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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苦苦的求饒,絲毫沒有軟化鬆巴的鐵石心腸,只聽他口中說道:“你,把眼睛給閉上,快!”
聞聽此言,阿四心中‘咯噔’一聲,只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後一直竄到了脊樑骨!對方讓自己閉眼,這無疑就是要動手的前奏啊!“你叫我閉眼睛幹嘛?小兄弟!我叫你大爺,我叫你祖宗行不行?咱們有話好說呀!你把槍放下好不好?”
“我沒有那麼多耐性啊!叫你閉眼就趕緊閉!”鬆巴的聲音裡已經明顯有些急不可耐了,他的食指牢牢地扣著了扳機之上,只要他的手指微微一動,阿四的腦袋,恐怕就要多上一個透明窟窿咯!
阿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真後悔剛纔爲什麼要把獵刀留給大牛他們,現在手無寸鐵的自己,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如果能有把刀在手的話,最起碼還能跟人拼個魚死網破!現在這種死法,真他媽讓人憋屈!
“砰!!!”槍聲沒有一絲猶豫的響了,如此之近的距離,那巨大的轟鳴把阿四的耳朵都給震得嗡嗡作響!槍管中徐徐冒出一陣白煙,火·藥的刺鼻味道也傳了出來。
而阿四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竟然沒有倒下!驚魂未定的他摸了摸腦袋,又摸遍了全身上下,竟然一處疼痛的地方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這麼近還能打偏?
“哈哈哈哈哈!!快看,他沒尿褲子吧!我贏了!給錢給錢!”沒等阿四回神過來,從一旁突然跳出一個半大小子,高興得咧開大嘴,伸手便向鬆巴討起了錢。他們竟然在拿阿四打賭,看能不能把他給嚇得尿褲子!根本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鬆巴輸掉了賭局,臉色出奇的差,他怨恨地瞪了阿四一眼,拿著左輪·手·槍的右手晃了幾下,最終還是把槍給收了起來。
得知真相的阿四,在心中把這些混賬小子的祖宗十八輩都給罵了一遍!剛纔槍響的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爲這輩子就這麼完了!腦海中生涯回顧的畫面都走了一輪,想不到原來是被人給耍了!
此時阿四的心中,猶如千萬頭草泥馬飛過,他暗暗下定了決心:“小兔崽子們,你們給爺爺我等著,這個仇,老子一定會回來找你們來報的!”
…………
讓我們把畫面看回望北村這邊。
伐樹的隊伍終於回來了,他們帶著上好的木料,開始著手爲老村長製作入土用的棺材。老村長的家裡依然滿院子的全是人。鄉村裡就是這樣,誰家有個大事小情,滿村子的人,都會自發的跑來幫襯著,看看能幫著做些什麼。
而霍叔卻不聲不響地閃身從人羣中溜了出來,他沒有回自己的家,反而朝著阮美照家的方向奔了過去。他要把自己在森林裡想通的事情,和劉星皓合計一下。如果老村長真的是被覬覦他位子的人毒死的話,那麼現在村子裡誰都暫時洗脫不了嫌疑。只有劉星皓這個“外人”,最沒有殺人的動機。
來到阮美照家的院子外,正好聽見劉星皓字正腔圓地說道:“同學們,咱們今天的課就先講到這裡,下課。”
孩子們嬉笑著一窩蜂似地衝出了院子,待他們都走完了之後,霍叔這才進了門,順手還把門閂給插上了。
“喲,霍叔來了。”一見來的是霍叔,劉星皓笑吟吟的先打了個招呼。可瞧他那幅神秘兮兮的樣子,劉星皓忍不住出言問道:“這大白天的,鎖門幹什麼?”
“星皓啊,來,咱們進屋裡說。”霍金貴左右看了看,雖然院子裡再無其他的人了,他還是怕隔牆有耳,攬著劉星皓的肩頭,兩人一起進了裡屋。
霍叔的小心謹慎,反而讓劉星皓有了些許的緊張,他估摸著兩人即將要聊的話題,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驚人的秘密。
“星皓,剛纔在林子裡伐樹的時候,我想通了一些東西,但還有些東西怎麼也想不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霍金貴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現在他能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了。
“霍叔,瞧你說的,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是不是關於老村長的?”劉星皓已經在心中猜到了七八分,霍叔要說的,肯定是關於這個的。
“沒錯,老村長的身體一直很硬朗,按說不會就這麼突然的撒手就走了,想想他臨終前的樣子,我怎麼都覺得有些可疑!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嫌他這個村長礙事,所以想除掉他呢?”霍叔的鬢角已經遍佈花白,老村長的突然離世,讓他彷彿瞬間老了好幾歲。
“除掉老村長?應該不至於吧?他這個一把年紀的老人家,還會礙人什麼事?”劉星皓撓了撓腦袋,想不出其中的理由。
“這你可有所不知了,咱們老村長這個人比較固執,他認準了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是全村人都令行禁止的禁忌。上次查波來村裡鬧事的時候,你也親眼看到了。種植罌粟生產毒品這個事,老村長是絕對不肯的。可他這一拒絕,說不定擋住了某些人的財路,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霍叔分析的頭頭是道,把心中的疑點都給說了出來。
“霍叔,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是有人下毒害死了老村長,那這已經構成謀殺罪了!我覺得應該報警,讓警方來處理,到底老村長有沒有中毒,中的是什麼毒,只要等法醫來了直接做個解剖化驗一下,結果就一清二楚了。”劉星皓的思考模式,還侷限在國內的那種環境。只可惜,這裡是越南……
“嗨……這裡的警察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了。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你找他們辦案子如果不塞錢的話,別人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你。”霍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報警這個選項,壓根是行不通的。這裡如果有一支公正嚴明的執法隊伍,又怎麼會讓罌粟毒品如此的橫行!
兩人正在躊躇間,只聽外面的院門突然被擂得山響!這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