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女士把谷小溪的手一拉,緊緊的握住不放,按她坐下,把自己手上的一只鐲子一扒,就給谷小溪強行戴上。
“媽的一點心意,以后媽再給你新的見面禮,別跟媽客氣,媽財富的一半是你的,一半是你哥的,我要那么多財富干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該有的我也都有了,我能吃多少穿多少。”
谷小溪面對這個慈愛的滿眼含淚的盯著她的女人還真的心痛。
谷小溪也沒硬摘那只給她戴上的鐲子。
不過她輕輕的拉下那緊握她的手說:“讓我靜一靜好嗎?”
黃女士松開了她的才,失落情緒盡寫臉上,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再哭出來,然后她“嗯”了一聲。
她走了出去,可以不用走這一詞,而應該說是一路小跑跑了出去,來到大街上時,她終于透了一口氣,自己靠在一棵樹上哭了出來。
這時她好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她又想起了松一鶴,自己現在可以去看她了。
讓這事這么一攪和心情到底有些亂。
她坐公交車,剛一下車,就看到了一輛紅色的莎瑪拉蒂汽車開了進去。
她倒不確信那車是不是藍言的。
不過也不一定,這大醫院什么車都有。
她來到了松一鶴住的特護病房,還沒走到跟前,就在樓道里聽到了她最不愛聽了那嬌媚的女聲。
她停了下來,坐在了外面,拿出自己的手機胡亂的玩了起來。
別人QQ聊天都聊的過時了,助理小王才給她弄了個號,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上一個世紀的老人,一天總在為生活而奔波。
她一登錄了自己的QQ,上來就有一個人與她說話。
她在手機上打字很慢。
她再在才明白了這QQ聊天好無聊,三句話不離本行,聊了沒兩句就問她見面不。
她氣的把號一下,見個鬼,誰認識你是誰呀。
就這里她聽到里面藍言的聲音:“松總,你到也說句話呀,我這看一看你也是我們過去的情份,不要不理我好嗎?”
谷小溪看得見藍言,藍言沒有看到她。
只見藍言離的遠遠的,好像只怕挨著弄臟了自己,還用手捂著嘴說話。
“你到底那個片子還上不上了,我今天過來就是問你這事的?!?
松一鶴這時猛的一咳嗽,嚇的藍言:“艾瑪,你別往我身上噴呀,你怎么這么臟呀!”
她緊的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紙來擦試自己的衣裳。
最后還不高興的甩甩手說:“真是的,笨死了,這輩子你也算是完了,我還不如另找別人呢?想綁我的人多了去了。”
然后她一轉身向樓道的那邊走了,一扭一扭的腰肢擺動著,最后還回了一句:“傻樣,德性?!?
這種女人本來就是誰有錢攀誰,這種在男人堆里長起來的女人根本談不上感情,她之所以離不開松一鶴,看的就是他的錢他的勢力。
今天她來也就是探著虛實,現在她看透了,松一鶴這棵大樹徹底的倒了。
就她這容貌,早就有人要捧她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藍言走后,谷小溪才走了過去。
一來到松一鶴的眼前,看著輪椅上坐著的松一鶴問:“今天感覺怎么樣,好些嗎?”
她給他找紙擦了擦剛才咳嗽噴出來的污物。
給他把嘴擦了擦。
一邊給他整理衣服,一邊對他溫柔細語的說:“沒事,病會好的。以后我就天天來看你了,我不與馮澤雨結婚了,你知道嗎?”
她停下手,看著松一鶴那雙眼說:“我居然與馮澤雨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天下事就這么的神奇,我從天而降一個親媽,還有一個哥哥?!?
松一鶴的眼神忽然看上去亮了一下,然后倐的黯然不見了。隱藏在了那眼底的最深處。
她給他捏了捏胳膊,輕輕的活動著腿。
“以后我每天過來給你活動一下,按摩按摩這樣你會舒服的。不要把錢看的太重,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愛惜自己的生命。”
她給不緊不慢,力度適中的按摩使松一鶴大概感覺舒適了,竟然坐在輪椅上睡著了。
那已然長起的長睫覆蓋了他的眼睛,看上去從未有過的安詳。
睡的那么的沉,讓她看上去都心疼了,大概晚睡不好吧。
關于松一鶴的病情,谷小溪一點也不知道,醫生并不想告訴她什么,她也不去問。
松老太爺走了過來,這間特戶病房一共有兩張床,一張床就是給松老太爺準備的。
他進來站在門口,停了一下,看了看谷小溪,沒有說話。
他坐在床上,開始擺弄自己手中的一沓資料。
老太爺真的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遇事不驚不慌,真心讓谷小溪佩服。
松一鶴那包裹嚴實的臉,只能看到那雙入睡的眼,嘴里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谷小溪一看,心里一陣疼痛,這種睡姿看上去太難受了,居然還能睡的著,怎么就這么疲勞,看來晚上不好好睡覺。
她把嘴貼在他的耳朵上輕輕的說:“到床上去睡吧,聽話,別這樣睡了?!?
他似乎聽懂她的話了,睜了一下朦朧的睡眼。
她把他扶上了床,不知是因為睡夢中還是什么,她覺得他真的沒有力氣,身子很虛弱。
谷小溪反正覺得自去哪里心情也不好,還是留在這一呆一天吧。
從松一鶴這次受傷后,她就沒認真的陪過他。
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寂寞了。
這個男人的心她懂。
她看了看時間,她開始收拾他吃飯的用品,松一鶴這人有潔癖,不愛用別的人東西。
等她把吃飯的碗筷子勺子都收拾出來的時候,她心里了陳的悲涼,也了陣的感悟。
人一生還是要找一個真心愛的人,否則有活到這一步真的好凄慘啊。
她看到她使用的東西再也沒那么講究了,里面的東西很亂。
老太爺本就是農民出身,所以他什么都可以不講究,讓他住農民工的工棚去也無所謂。
這個老人是能屈能伸的人。
可是卻苦了這個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公子哥了。
谷小溪看了都微微一皺眉頭。
一種苦澀涌上了口中,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虧得還有老太爺在這里盯著。
久病床前無孝子。
這時間還沒多長,就已經有人開始淡漠了。
她把所以的用品都歸整了一下,默默的出去給他買了一套新碗與勺子,到開水間用開水給他認真的沖過,然后拿了回來。
把他所有的衣物都給整理好放入旁邊的一只柜子里。
她不知道老太爺在那里動作緩慢的做什么,她看也沒多看她一眼,老太爺沒罵她走已經很不錯了。
中午送午飯的醫院工作人員過來了。
是給病人專門做營養餐。
松家也有條件,老太爺干脆也住了進來,跟療養差不多,所以也有老太爺的飯,就是沒有谷小溪的。
谷小溪主動的把飯端給老太爺,又給松一鶴把飯都盛好,扶他慢慢的坐了起來,把枕頭墊在了他的身后,微笑著問:“睡好了嗎?怎么就那么困,晚上要好好休息的,別想太多?!?
她端著小碗坐在了他的跟前,說:“來,吃吧,今天我反正有時間。”
她把一小勺飯放到她的嘴邊。
松一鶴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張嘴,只是靜靜看著她,眼睛眨動了幾下,看了一下那勺子飯。
谷小溪明白了,笑笑說:“你呀,放心吃你的,我長著腿,到哪里吃去都行,這是醫院里給你配的營養餐?!?
她說也沒有,他的眼睛就是不停的上下看著她。
最后實在沒辦法了,她只好把飯往自已的嘴里放了一點點,然后遞到他嘴邊,他張嘴吃了下去。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嘴的吃著。
每次谷小溪只吃那么一點點,她可不想把一個人的飯兩個人吃了。
松一鶴大概看出了她的心事,拒絕再張嘴吃下去。
谷小溪是柔聲細語的哄他,最后直到自己不得不大大的吃了一口,才總算他又開口吃飯。
室內的燈光柔和的傾瀉在兩個人的身上,伴隨著谷小溪那低低的嚶聲細語,整個室內柔和的如絲絲縷縷的軟鍛在舞。
松老太爺吃著自己碗中的飯,不由的眼斜睨了一下兩人。
內心一陣嘆息把碗一放,不吃了。
谷小溪一看,也沒說話,只是站起來,把碗清理了,又給老太爺端上了一碗湯。
她默默的把湯放在了老太爺的跟前。
老太爺想說什么,然后什么也沒說,端起湯來認真的喝了下去。
病房,冉冉升起一股淡淡的溫馨,就連室內的光線也顯得柔和了起來,那平時里的壓抑悄悄的溜走了,谷小溪特意給松一鶴洗了腳。
要醫院自然是有護士專門護理了,但是,她就想為他做點什么,這樣才不枉來一場,內心才踏實一點。
她又給他換了干凈的衣服。
嘴里邊說:“傻寶貝,好好愛惜自己,不許再虐待自己,我會心疼的?!?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慌亂的聲音,松一鶴的兩個男保鏢慌忙的跑了進來。
“少奶奶來了?!?
當兩個人在松一鶴與老太爺跟前站好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出現了“當當”的高跟鞋的聲音。
谷小溪想躲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真不想面對此人,一想就知道要來的人是誰。
最后她不得不把衛生間的門一拉,躲進了衛生間。
她擔心的從門子的一個小小逢隙里向外看著。
只隱約的看到陳阿嬌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