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冷岳走了后,楊衍還是擔心福慧,便命人去宣德妃,卻聽說德妃在堆雪宮辦賞花宴,還要行令作詩,而蕭更衣也在,他便鬼使神差的到了這里。
“有什么要朕做主?”
楊衍穿過跪了一地的嬪妃,走到還倒在地上的蕭青蕤面前,“這首詞是你作的?”
蕭青蕤手肘撐地,使勁站了起來,先行了禮,才回道:“是臣妾偶爾看到的,覺得很好,今天就背了出來。”
“陛下,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蕭更衣詞里這兩句,把臣妾們都比做什么了?難不成臣妾們都是辣手摧花的惡毒之人?”
楊衍一進來,韋麗嬪就退了幾步,不著痕跡的站在了后面,現在激動的沖在最前面的變成了劉貴妃。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楊衍一邊吟誦,一邊拿扇子挑著她的下巴,“你可不是無主的!”
“一首詞而已,也值得你們上綱上線,唯恐天下不亂!”
這話說的重了,德妃馬上跪下認錯。
“跟著朕走。”
楊衍輕描淡寫解決了這事,牽著蕭青蕤的手,離開了。
......
乾清宮后寢殿。
“把那首詞寫下來。”
為難的看著擺好的筆墨紙硯,蕭青蕤咬了咬唇,拿起毛筆,看清她握筆姿勢,楊衍眼瞳一縮,虛拳直腕,指齊掌空,竟是標準的握法。
沒想到阿姐府里的一個舞姬,竟深藏不露。
蕭青蕤握著毛筆,寫了很久,直到楊衍不耐煩的咳了一聲,她才眼一閉,把手里的紙遞了過去。
“這是你寫的?”楊衍看了看紙上的字,再看看了她握筆的手,忍不住大笑出聲。
“虛張聲勢,朕險些都要被你騙過去了。”
蕭青蕤羞惱的紅了臉,她那年代幾個人能寫好毛筆字,她也是因為要拍古裝劇,為了上鏡好看,才練了優美的握筆姿勢,外面能唬人,其實寫出來的字......
“字大如斗,歪歪斜斜,朕五六歲初初習字時,寫的都比你好!”楊衍指著丑丑的字,十分的不客氣。
“
竟然還有許多白字,你到底識不識字?”看清她寫的諸多錯字,楊衍點著紙,幾乎不能忍。
“白字?”蕭青蕤想起來了,她寫的是簡體字,而現代的簡體字也并不是憑空生造的,很多都是沿用古代的白字,這時候所謂的白字,就是民間一些識字不多的人,為了方便書寫,造出來的簡化字,這種字在這時代是上不得臺面的。
“我識字的!”好歹是大學畢業,被人嘲笑為文盲,蕭青蕤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她今日喝了酒,情緒幾起幾落,此時委屈的瞪著眼,眼圈、鼻尖都紅紅的,楊衍心頭一動。
“過來,朕教你寫?!?
荒涼中,人總會不自覺的向往溫暖。
此時,他的表情太溫柔,笑容太暖煦,蕭青蕤不自覺的走了過來。
他的大掌包著她的小手,充滿了力量,筆尖在紙上滑動,沙沙的很好聽,一個一個飽滿鋒利的字,落在紙上。
“字體真漂亮?!笔捛噢ㄑ劬α亮恋?,她是寫不好毛筆字,可她會欣賞呀,楊衍的字,是她生平親眼所見的,寫得最好的。
“陛下,可以送給我嗎?”她的喜歡是那么的直接,楊衍竟也被她感染了,連她的自稱用錯了,都不想計較。
“賞你了?!?
“謝陛下。”墨跡還沒有干透,蕭青蕤忍不住鼓唇吹氣,想要墨水干的快一點。
一縷墨痕印在她臉頰,在她如玉的肌膚上,特別明顯,也特別能激起莫些......邪念。
楊衍突然走了上去。
蕭青蕤不防一頭撞在他的胸膛上,鼻子酸酸的,眼角也掛上了淚花。
臉頰上溫溫的,楊衍在撫摸她,突然想起過往的某些回憶,蕭青蕤抖了抖,這種時候,她不想。
“陛下。”
她的這點抗拒,撼動不了楊衍的興致。
衣衫飄落了一地。
白日里,一切都那么清晰的呈現在人前,蕭青蕤羞赧難當,雙手負在胸前,企圖在他灼熱的眼神里遮掩些。
“趴在那張榻上。”
楊衍的手覆在她的脊背上,流連忘返。
那
是正好位于窗下的貴妃榻,有陽光穿透窗欞照進來,“陛下,可不可換個地方?”
她羞窘難當。
捏著她紅透了的耳垂,楊衍大笑:“你以為朕要做什么,白日宣淫嗎?”
蕭青蕤沒敢反駁,可整個神態都在說難道不是嗎?
“朕要在你身上打個烙印,告訴你......你不是無主的......”
乖乖的趴在榻上,露出雪白柔嫩的背部,陽光下美得無懈可擊。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蕭青蕤終究有些羞,把頭埋在枕頭里,閉著眼睛逃避。
驀然間感覺背上一涼,蕭青蕤驚問道:“陛下,這是什么,爬到我背上了?!?
只覺得一只絲滑的蟲子在背上游動,似乎帶著水跡,像模像樣地婉轉迂回,有點癢癢,又有點刺激。
“你這玉體,宛如無暇玉器,朕得做點雕工潤色?!?
白嫩的皮膚寫滿墨書,黑白相映,冷暖交加,別有一番情趣。
楊衍看得很是滿意。
“起來去那邊照照鏡子。”
楊衍推開一道門,露出里面一人高的玻璃鏡,這還是蕭青蕤第一次見到這時代的鏡子,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她此時的容貌。
“側過身,看你背后?!?
轉了一下身,蕭青蕤看清了她背上的墨書。
“陛下,這是?”
楊衍指尖點著墨書,低沉的嗓音響起:“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嚇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你這一身雪膚,可都是朕的,朕怎么會讓你寂寞開無主呢!”
耳尖上都熱燙燙的,“陛下,臣妾真的是背的別人的詩,沒有想那么多?!?
“朕想你也寫不出來。”見了她的字,楊衍也不認為她能寫出那首詞。
“不過服侍朕,不需要會寫詩作詞,你自有你的好處?!?
天色將晚,蕭青蕤腰酸背疼的被人攙起,又飲下一碗蕪子湯,坐著軟轎回了咸福宮。
結果,她前腳剛到,后腳楊衍就打發人送了她一缸睡蓮,里面養著兩條金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