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鶴的話讓她感覺可笑。
她往起一站,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你這樣的話另一個男人沒說過,他比你好我都沒答應,我怎么會答應你這個花心男,一邊歇涼去吧!我谷小溪配不過松家,我不配,松家門坎高我不上。”
她剛一轉身,一只手猛的拉住他。
那雙深邃的眼睛各種情緒一閃而過,再也深不見底。
谷小溪忽然嘴用力一抿,美瞳一收,另一只手往他手上一搭,一個用力,掰開那緊握她腕部的手指,把自己的胳膊往回一收。
“嘿嘿”冷笑了兩聲,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怒氣從她肺部升騰,她感覺整個毛孔都要炸開了。
兩個男人都為蔣芷蘭一個女人而甩了她,她怒火爆燃了。
不如把話說明白了。
“松一鶴,你一個男人,最終也是跳不過一個女人的手心,瞎了你那雙狗眼!別拿這些女人來睹我的眼,我最討厭不過就是你是個花心男,我谷小溪連馮澤雨都不要,我會要你,做你的大頭夢吧,我不是你眼前這些女人們,她們是巴不得上位,可我不是,我沒那么賤永遠也不會,再見!”
她的罵連松一鶴身邊這此女人們都一齊罵了,讓這此女人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都覺得一頭霧一頭水的,沒有得罪過這個女人吧!
“把孩子留下。”
背后傳來了松一鶴低沉面剛毅的聲音,里面卻飽含著痛楚。
谷小溪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讓蔣芷蘭給你生孩子去吧!”
她走了幾步感覺特別的生氣,此男人想當初怎么說的好聽,現在把自己叫到這里為了這話,連手機都把她拉黑了。
他太絕太狠太沒情分了吧。
她頭發大,眼發花,覺得不出點氣實在受不下去,此生可能因此愛情結束了,今生豈不是毀在他手里!
她一個旋轉,抓起旁邊的水杯向著他砸了過去。
這突出其來的舉動,把所有的人都嚇呆了,女人們大聲的尖叫滑出了房頂。
黑衣人從外面沖了進來,上來把谷小溪按到地上。
谷小溪那血紅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躲也沒躲的男人,看著杯子在他額頭上變碎,那此女人們抱頭鼠串,看著男人額頭上流下鮮紅的血。
血一滴滴的滴在衣服上,地上。
他卻仍然一動也沒動,如一尊恐怖至極的雕塑,巍然聳立。
谷小溪在黑衣人手中掙扎著。
他們將她牢牢的按在地上。
一聲具有極強穿透力的男聲說:“放開她,讓她走。”
谷小溪站起來挺了挺自己那顯得瘦弱無力而又柔軟的脊背,丟下了那一團嚇壞的人群。
只有路過蘇特助的時候,他沒有作聲的看了她一眼,就匆忙來到松一鶴那群嚷嚷鬧鬧哭天搶地的人群。
馬上急救中心的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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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一鶴直到第二天上午,還懶在床上不起,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自己變的多愁善感了。
比起蔣芷蘭與馮澤雨結婚的時候,心要痛的多,那時根本沒人安慰他,只有自己在撫平自己的傷口。
雖然自己因蔣芷蘭而大難一場,現在想一想那完全是出于一時之氣。
現在的他卻覺得真的很痛,如果谷小溪沒砸他這一下或許他更痛。
“一鶴,來,喝口雞湯吧,聽說流了那么多的血,我都快嚇死了。媽知道了當下都暈了。”
蔣芷蘭小心的如一個小媳婦一樣的手端一不碗雞湯慢慢走來,生怕晃出一點。
松一鶴知道這是外面定的餐,他沒胃口,此時的他很懷念谷小溪做飯的日子。
他往里一翻身,給了蔣芷蘭一個背。
蔣芷蘭微微一笑,把湯放在床頭柜上,手輕輕的搭在松一鶴的身上,溫溫柔柔的叫了聲:“一鶴,還生氣呢!這下你看明白谷家女人的本來面目了吧,你還不知道那,她那個妹妹更差勁,只怕她的真像還未暴露。”
現在他一點也聽不進去,怎么忽然內心對這個曾經最愛的女人有點討厭。
過去他能包容她的一切,現在看到她滿身的缺點。
“要我說出你的惡劣嗎?”
松一鶴滿腔不滿的冰冷的說。
蔣芷蘭一聽還“呵呵”笑了起來,居然輕松自然的說:“好啊,說說聽聽,你說的出來就行。”
松一鶴一聽在床上滾了回來,那雙眼睛陰冷的看著蔣芷蘭。
“非要讓我說出來,你蔣總裁的高明騙的過誰也騙不過我。”
“是呀,我也不想騙你呀,因為我什么也沒干。”
松一鶴盯著這個不撞南墻不死心的女人,慢慢而有力的說:“我第一次帶谷小溪回家,你差點把谷小溪害死,我家的監控可是360度無死角,這一點你忽視了吧,別以為沒人說你就沒做。蔣若竹做了你的炮灰,你利用她陷害谷小溪,我都不想說了。”
蔣芷蘭一聽,臉色蒼白了,她自以為萬無一失的事,居然被松一鶴一眼看穿,自己是不是太低估這個男人了。
她真的沒有出過任何面。
蔣芷蘭停滯片刻,馬上就回復了常態,嫣然一笑,把松一鶴上來的摟,身子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撒著嬌說:“是又怎樣?我做的這些事還不都是因為太愛你,還有別的嗎?我因為太愛你做的事多了,你怎么不說?你怎么不說我幫你挖馮澤雨的墻角了,我不愛你能這樣嗎?事出萬般也不過一個字——愛。”
說的真動聽,說的真好聽,說的真感人,蔣芷蘭流下了動人的委屈的眼淚。
狐貍的眼淚也是眼淚,有時真能感動人心。
松一鶴心有點軟了,這個自己朝思暮想而認為斷送一生愛情的女人,如今就在自己身邊,流下滴滴如珍珠般的淚水,不可能說他心不動。
他松一鶴有再平凡不過的地方。
手機響了,有人向他匯報說:“總公司頂樓有一個要跳樓自殺的女員工,因為太高,還不到早上上班時間,分辯不清是誰。但可以肯定是本公司的,因為外人不可能上到樓頂。”
保安部只保證在第一時間向總裁大人做匯報,然后就匆匆掛了。
松一鶴大罵了一聲:“特么的你個大笨蛋!”
他跳下床直向外沖去。
一路上瘋狂的飆車,一邊大罵:“你個特么的笨蛋,你求我一聲就不行,你死了不想讓我好好活了,你個黑了心的。”
然后,他一個急轉彎超車,他聽不到后面司機大罵聲,他腦子只是不斷的閃現那個女人從樓上飛下的身影,那個身影扯裂著他的心。
他沒有理智了,就想向前直撞,就感覺車跑的太慢。
他的撞紅燈超速,引來了后面一串的警車聲。
他卻渾然不覺,他嘴里瘋狂的叫道:“谷小溪,別跳,等著我,別跳。我要帶你私奔,我不要這個總裁了,不要松家家業,我只要你。你聽見了沒有。”
他居然氣的用力捶著自己的方向盤,急的身子不停的晃動。
“谷小溪,你是我的生命!”
他大喊一聲,車飆進了廣場大院。
樓前引來了一群圍觀的人,有人向樓頂上大聲喊話,更多的人在觀望。
保安還是比較冷靜的處理問題,他們大聲的叫嚷攔截樓下的人群,說:“讓讓,讓讓,總裁到了。”
人們一聽,主動一讓。
最讓人群中哄的一聲的是,人們議論:“是總裁嗎?怎么不像啊!”
“是啊,總裁也忒著急了吧,穿睡衣拖鞋過來了?”
“是啊?可那是總裁的車啊!”
松一鶴上到五十層的時候,一個助理過來說:“是財務總的一個女職員叫黃芪,因自己的老公出軌,而一怒之下要跳樓,現在上面已經有人上去營救去了,谷小溪部長上去了,蘇特助也上去了,還有警察。不要上去人太多,以免造成當事人的情緒過于激動。”
松一鶴聽了助理如爆豆般的匯報,終于一下子坐在了樓道的坐椅上。
他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
助理趕快把紙巾遞了過來,用奇怪而想笑的眼神看著他,總裁今天怎么這么狼狽哈,總裁愛戴下屬真的讓人感覺哈。
助理知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她想笑的是衣冠楚楚的松一鶴居然也有今天!
“松總,別急,谷小溪的勸說還是有效的。因為谷小溪正在讓當事人看網上關于她的傳言與照片……”
松一鶴往起一站,向樓頂走去。
剛才是位女助理,自覺失言,捂住了張大的嘴。
等他上去的時候,看到谷小溪正在一點點接近女人,說:“好好活著吧,他會回心轉意的,畢竟是真心相愛的人。看你老公已經來了,就在下面焦急的看著你。”
女人默不作聲的坐在大樓的邊沿,忽然她看到了什么,開始大聲的痛哭:“他不愛我了,我好痛苦啊,我不想活了……”
然后便陷入的沉默,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
五十層的樓,扒著看都暈,這在邊沿稍不留意就會下去。
警察拿著繩子干著急也不干把繩子拴在谷小溪的腰上,只怕有一點風吹早動,都會驚動瘋狂中的人。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了。”
女人往起一站,一陣風吹過,身子一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