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疑惑的抬頭朝一鞭子看去,見一鞭子此時手里已經(jīng)捏著一張黃符,正在閉目念叨,少時,左腳在地上一跺,手中的黃符像是被線給拽住一樣“嗖”的一聲朝山頂飛去。
爺爺看的目瞪口呆,從下車到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了,一鞭子卻一臉凝重的開口對爺爺囑咐道:“一會兒到了地方,不準(zhǔn)東晃西晃的,就站在干爹旁邊兒,哪兒都不許去,記住沒?”
爺爺點頭,一鞭子便牽著爺爺?shù)氖?,一步跨過了攔著爺爺?shù)耐该鲏Ρ冢惶み^這道透明的墻壁,爺爺完全被搞糊涂了,本來在外面看著眼前很正常的小路,山頂,一進(jìn)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青石鋪路,小路兩旁還有做工很精細(xì)的矮欄桿,小路一直通向山頂,此時的山頂上一驚聚集著有四五十號人了,大都是一身短打裝扮,也有幾個穿著道袍的。
一鞭子沒有理會爺爺?shù)拇魷?,硬拉著爺爺?shù)氖殖巾斪呷?,剛走兩步,有認(rèn)識一鞭子的人就起身上前迎接,嘴里說著:“哎呦,周兄,咱倆可是好長時間沒見了,你可是連著好幾屆普道會都沒參加了?!?
一鞭子笑著抱拳,點頭示意過后,帶著爺爺上了山頂,山頂此時擺著好幾個八仙桌,配合這山里的氣象,很真有些仙界的滋味。
爺爺老老實實的跟在一鞭子后面到了一張八仙桌跟前,桌上放著幾盤水果,一個茶壺,幾個茶杯。
一鞭子坐下后,有小道童給一鞭子倒上茶水,接著一幫人就探討起關(guān)于道門內(nèi)的一些東西來,說的很多話,爺爺都是一知半解。
可這種情況下,爺爺也不好問一鞭子,只能老老實實的在一鞭子后面站著,過了一會兒,忽然從后山走上來一個胡子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一身素裝,手上拿著一個拂塵的很有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
看不出這人的年齡,只覺得隨著這人一露面,整個山頂?shù)臍夥斩加行┫楹推饋?,爺爺還特意看了一下老人的眼睛,只覺得透露出一股讓人很舒服的,似乎在他面前什么都不需要偽裝的感覺。
這人上了山頂站定,在場所有的人都起身依道門規(guī)矩沖老人行禮,老人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三年一度的普道會,還依然有這么多人記著我這老道,實乃榮幸之至,都坐吧?!?
接著山頂上的人都落了座,老人微微嘆了口氣,面色微微露出了一絲衰哀,接著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天象,這普道會,怕再辦不了幾屆了?!?
老人這話一出,眾人皆驚,沸沸揚揚的說什么的都有,一鞭子卻沒有參與進(jìn)去,只是悶頭喝茶。
老人清了清嗓子,又開始說道:“這道門大劫,終是避不過的,眼下借著這普道會,我就多說幾句,承蒙各位道友惦記,各位道友還能來看看,只是這道門大劫將至,貧道也無力回天,還請各位,多多保重吧,這
以后的普道會,大家都不必再來了?!?
底下又是一番喧囂,老人卻在眾人的喧囂中,轉(zhuǎn)身離去,隨后,一股涼風(fēng)吹過,這滿山的盛開的花,卻都像是被霜打了一樣,低下了頭。
一鞭子沒有理會這喧囂的眾人,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拽著爺爺,急匆匆的朝老人追去,爺爺不明所以,只能跟著一鞭子匆匆離去。
眼看著這老人一步步緩緩的走著,自己爺倆疾步卻越追越遠(yuǎn),身后的喧囂聲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了,此時的爺倆已經(jīng)追了好一會兒了,這老人的身影,也漸漸的模糊起來,眼看就要看不見了。
爺爺一急,剛開口要喊,被一鞭子猛的攔住了,道:“別呼喊,不敬,早晚能追的上?!?
一鞭子的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個溫和的笑聲,接著從小路旁邊兒的小樹林里顯現(xiàn)出老人的身影,緩緩的開口說道:“周道兄,急尋我,可是有事指教?”
爺爺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張大了嘴,眼看著老人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可這老人居然就在身旁,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鞭子卻沒有理會爺爺,依道門規(guī)矩給老人敬禮,老人擺了擺手,又開口道:“其實周道兄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出周兄尋我何事?!?
一鞭子收了禮數(shù),開口道:“我周氏一脈,自先輩以來,便受普真人抬愛,在這普道會留了一號,只是這眼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老人一聽完一鞭子的話,臉上的祥和之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一臉凝重的說道:“這事兒,我也是參悟不透,唉,眼下,也只能看天行事了,切記,凡事以忍為好,我也只能跟你說這么多了,行了,我去了?!?
說完,老人的身影竟憑空模糊起來,后像是一股煙霧一般,慢慢散了開來,消失不見了。
爺爺直到這時候也沒反應(yīng)過來,此時又見老人就這么憑空不見了,更為驚訝,這嘴一直就沒合上,一鞭子卻一臉不解的表情,少時,又一臉無奈的表情,開口道:“難道這泱泱道門,就此衰敗了不成,唉~。”
隨后,一鞭子沒有再說話,帶著還在驚訝狀態(tài)中的爺爺朝山頂走去,一路行來,爺爺漸漸反應(yīng)了過來,可連續(xù)問了一鞭子幾個問題,一鞭子都沒有回答。
到了山頂,眾人還都沒有散去,一鞭子卻沒有停留,帶著爺爺一路朝山下走去,剛走了兩步,剛才迎上來的那個道人急急的追了上來,攔住一鞭子后,那人開口說道:“周兄稍候,我這有事相求,還請周兄助陣。”
一鞭子:“哦?還有什么邪門事兒能難的住尹兄?”
接著,一鞭子口中的尹兄便開口把情況說了一遍,原來,這道人姓尹,他所守護(hù)的地方的鄉(xiāng)親都稱呼他為酒仙兒,說的是一次這尹姓道人平常嗜酒如命,在一次醉酒后被人找去除鬼。
收服了這鬼物之后,尹姓道人
就醉倒在地,醒來后一不問這狽鬼迷之人的情況,二不問這鬼物的情況,第一句話就是:“我的酒呢,沒打了吧?”
這酒仙兒最近是遇上了個麻煩事兒,他們村子里有這么一戶人家,是做買賣的人家,長走海邊兒,倒騰海鮮,可一次走?;貋砗螅鸵恢被杳圆恍眩易旖遣煌5牧鞒鳇S色的水酒仙兒也去查看過,知道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卻不知道纏住他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就這種情況來說,這酒仙兒一次都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只能簡單的用驅(qū)邪符給他驅(qū)邪,這不驅(qū)還好,一驅(qū)這人的嘴里猛的噴出一股黃水,接著渾身不停的抖動起來。
酒仙兒也是束手無策,事兒就這么放下來,直到有一天這人的妻子給他擦拭身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只要他的身體沾上了水,就不抖了。
酒仙兒這才知道,這應(yīng)該是被海里的什么東西迷住了,不過自己治鬼是一流,對付妖物可就不是太在行了,正好這次來參加普道會又碰上了治妖的名家,一鞭子,便上前來求助。
一鞭子聽完他的描述后,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雖說自己周氏一脈是治妖的行家,可對著海怪可不在行,但又有人來求,一鞭子也只能回應(yīng)道:“這樣吧,這次出門我正好還有些別的事兒要做,去看看再說吧。”
酒仙兒忙應(yīng)承下來,仨人便結(jié)伴朝山下走去,到了山下,已經(jīng)近半夜了,取來了馬車,酒仙兒的馬車在前,爺倆的馬車在后跟著,上了路。
爺爺還有一肚子話要問,可一鞭子就是不理會自己,無奈,只好又縮在車廂里睡覺。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爺爺從太奶給帶的包袱里拿出幾個酥餅,爬出車廂遞給一鞭子,一鞭子接過酥餅吃起來。
又走了一會兒,到了地方,一個很陌生的地方,酒仙兒下了車把爺倆帶進(jìn)了屋里,倒了熱茶,喝過茶后,一鞭子開口說道:“還是先去看看人吧。”
酒仙兒便引著爺倆來到一戶人家跟前,看房子是個富裕人家,門口還有上馬凳,進(jìn)么后,仨人在主家的帶領(lǐng)下朝里屋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便聞到一股魚腥味。
進(jìn)了屋子,只見炕上躺著一個干瘦干瘦的人,此時正圍著被子瑟瑟發(fā)抖,一鞭子靠前一把掀開了被子,只見那人赤裸著上身,肋骨一根根的都顯露出來,一鞭子在那人身上拍打了幾下,一把把人翻了個個,就見這人的脊椎一溜紅線,還有乳白色的硬刺在脊椎位置上,好像剛冒頭。
一鞭子的臉色一下凝重起來,轉(zhuǎn)頭對酒仙兒開口說道:“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能不能治好,我沒把握。”
旁邊兒站著的婦人一下就給一鞭子跪了下來,嘴里哭喊道:“還請道長救救我家掌柜。”
一鞭子忙攙扶起婦人,開口道:“先不要著急,我來問你,你家掌柜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