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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我,我又不欠他們的債,他們找不到我頭上的。”正說話間,兩個人跑到了大路旁,被街面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攔住了去路。這條路是城市的主干道,雙向八車道車流量很大,車速也都挺快的,要過街需要從一旁的天橋上過去。
牛老二多少年沒這么劇烈的運動過了,又是跳樓又是狂奔的,這會兒扶著馬路旁的欄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頭滿臉的都是汗。他沖劉星皓擺了擺手,嘴上說道:“兄弟,咱們打個車吧,我是真跑不動了。”
劉星皓瞧了瞧牛老二那狼狽的樣子,要是再讓他跑下去的話,只怕人家還沒追來,他自己就一命嗚呼了。只可惜路過了幾輛出租車全都是載了客的,沒有一輛肯停下來。
就在這時,剛才從賭場里殺出來的追兵已然悄悄追了過來,只見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鐵棍木棒之類的家伙什,他們已經發現了人群里劉星皓的身影,正往這邊悄無聲息的逼近著,其中一個家伙還拿起電話向輝哥報告呢。
“輝哥,我是阿連啊,我發現剛才那個小子了,他就在定南路這邊!”
“好!給我看住了他!我馬上就到!”輝哥把電話一掛,立刻調轉方向往定南路這邊加速奔來。這次賭場被人給霍霍成這樣,他這個看場子的難辭其咎!必須趕在斌哥醒過來之前把這個鬧事的家伙給抓回去,不然他這張臉還能往哪擱?!
“哎喲,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呀!大馬路這么寬,你還能硬往我腳面上踩!”人群中突然傳出一位中年婦女的尖銳嗓音,她的腳似乎被人給踩到了,正拿白眼狠狠地剜著那個不帶眼睛出門的家伙。
踩到她的,正是剛才專心致志打電話向輝哥報告的阿連。他這一下踩到了人可不要緊,立馬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街上的行人無不紛紛側目,就連劉星皓也往這邊瞟了兩眼。
結果這一瞟驚出了劉星皓一身的冷汗,他赫然發現了人群中那幾個賭場里的家伙,正呈包圍圈狀往這邊逼近呢!
“快過馬路!他們追上來了!”劉星皓沖牛老二大吼了一聲,抓住路邊的欄桿一個縱身便翻了過去!此時往左往右跑都不保險,不知道他們還有多少人埋伏在人群里,只能冒險從馬路中間橫穿過去了!
牛老二一聽追兵殺過來了,咬咬牙也翻過了欄桿。可他的腳才剛落地,就感覺到身邊“嗖”的一聲,一輛汽車疾馳而過,那輛車車速極快,刮起的勁風吹得人臉生疼。若是剛才那司機方向盤偏差個那么一點點,只怕自己已然是葬身車底了!
這馬路上疾馳而過的一輛輛汽車,每一輛都差不多是五六十碼的時速,被它們撞上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輕則傷筋斷骨,重則一命嗚呼啊!
劉星皓仗著自己的反應能力快,在車流中閃轉騰挪、來回穿插,雖然驚險萬分,但總算是穿過了四條車道,來到了馬路中間的綠化隔離帶。回頭一看,牛老二還在原地傻傻的望著自己呢。
“快過來啊!你還在那等什么呢!”劉星皓都無語了,沖牛老二拼命的招著手。
牛老二瞧著劉星皓剛才橫穿馬路時跟玩的一樣毫不費力,怎么輪到自己時,這底下的兩條腿直打軟呢!
回頭一看,賭場那幫人揮舞著棍棒已經殺到了近前,這時候再不跑,可就只能等死了!牛老二把心一橫!就算是喪生在這車輪之下,也比把命丟在賭場那些人的手里強!
“啊!!!”牛老二大喝一聲替自己壯膽!也不管路上有沒有車了,閉上眼睛就往馬路對面沖了過去!
城市的主干道路面上突然出現了個奪命狂奔的路人!這下可把那些過路的司機們一個個嚇得不輕!他們狂按著喇叭,同時腳下剎車減速!別管這個家伙是不是瘋子,這要是撞上了他,自己也得跟著倒霉啊!
說到倒霉,一輛紅色的雪弗蘭就因為自己剎車剎的太急,被后面緊跟上來的現代伊蘭特給追了尾。一時間道路上亂成了一團,咒罵聲抱怨聲伴隨著汽車喇叭聲響成了一片!
那牛老二穿過了馬路來到劉星皓身旁,心臟狂跳都快從嗓子眼里面蹦出來了!
“兄弟,咱們這哪是過馬路呀,這他媽就是在玩命啊!”
回頭一看,這時輝哥已經追到了定南路旁,瞧見站在路中央隔離帶的劉星皓他們兩人,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他也不顧什么低調不低調了,直接領著手下們一一跳過了欄桿,誓要一舉拿下劉星皓他們兩人!
可人在沖動的時候,千萬不要妄下決定!輝哥帶著人這才剛跳到馬路上,正好一輛灑水車從這路過,高壓花灑噴灑著水霧,把這群家伙一個個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每個人渾身上下都沒有一處還是干的地方。
“我擦,這些人都是神經病嗎?在這橫穿馬路玩?!”那輛灑水車的司機師父伸出頭來,一臉茫然的瞧著后視鏡中輝哥那幫人。
那幫人跟瘋了似得,“嗷”的一聲沖著馬路中央又跑了過去。
“喲,又追上來了!牛大哥,咱們還得再去玩一次命!”劉星皓這次拉起牛老二的手腕,帶著他一起往前沖去。
只不過他不是像牛老二那樣閉著眼往前沖,而是在馬路上走走停停,穿梭在車流當中如入無人之境。
其實這樣橫穿馬路還是有一定技巧性在的。當車與車在行進的時候,相互之間都會留有一定的安全距離。只要掌握了前進的節奏,站在車道上這個安全距離當中,其實危險性會小很多。當然了,如果你硬要親身嘗試下去大街上作死的話,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
“喂,幺幺零嘛?在定南路主干道上,有一群神經病橫穿馬路啊!”
“什么?一群神經病?橫穿馬路?”幺幺零指揮中心接電話的警員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對呀,一群神經病!已經造成了兩輛車追尾事故,你們趕快派人來看看吧!”
“好的,先生,我們馬上派警員出警,感謝您的來電。”
不出幾秒鐘,指揮中心的大屏幕上已經調出了定南路上的治安攝像頭,果然有一群人正手拿棍棒在馬路上橫沖直撞!
發現這一情況,坐鎮指揮中心的公安局副局長常育新的臉色都青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可是魏良城接受中央文明委的巡查組視察,考核能否評定為本次全國文明城市的大日子!
魏良市警察局為了迎接本次上級來視察,已經把局里所有的交通警察都派了出去,在市區每一條十字路口都布控了警力,就是怕在這個關鍵的日子在馬路上別出什么紕漏。
可誰能想到這些人會去主干道上去作亂,你說這幫人早不亂萬不亂,偏偏挑了今天這個日子出來搗亂!這不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屎)的么!
副局長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治安大隊的辦公室,鈴聲響了不到三下,便被接了起來。
“喂,是哪個?”
治安大隊的大隊長正在外面負責上級領導的安保工作呢,接電話的是負責值班的副隊長柳定軍。他一聽電話那頭的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氣,立馬知道這個電話肯定是領導打來的。
“你好,我是柳定軍。”
“我是常育新!趕快給我調派人手去定南路,那邊有群人在尋釁滋事!全部都給我抓回來,速度一定要快!警車不要拉警笛,明白嘛?”副局長下達的命令不容置疑,軍令如山,必須嚴格的執行。
“是!我明白!”柳定軍一個立正站起了身來。
待掛斷電話之后,他仔細一琢磨常育新副局長的命令,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如果在市區里警笛大作被中央文明委巡查組的人發現了的話,那不是給魏良城的臉上抹黑么!拿起帽子往頭上一戴,柳定軍立馬踏著大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兄弟們!有任務!出發了!”
隔壁就是警員的休息室,今天為了迎接巡視組,局里大部分的警力都派出去了,目前隊里還剩下了三個弟兄,也不知道定南路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可命令就是命令,必須無條件的執行!哪怕是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他也要趕去定南路完成上級派下來的任務!
其實柳定軍心里面還有些暗暗竊喜,像今天這樣的關鍵時刻,方才能顯現出自己的重要性來!治安大隊的大隊長聽說就快要升遷了,到時候他一走了,這個大隊長的位置,還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柳定軍駕駛著他那臺警用桑塔納兩千呼嘯著沖出了治安大隊的大門,身后跟著的是輛藍白色相間的依維柯,車身側面印著大大的“公安”二字,車門上的警徽象征著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鋼鐵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