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聽到村里一陣兒雞飛狗跳,雷聲不斷,爺爺偷眼觀瞧,一鞭子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隨即,一鞭子猛的想起了什么,撒腿就朝村里跑去。爺爺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也跟著一鞭子后面跑。
邊跑邊問:“干爹,咋了,你跑啥?”
一鞭子回到:“忘了村頭還有條河了,大意了。”
爺倆跑進村子的時候,村子上的黑云已經逐漸散去了,路上不時還能看見被雷劈死的家禽,狗,老鼠等動物。
爺倆一路狂奔,到了村頭,剛好看見那朵烏云落進了河里,散去了,一鞭子猛的停下了腳步,嘆了口氣道:“疏忽了,疏忽了。”
說完皺著眉頭帶著爺爺朝村里走去,一路上一鞭子的臉色都不好看,到了老人家里,老人忙開口問:“道長,事兒可是辦成了?”
一鞭子緩緩的搖了搖頭,開口道:“讓它跑了,這事兒,還是得從長計議,來,老人家,這村口的河,有什么傳說故事嗎?”
老人初聽到說是事兒沒辦成,立馬臉上一臉失望的表情,少時,聽到一鞭子的問話,臉色才恢復過來。
把爺倆讓進屋后,在炕上坐定,老人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講了關于這河里的傳說。
村口的這條河,叫白龍河,傳說在很久以前,不知道在哪個朝代,那時候,山前的村子還沒這么多人,也就有個二三十戶人家,有這么兄弟倆,水性極好,長在這河里游泳,兄弟倆擅長捕魚捉蟹。
這天,兄弟倆里的弟弟忽然發現這河里還有龜鱉,當下兄弟倆一商量,找村里的老人打聽了一下抓龜鱉的辦法,村里的老人跟兄弟倆說了,末尾說道:“這龜鱉之流啊,抓大的,能用的,沒啥事兒,遇到小的,千萬別抓,給留個種兒。”
兄弟倆表示知道了,當天夜里,兄弟倆就準備好了家伙事兒,來到河邊兒的沙灘上,按照老人的辦法,龜鱉還真是抓了不少,個頭都夠大。
第二天,兄弟倆帶著抓到的龜鱉趕集,賣了不少錢,兄弟倆很高興,這也算是找到了發家致富的辦法,當下買了酒菜,去答謝村里的老人。
吃喝完后,老人又囑咐了不能抓小龜好幾遍,兄弟倆聽的都有些煩了,此后的一段時間,兄弟倆就一門心思的干這個,也積攢了一筆小錢。
隨著兄弟倆靠抓龜鱉賺了錢,村里也有年輕人眼紅了,也開始抓,逐漸,抓的人多了,這河里的龜鱉也就漸漸少了。
這天,兄弟倆忙活了半晚上,就抓住了一只,心里惱火,嘴上就開始罵罵咧咧的,從村里人一只罵到了河里的王八。
奇怪的是,隨著兄弟倆的罵,河里一下子上來了一堆龜鱉,密密麻麻的,兄弟倆樂開了花,忙撐起袋子撿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就撿了兩大袋子了,哥哥說道:“差不多了,走吧。”
弟弟卻不甘心,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扎上
袖子,想再多抓一些,隨著弟弟的抓捕,這岸上的的龜鱉漸漸的縮回了水里,弟弟的衣服剛裝了一半,沙灘上就干凈了起來。
哥哥覺得今晚兒很不對勁兒,便開口道:“行了,這都抓了這么多了,走得了。”
弟弟無奈,只好準備往家走,收拾的時候,不經意間,弟弟看到沙灘上還有一只烏龜,正慢慢悠悠的在弟弟跟前爬動,只是這只烏龜明顯是個幼崽,還不成熟。
可弟弟抓紅了眼,把村里老人的囑咐拋在腦后,一把抓起這個小烏龜,塞進了衣服里,轉身跟著爺爺背起滿滿一袋子龜鱉朝家里走去。
剛走沒幾步,天色一下子黑了下來,接著刮起了狂風,刮的哥倆都有些站不住腳,隨即,豆大的雨點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河灘上的篝火,一會兒就被淋滅了,哥倆頂著狂風暴雨,艱難的朝村里走去,走著走著,哥哥一回頭,卻猛的發現河里的水位開始劇烈的上漲起來,哥哥一看不好,立馬把自己跟弟弟身上的袋子扔下了,拉著弟弟朝村里狂奔。
不時的回頭看,見這水位仍舊不停的在上漲,大有淹沒村子的態勢,哥倆進了村,大聲呼喊了一陣兒,把村里的人都叫了起來,一村子的人都朝村后的山上爬去。
剛在山頂上站住,就見大水已經把村莊淹沒了,一村人都心有余悸,哥哥這時候才發現,弟弟手里還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衣服里的龜鱉還在不停的扭動。
哥哥沖著弟弟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劈手奪過了弟弟手里的衣服,朝山下的水里扔去,眼看著這水位慢慢朝山頂升上來,眾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好在離山頂還有段距離的時候,水位停住了,不再上升。
正在眾人都松了口氣的時候,有眼尖的忽然看見一個足有房子大小的橢圓形東西朝山這個方向飄過來。
一陣兒呼喊,眾人都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待那東西靠近后,眾人才發現,這是一只足有房子大小的烏龜。
就見這只烏龜繞著山頂轉了兩圈,一頭撞到了山上,站在山頂的人只覺得腳下一陣兒顫動,最早爬上來的哥倆因為是站在山頂的邊緣,顫動之下,一個沒站穩,哥倆慘叫著,雙雙掉進了水里。
一掉進水里,哥倆立馬不見了身影,水位也慢慢退了下去,眾人沒敢下山,一直在山頂待到了天亮,才有膽兒大的下山查看情況。
村子里的房子都已經被沖毀了,除了有少數人沖忙收拾了一些細軟,大部分人都是兩手空空,眾人看著這被沖毀的村莊,欲哭無淚。
這時候有人看到,那個村里的老人家里的房子還立在那里,眾人圍攏過去,見老人直挺挺的死在了炕上,眾人這才想起來,老人好像一直沒在逃跑的路上。
死在炕上的老人身上別處沒傷,只有腦袋上有傷,下巴被整個撕了去,舌頭也已經不見了,被水一泡,翻著白森森的顏色,看著讓人
瘆的慌。
剩下的人,開始收拾起村子,忙活了好一段時間,村里的房子才算是建好,眾人又有了安身的地方,自此后,村子慢慢流傳了下來,直到現在,不過這村里的人都知道,去河里抓龜鱉可以,但千萬不能動小的。
事兒講到這兒,一鞭子的神色漸漸有些開朗起來,開口對老人說道:“哦?這就奇怪了,按說不會啊,這樣吧,老人家,我要兩只公雞,最好是童子雞,在河邊兒搭臺,我要開壇做法,問問這河神是怎么回事。”
老人忙讓精壯漢子去準備,這時候有人陸陸續續到了老人家里,一統計,這村里經過黑云的狂暴,死了不下三四十只雞狗之類的動物,好在人員都在屋子里躲避,沒有受傷的。
一鞭子又問道:“這村里誰有扎紙的手藝?”
老人想了想,道:“這村里沒有,不過離這兒不遠的村子有個姓陳的扎紙匠。”
一鞭子:“那好,找人帶我去走一趟,我有東西要扎。”
老人忙吩咐張浪武翔帶著一鞭子朝鄰村走去,一路上,一行人都很少說話,只有武翔在叨叨咕咕的念叨什么,不過眾人都沒往心里去。
到了扎紙匠家,扎紙匠正在炕上坐著抽煙,一鞭子進屋把要扎紙的事兒跟他說了,畫出了草圖,扎紙匠一看一鞭子畫的草圖,開口道:“哦?這位可是道長?”
張浪回道:“咦,你咋知道這是道長的?”
一鞭子也有些疑惑,扎紙匠開口道:“我家祖上也出過道長,我一看這位道長畫出來的這個圖案,就知道這是要請河神現身的圖案,我說的對不?”
一鞭子點了點頭,道:“對,不知道啥時候能扎好?”
扎紙匠:“扎這個,快,兩個小時吧,兩個小時后來拿。”
一鞭子點頭,眾人朝村里走去,到了村口,一鞭子便指揮著眾人搭臺,忙忙活活的一直到傍晚,才算萬事具備。
一鞭子讓來看熱鬧的人在自己身后兩米左右的地方升起了一團篝火,接著拿過扎的那個圖案,掏出毛筆在嘴里沾了沾,在圖案上畫了起來,畫完后,讓人把圖案跟兩只公雞拴在了一起。
由于之前一鞭子的囑咐,兩只公雞此時被黃布綁的結結實實的,拴在圖案上,動彈不得。
一鞭子抬頭看了看時辰,開口道:“眾人退后,我要開始做法了。”
眾人忙后退了一些,見一鞭子從布包里掏出了三張黃符,在桌子上擺了個三角形,接著掏出青銅劍,閉目,嘴里念叨了一陣兒,猛的用銅錢劍拍了一下桌面,沾起了一道黃符。
一鞭子嘴里的念叨更急切了,少時,朝河里一揮手里的劍,黃符便飄飄忽忽的落進了河里,依法照做,第二張黃符也進了河。
一鞭子把銅錢劍換到了左手,右手一把抄起了圖案,朝河里扔去,緊接著右手接過銅錢劍,閉目開始念叨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