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什麼事情,不過是何弘文爲了躲避裴知瑜而製造的藉口,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裴知瑜,他已經沒有能力保證,自己能夠給她更好的生活。
“弘文,弘文……”裴知瑜見何弘文要走,忙伸手想要拉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弘文的衣袖從自己的之間滑走。
她明明是想留住何弘文,卻不知道,自己的挽留只會讓何弘文越來越遠。
裴知瑜鬱悶極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纔會使得何弘文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明明做好了準備,想要接受何弘文的,爲什麼現在退縮的反而成了何弘文?
其實何弘文心裡也很複雜,瞪了二十幾年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可是他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從自己的指尖溜走,酒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何弘文彷彿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下了電梯,何弘文準備上車的時候,卻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蕭勝東,正怒氣衝衝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彷彿是要將自己撕碎。
“你怎麼還沒走?”何弘文收斂起自己複雜的情緒,雖然他跟裴知瑜之間註定是有緣無份,可是並不妨礙,他願意爲了裴知瑜做任何事情的決心,特別是解決掉一直對裴知瑜糾纏不休的蕭勝東。
哪怕自己以後不能再在裴知瑜的身邊照顧著,也要讓她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何弘文冷笑了一聲,衝著蕭勝東說道,“怎麼,知瑜的話還說的不夠清楚嗎?要不要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再把之前的話跟你重複一遍?”
“少廢話。”蕭勝東不滿的皺著眉頭,衝著何弘文說道,“裴知瑜在上面說的那番話,有多少成分是爲了氣我,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弘文,二十幾年前你就纏著裴知瑜,怎麼,現在你還想用自己的女兒來綁架我的兒子嗎?”
“綁架?”何弘文冷笑了一聲,“逸庭和小時兩個人情投意合,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待見呢?”
“情投意合?”蕭勝東冷笑了一聲,“從古至今,兒女們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情投意合的話,何弘文,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聊聊了。”
不光是爲何時和裴逸庭之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爲了裴知瑜。
“好啊。”何弘文想起之前裴知瑜在自己面前說的話,聊聊也好,也正好讓蕭勝東知道,何時是自己的女兒,他要是相對何時動手的話,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何弘文徑直上了車,蕭勝東跟著坐了進來,何弘文側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蕭勝東,突然笑了起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錯,確實是你的風格。”
何弘文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冷笑著衝蕭勝東說道,“也難怪你當年扔下懷孕的知瑜一個人,娶了陶書紅,就是爲了父母之命,是吧?”
蕭勝東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好半天,才冷聲衝著何弘文說道,“何弘文,你少跟我提當年的事情,當年我是不知道知瑜懷孕了,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
“一定會什麼?”何弘文冷笑了一聲,“蕭勝東,就算你知道了,你也還是會娶陶書紅,你放不下優渥的生活和娶了陶書紅之後能給你帶來的名利,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男人。”
何弘文的一番話,讓蕭勝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不可能放棄陶書紅,你要是知道知瑜懷孕,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留下她,甜言蜜語的哄著她,承諾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離婚,給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讓她成爲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你不會去考慮知瑜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只會想自己到底要什麼,當年知瑜就是深知這一點,纔會不顧一切的離開你,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你放屁。”說要找個地方聊一聊,但是兩人在車上就吵了起來,“當年的事情肯定是你從中作梗,否則知瑜不會這麼狠心,扔下我一個人的。”
蕭勝東冷笑了一聲,“你根本不明白知瑜要的到底是什麼,知瑜她想要一個能夠陪在她身邊照顧的人,她根本不在乎什麼名分,她是愛情大過天的女人。”
蕭勝東的一番話,反倒讓何弘文笑了起來,所謂怒極反笑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我還真是佩服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何弘文的眼睛盯著路面,看都不想看蕭勝東一眼,“蕭勝東你就是賤,當年做了決定,現在就不應該後悔,這麼多年過去了,知瑜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你要是真的愛她,就不應該再來打擾她,你不明白嗎?”
何弘文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以爲糾纏不休就代表你愛她嗎?別天真了,不過是暴露你智商的短板而已,當年你的父母之命,換來的是你婚姻的不幸福,所以你纔會對知瑜念念不忘,蕭勝東,你現在還想幹涉逸庭的感情生活,讓他將來落入跟你一樣的境地嗎?”
“狗屁!”蕭勝東粗魯的罵道,“我是逸庭的父親,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他的未來著想。”
“少打著爲逸庭好的旗號做一些讓人接受不了的行爲了,蕭勝東,逸庭不需要你的關心和愛護,至於你說的父母之命……”何弘文冷笑了一聲,“知瑜是逸庭的母親,我是何時的父親,你要的父母之命,齊了。”
“你……”蕭勝東氣的說不出話來,似乎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都是那個不招待見的。
“我覺得,我們該說的都說了,似乎……也沒有必要找地方再談下去了。”何弘文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衝著蕭勝東說道,“下車吧,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再見了。”
蕭勝東冷笑了一聲,衝著何弘文說道,“何弘文,你一定會爲你今天的所作所爲感到後悔的。”
“是嗎?”何弘文笑了笑,“我何弘文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你當初娶陶書紅的時候沒有狠狠的揍你一頓,所以蕭勝東,別讓我將二十幾年前沒做的事情在今天全部做了,大馬路上的,蕭氏集團的老總要是被人打了,怪不好看的。”
何弘文看了一眼蕭勝東,蕭勝東最後只能無奈的下了車,等到他下車之後,何弘文搖下了車窗,衝著蕭勝東說道,“最後奉勸你一句,你要是敢對我女兒做什麼事情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這不是威脅,而是承諾。
何時要是有什麼事情,何弘文是願意拿命去拼的,反正他時日無多,能拉一個墊背的,何樂而不爲?
只是那個時候的蕭勝東顯然是不明白這件事情的,看著何弘文遠去的車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何弘文你等著看,我不會讓何時和裴逸庭之間順利訂婚的。”
老一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時和裴逸庭是完全不知情的,兩人彷彿泡在了蜜罐子裡,有裴逸庭在自己的身邊,何時完全不用操心訂婚的任何事情,禮服是裴逸庭準備好的,尺寸分毫不差。
請帖是裴逸庭準備的,連何時在國外認識的朋友都請了過來,機票全包。
就連時間地點也都是裴逸庭準備的,何時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有空做做Spa,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就是了。
甚至裴逸庭還怕何時一個人無聊,所以讓張妍陪著何時,張妍的費用,裴逸庭也一起報銷了。
“小時,我真的是太羨慕你了。”這已經是今天晚上張妍第N次讚歎裴逸庭的“財大氣粗”了,裴逸庭不光對何時好,對自己保持著女友閨蜜的距離感,但是金錢上面,該花錢的決不手軟。
“之前你不是說讓裴逸庭給我找對象嗎?”張妍湊到何時的神百年,神神秘秘的說道,“我也不端著了,趕緊的,讓他給我找一個,我要求也不高,就跟裴逸庭一樣一樣的也就差不多了……”
“得了吧你。”何時笑著推了一把張妍,“這還叫要求不高?”
“當然。”張妍笑著靠在了何時的肩頭,“說真的,小時,快要訂婚了,你緊張嗎?”
“我是應該緊張呢?還是不應該緊張呢?”何時問張妍。
張妍盤腿坐在了何時的對面,衝著何時說道,“當然是應該緊張了,這可是終身大事,要是不緊張的話,豈不是不正常了?”
何時笑了笑,“可我真的是不緊張。”
端起旁邊的花茶喝了一口,何時衝著張妍說道,“我跟逸庭之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我壓根也沒想過別的可能性,所以,我現在心裡更多的是興奮,而非是緊張。”
何時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笑容,張妍以手扶額,誇張的倒在了牀上,“神啊,快把她帶走,我實在是受不了她這麼雲淡風輕的在我面前虐狗了。”
何時坐在張妍的面前,笑的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