒閣......這是聽雨閣!自己怎么會在聽雨閣里,昨晚自己沒回碧軒閣嗎?
“吱!”推門聲從外室傳來,清羽探著腦袋向外看去,先看到的一雙玄黑色的鞋子,順著鞋子一路看上去清羽驚道“怎么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本王?”凌瑞撩起帳簾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托盤走到床邊。
清羽道“不是,我以為是小晴來著。”
凌瑞指暖榻上的另一個熟睡的“清羽”道“有她在這里,本王哪敢放人進來侍奉!”
清羽恍然大悟,雙手捏訣將那睡熟的“清羽”收了起來,解釋道“這是人偶,昨天我擔心自己走后,萬一有人進來發現我不見了,恐怕又要生事了。”
凌瑞點頭道“笨了這么久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清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問道“你沒讓小晴進來侍奉?那我的衣服是誰幫我換的?”
凌瑞耳尖一紅,干咳一聲,轉身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上,端著那碗熱騰騰的湯藥坐到床邊道“是本王。”
“你!”清羽只覺得自兒臉上一熱,像是煮熟的喜蛋一樣滾燙。
凌瑞輕輕的點了點頭,拿著勺子攪動著碗中直冒熱氣的湯藥道“昨晚的事情是本王的不對,明知道你中了春絲草還...........”
清羽心中騰上一絲不安,她問道“還什么?”
凌瑞低聲道“還和你行了周公之禮。”
“....周...公....之...禮.....”昨夜的記憶如斷堤之水滾滾而來,清羽不可置信的捂著發燙的臉暇,被子一拉將混亂發暈的腦袋深深的裹在被子中死活不肯出來。
凌瑞哭笑不得的看著鴕鳥般的清羽,他輕搖著被子道“清羽,清羽,清羽!”
清羽緊緊的裹著被子還是不肯出來,她在被子里悶悶道“我.....我現在腦子亂的很,我想一人好好捋一捋,你先出去吧!”
凌瑞道“你想捋什么?你出來本王幫你一起捋好了!”
清羽搖頭道“不用,不用,你先出去吧!我要自己捋!”
凌瑞將藥碗嚴嚴實實的蓋上了蓋子,他將碗放在床頭道“既然這樣那本王就先出去了,這碗補藥別忘記喝了,若是一會涼了你就別再沾口了,門口侍奉的有人,讓她們重新熬一份就行了,還有.......你身體不舒服,今天最好就別起身了,好好休息一下!”
清羽悶在被中點了點頭,待聽到凌瑞的腳步聲消失后她慢慢的從被子中坐起來,清羽煩悶的將被子扔到了一邊,蜷在床角心中慌亂不已,怎么會這樣!不過是春絲草而已,自己怎么會敗在春絲草的手下呢!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清羽從一開始就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現在的她用的可是凡間的獸身,內丹又不在自兒身上,除去仙娥的身份后,說白了就是一只修為還算不錯的靈獸。做為一只連狼王都打不過的靈獸自然是無法抵制春絲草的藥性了!
..................
..................
天水觀中,鈺清熟睡在暖榻上,一旁邊的暖爐中發出燃燒銀碳的聲音,一個身影負手站在窗前,低眸看著窗外略有些灰暗的云海,他面上無波無瀾如湖鏡般平靜,但眸中卻不斷閃爍著一絲掙扎和猶豫,微風吹起了他的長袖,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手中輕捏著一顆紫紅色的果子。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低吟,他眸中微微一緊不動聲色的將果子收了起來,轉身一看鈺清果然醒了,他走到桌前將燒開的熱水沖到杯中,碧色的茶葉在杯中不斷的翻滾,舒展,最后緩緩墜入杯底。
茶香漸漸從杯中溢了出來,他微微一笑端著杯子走向暖榻,鈺清剛剛睡醒只覺得頭腦發暈的厲害,他將茶遞與他道“這紆山茶是太乙老兒前段時間贈與本君的,你嘗嘗可還好?若是喜歡本君再去討些回來!”
鈺清本不想喝無奈頭發暈的厲害,想想喝些茶來提提神也是好的,不曾想這紆山茶還真不錯,鈺清飲后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腦袋也不像方才那樣難受了,他點點頭道“萇蓐,這茶用來提神倒是還不錯!”
萇蓐道“既然你說不錯,那下次就少不了要去太乙府中拜訪了!”
鈺清笑了笑,低眸看著杯中變得飽滿翠綠的茶葉陷入了沉思中,萇蓐坐在榻旁輕挑著暖爐中正在燃燒的銀碳看似無意的問道“本君見清羽每每遇到劫難你幾乎都會在同一時間知道,你現在的修為可沒有那么厲害,不管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奇怪,你..........該不會在清羽身上下了同生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