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迅速彌漫起來,爺爺抬頭看了一鞭子一眼,就見一鞭子一臉嚴肅的樣子,嘴里還在念叨著什么。
少時,就聽白霧中傳來“咳咳”的咳嗽聲,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了井邊,白霧散去,爺爺定睛一看,正是前幾天自己跑步的時候碰見的那個白胡子老頭。
一鞭子上前一拱手,開口道;“打擾了,在下請您上來是想問一下那水洼里究竟是何物,以至于以您的修為都不敢過問。”
老頭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接著又低頭嘆了口氣,道:“我早知道你要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早,唉~。”
一鞭子:“哦?還請賜教。”
老頭:“那水洼里啊,住著一只已經(jīng)有近千年道行的龜靈了,這段時間正是它要破千的時候,你也知道,我們靈修千年為劫,過了劫數(shù)就有了地仙的修為,是隨時有可能窺破天機,破空而去的。”
說到這兒,老頭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這龜靈原本我也與他私交甚好,他雖說少言寡語,一心修煉,但無害人之心,只是這大劫將至,它也是苦于無法,最終選擇了這條吞噬水靈的不歸路啊,我也曾勸過它,可它一意孤行,我也是沒有辦法。”
一鞭子:“哦?這么說來,這龜靈可是要置這一眾村民于不顧,任其生死了?”
老頭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頭搖了搖,沒有開口。
一鞭子的臉色卻越發(fā)難看,最后開口道:“有勞了。”
說完帶著爺爺就朝家走去,路上,爺爺問一鞭子:“干爹,是不是水洼里住著一個千年王八?”
被一鞭子在頭上拍了一下,道:“什么千年王八,那可是千年的靈修啊,還是盡量和平解決吧,以我的修為,恐怕是奈何不得啊,不過說來也怪,此物在此修行如此之久,卻是一點兒記載都沒有,奇怪,真是奇怪。”
到了家,一鞭子跟爺爺又回到了西屋,一鞭子愁眉不展的坐在炕沿掏出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起來。
爺爺雖然鉆進了被窩,但也睡不著,爺倆就這么沉默著,過了得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屋里已經(jīng)被一鞭子抽煙抽的滿屋子煙氣了,爺爺開口問道:“干爹,那和平解決,有可能嗎?”
一鞭子放下了煙袋:“唉~,天知道,只盼望這龜修通人情,可憐這一眾村民的性命,不再吞噬水靈,不然啊,干爹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爺爺那時候雖然年幼,但也品出了一鞭子后半句話的無奈與滄桑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卻聽一鞭子繼續(xù)說道:“我周氏一脈,在我身上斷了香火,幸好收了你做干兒,不然啊,我還真不知道若是見了列祖列宗該如何交代。”
爺爺很認真的說道:“干爹,我一定不讓周氏斷了香火。”
一鞭子:“好,也算干爹沒有白疼你,時候不早了,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早起去辦事。”
說完也脫衣鉆
進了被窩,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爺爺被干娘做飯的聲音吵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下地洗漱的時候,卻不見一鞭子,問干娘才知道這一鞭子早早的便出了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爺爺心中一沉,顧不上洗臉,轉(zhuǎn)身就朝門外跑去,剛踏出門檻便一頭撞進了一鞭子的懷里,一鞭子輕輕拍了拍爺爺?shù)哪X袋,道:“這大早上的,毛楞啥?”
爺爺聽到一鞭子的聲音,懸著的心才算落回了肚子里,開口問道:“干爹,你大清早兒的干啥去了?”
一鞭子:“干爹去找材料了,怎么,你以為干爹撇下你自己對付那千年龜修了?”
爺爺嘿嘿一樂,跟著一鞭子進了屋里,吃過了早飯,一鞭子便帶著爺爺?shù)搅四撬萏帲@水洼里的水此時是上半截清澈見底,下半截渾濁不堪。
爺爺踢了一塊小石頭進去,就見這塊小石頭在水面上晃悠了一會兒才慢慢沉了下去,爺爺大為驚奇,正要繼續(xù)的時候被一鞭子攔住了,道:“這上層水是還沒煉化的水靈,不要惹事。”
爺爺點頭,一鞭子從包里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朝水洼的倒去,清水一般的液體。
倒完后,一鞭子從包里掏出兩張隱陰符,雙手掐劍指夾住兩張隱陰符,閉目念叨了一陣兒,接著睜開眼,把手里的兩張隱陰符一碰,就見兩張隱陰符一下子竄出了藍色的火焰,只是因為是白天,看的不太真切。
一鞭子手一彈,兩張隱陰符就飄飄忽忽的進了水洼,一接觸到水面,藍色的火焰一下子蔓延開來,把整個水面都罩住了。
過了一會兒,就見本來清澈的上半截水慢慢變成了乳白色,一鞭子見狀又掏出兩張符來,正要如法炮制,卻聽水洼里傳來“砰”的一聲響,兩張隱陰符一下子被水花濺上了半空,隨即水花落下,兩張隱陰符卻飄飄忽忽的落到了岸上。
一鞭子搖著頭嘆了口氣,撿起了兩張隱陰符,一揮手把上面還在燃燒著的藍色火焰熄滅了。
帶著爺爺轉(zhuǎn)身就走,路上,碰見了幾個早起下地干活的村民,爺爺也沒好問,爺倆一回到家,爺爺忙問道:“干爹,剛才是怎么回事?那水怎么還能著火呢?”
一鞭子:“那是干爹用修為點燃的陰火,是幫它煉化那水靈的,可惜它不領(lǐng)干爹的情啊。”
爺爺:“啊?那咋辦?”
一鞭子:“今晚兒咱爺倆再去一趟,如果還是不行,也只好豁出命去于它斗上一斗了。”
一鞭子休息了一上午接著整整一下午都在忙活,收拾家伙事,還開了西房的門,不知道拿了些什么裝在包里,還把家里包餃子用的秕子(指包餃子用的蓋簾)拿出了幾個,綁在一起,讓爺爺今晚兒去的時候背在身上。
一直到吃過了晚飯,一鞭子自身一人來到了供奉桌前跪下,絮絮叨叨的在對著祖先的牌位說話。
說了一會兒,一鞭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雙心木劍,對東屋還在炕上的爺爺喊道:“娃兒,走了。”
爺爺忙下地穿好鞋跟著一鞭子出了門,爺倆一路急行,通知了村里的長輩,讓人備好東西,待去煙臺的人一回來,就去水洼處集合。
接著爺倆又一路小跑,到了水洼處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一鞭子左手持劍,劍尖兒插在地下,盤膝而坐,爺爺也跟著一鞭子坐了下來。
這一坐,一直坐到了半夜近九點,爺爺沉不住氣,剛站起來想活動活動,就見村子方向一溜火把的光亮,爺爺忙跟一鞭子說,一鞭子小聲在爺爺耳邊兒說道:“你去告訴他們,就在那兒等著就行,啥時候聽到我喊他們,他們再過來。”
爺爺點點頭,朝人群跑去,說明了一鞭子的意思后,人群原地停了下來,爺爺又返回到水洼邊兒上,剛坐下,就見水洼里升起一層白色的霧氣。
一鞭子一看到霧氣,猛的一動,接著迅速站起身來,爺爺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這白霧就彌漫到了岸上,還有漸漸變大的趨勢,一鞭子拉著爺爺退后了一些,不敢讓這白霧沾染到。
爺爺看一鞭子凝重的表情,心里不由的開始緊張起來,手正哆嗦的時候,猛的看見白霧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有笸籮大小,接著彌漫開的白霧一下子圍繞著這個黑影收斂起來。
待到黑影完全被白霧籠罩的看不見了之后,一鞭子雙手一拱,開口說道:“在下乃是周氏一脈傳人,不知可否賣在下個面子,饒過這村里的老少,在下必定全力報答。”
那個黑影卻站著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略微有些沙啞,但很空靈的聲音才悠悠的從霧中傳來:“吾在此地修行已近千年,爾等小輩阻礙我破劫是何道理。”
一鞭子略一思量,又開口道:“不敢阻攔大仙破劫,實乃這周氏一脈守護此地也近千年,還請大仙饒過這一眾老少,如若大仙繼續(xù)吸食水靈,這周圍村落依然大旱,地里顆粒無收,這一眾老少還指著這地里的產(chǎn)物度日。”
那黑影動了一下,接著又開口道:“他們死活與吾何干,吾破天劫必要借助這水靈之氣,識相的速速讓開,不要耽誤了吾今夜修行。”
就連一旁的爺爺也聽出了這黑影話語里的傲慢,可奈何對手有千年道行,硬碰不得,正在爺爺糾結(jié)的時候,一鞭子開口道:“如若大仙放過這一眾老少,我周玄同必定舍棄一切助大仙破劫,若大仙仍要吸食這一眾老小賴以生存的水靈,我周玄同也只得舍去性命阻你一阻了。”
話音剛落,就見黑影一陣兒動彈,周邊的白霧隨著黑影的動彈散去了不少,那聲音又幽幽響起:“無知小輩,汝那一身修為與我何用,若是執(zhí)意阻我去路,說不得,別怪吾心狠手辣。”
說完就見那黑影一下趴在了地上,隨著這一趴,咚的一聲悶響,腳下的大地都隨著顫了幾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