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楠的話剛說完,何弘文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是知道何時對花生過敏的,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表露出自己對何時一絲一毫的擔憂,否則何時所做的一切都將會前功盡棄。
一旁的裴逸庭也是攥緊了拳頭,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誰也不敢表現出對何時的關心,何時就是喬一諾,這個秘密不該這么快被揭開。
何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這碗湯,心里卻在思考著該怎么應對。
裴逸庭幫自己編造的假身份是天衣無縫的,若不是心里揣著仇恨,哪怕是何時在見到所有的文件之后,都會覺得何時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既然如此,那面前的喬初楠不可能發現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只可能是試探。
如何躲過這一劫又不被她懷疑,成了何時憂心的問題。
“何小姐?”喬初楠的嘴角劃起一道詭異的笑容,對于何時的懷疑,她從來沒有放下過,看到服務員端上這碗豬腳花生湯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喬一諾對花生過敏,才會故意試探何時。
眼看著何時不接這碗湯,喬初楠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面前的這個人,如果是喬一諾,那自己所做的那些事都將被暴露出來,可若不是,豈不是自己長時間以來的堅持都成了杞人憂天?
無論答案是哪一種,對于喬初楠來說,都不是好事。
“喬小姐真是太客氣了。”何時笑意盈盈的接過了喬初楠盛的湯,“我啊,從小就愛吃豬蹄。”
何時咬了咬牙,剛想喝湯,最后還是訕訕的把勺子放了下來。
看到何時放下勺子的那一瞬間,裴逸庭和何弘文都松了一口氣。
為了報仇,何時什么都能做的出來,可是過敏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不留神可是會危及性命的。
“何小姐怎么了?這里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還是……這些東西是你不能吃的?”喬初楠試探性的問出了口。
何時面露難色,“喬小姐有所不知,這豬蹄湯雖說最是美容養顏,可以我的工作性質,卻是萬萬喝不得的。”
“為何?”喬初楠愣了一下,這才問道。
何時微微嘆了一口氣,“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豬腳湯養眼是不假,可是這熱量也是極高的,來蘇城這短短一個多月,我已經足足胖了四斤,再這樣下去,我可是連工作都要丟了。”
何時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碗里的豬蹄,然后放到了喬初楠的面前,“喬小姐的這番好意,我著實是要辜負了,這皮膚不好的話化妝品修飾一下還是可以的,這要是身材不好……”
“何小姐并不胖啊……”喬初楠還是不死心,明明就是不敢吃花生,還裝出一副怕胖的樣子,喬初楠心頭堵了一口氣,咽不下去。
“楠楠。”喬初楠海鮮再說什么,蕭逸然卻制止了她,“你說你,何小姐不愿意吃你就別逼著她了,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在乎身材什么的,你上次不也是,為了減肥晚飯一點也不吃,依我看吶,女孩子還是要有點肉才好看,裴總,您說是不是?”
蕭逸然話鋒一轉,把話送到了裴逸庭的嘴邊,一邊還瞪了一眼喬初楠,似乎是在提醒她,讓她別忘了自己的任務。
喬初楠只能把這件事情擱在了一旁,轉而沖著裴逸庭說道,“裴總,何小姐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何總又不喝酒,那我只能敬您一杯了,您隨意,我先干為敬。”
喬初楠說著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豪爽的樣子,換成別的男人只怕再大的合作都談成了,可偏偏她碰上的是裴逸庭。
她說隨意,裴逸庭就真的隨意了。
端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一言不發。
“裴總,您看這廣豪大廈的事情……要不今天就定下來了?”蕭逸然試探著開口,只要能拿下廣豪大廈那個工程,那他就算是為蕭氏立下了大功,所以他才會這般迫不及待。
“是啊,逸庭,你看這……”蕭勝東也幫著開口,剛說了幾句話,酒杯裴逸庭冰冷的眼神盯得不敢說話。
“裴……裴總,我們真的很有誠意要跟您合作的。”蕭勝東急忙說道。
“誠意每個公司都有,目前為止,我并沒有看到蕭氏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讓我不得不把這個工程交給你們不可,我這個人只認能力,不攀交情。”裴逸庭冷冷的開口,“倒是喬氏企業,在蘇城根基深厚,能力也是有的,過去幾年來的成績更是有口皆碑,要是讓我選,我寧愿選擇喬氏合作。”
裴逸庭故意把自己的意向透露出來,好讓蕭逸然自亂陣腳。
“裴總這話可就錯了。”喬初楠接收到蕭逸然的求救訊號,忙開口幫腔,“喬氏是我的娘家,按照道理來說,我是應該幫著他們的,但是裴總,這一次的合作,卻是非蕭氏不可。”
“哦?這是為何?”裴逸庭給何時夾了點菜,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從小就跟在我爸的身邊,畢業之后更是在喬氏工作了幾年,對于喬氏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喬氏看著好,但實際上只是卻是有很多弊端的。”喬初楠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爸爸這個人,一向是冥頑不靈,在公司里面更是獨斷專橫,公司里德妃股東都對他頗有意見,所以現在的喬氏,早已不復當年的鼎盛。”
“至于蕭氏,這幾年我公公已經逐漸把公司交給了我的丈夫,他跟在我爸和我公公身邊這幾年,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相信蕭氏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創造一個新的高點,相比較起來,喬氏企業就顯得比較古板,沒什么特色,所以裴總,你要的是一個合作伙伴,而不是一個吆五喝六的上司,不是嗎?”喬初楠的一番話聽著有道理,可事實上卻處處偏幫蕭氏。
何時冷笑了一聲,“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像喬小姐這樣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女兒我還真是頭一次見,為了幫自己的婆家,居然這樣抨擊自己的娘家,喬總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被你氣成什么樣呢。”
喬初楠的臉色因為何時的話頓時變得很尷尬,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何小姐只怕是誤會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我爸爸年紀大了,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跟不上現在這個時代,再說他自打我姐姐出事直呼,身體就一直不是很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他放下手頭的工作,帶著我媽出去玩玩,別再為這些事情操心了。”
喬初楠說著,聲音里還帶上了一絲哭腔,“喬氏遲早是要交給我和逸然的,我只是想讓我爸爸慢慢開始適應退休后的生活,不過裴總放心,蕭氏絕對有能力和實力來勝任廣豪大廈的這個工程。”
“是嗎?”裴逸庭笑了笑,不置可否。
“哦,對了。”蕭逸然見冷場了,忙沖著何時開了口,“何小姐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一切去打高爾夫怎么樣?”
在蕭逸然的眼里,何時是裴逸庭的軟肋,他這么說,就是為了告訴裴逸庭,自己和何時的關系不錯,希望裴逸庭看在這一點的份上能夠對自己網開一面。
“上次跟何小姐打過球之后我就覺得何小姐在打球這一點上很有天分,正好我新買了兩根高爾夫球桿,要不下次一起去?”蕭逸然絲毫不管喬初楠噴火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
“小時什么時候對高爾夫感興趣了?”何弘文好奇的問道。
何時淡淡的笑了笑,“倒也不是感興趣,不過是閑著無聊打發時間,上次在球場正好碰到蕭總,向他請教了幾招,沒想到蕭總竟然一直記在心上。”
何時的一番話,看似解釋了所有的事情,實際上卻把自己跟蕭逸然的關系撇了個一干二凈。
不過就是在球場有過一次偶遇,根本算不上什么。
聞言,喬初楠的臉色也終于好看了一些。
“你既然感興趣,那去玩玩也無妨。”
“就是就是。”何弘文的話剛說完,蕭勝東就忙著搭腔,“逸然,何小姐初來乍到,對蘇城還是很不熟悉的,你要是有時間,就帶著何小姐到處轉轉,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這是當然的。”蕭逸然笑著開口,臉上的笑容和煦而溫暖,當初的喬一諾就是沉溺在這樣的笑容當中無法自拔,而現在的何時卻知道,那樣的笑容,是淬了毒的甜點,看似誘人,實則致命。
“不用了。”何時淡淡的拒絕,“這段時間我挺忙的,公司里一大堆事,難得抽出點時間,我想好好陪陪我爸,就不麻煩蕭總了。”
“這……”蕭逸然有些尷尬,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拒絕過,當下臉上就有些掛不住,“這怎么能是麻煩呢,何小姐孝順,我能理解,這樣吧,何小姐要是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給我打電話。”
“那我就先謝謝蕭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何時只能應下了。
一頓飯吃下來,蕭逸然想要達成的目的,一點也沒有達成,臨走的時候蕭逸然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前兩日何時還對自己和顏悅色,怎么今天就變得這么不近人情。
“裴總,合作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蕭氏的實力在蘇城來說絕對是首屈一指的。”站在酒店門口的時候,蕭逸然還是不死心的拉著裴逸庭的手不肯放,也算是為自己最后再爭取一下。
裴逸庭只是淡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蕭總既然這么有實力,那招標的時候就好好準備吧,你放心,我們這次的招標絕對是公平公正公開的,我絕對不會徇私。”
裴逸庭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話的語氣,就是想要告訴蕭逸然,現在這樣的飯局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要想合作,那就拿出自己的實力來。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可蕭逸然向來喜歡以這樣的手段來談合作,裴逸庭明明白白拒絕他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夠好,以至于讓裴逸庭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想到這里的時候,蕭逸然推了推身邊的喬初楠,示意她有所動作。
喬初楠微微皺起了眉頭,不情不愿的走到了何時的身邊,“何小姐,我媽正好最近要過生日,要不明天一起出來逛逛,幫我選個禮物怎么樣?”
何時聽到喬初楠的話,才驟然想起,再過幾天就是范云錦的生日,往年的這一天,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何時會親自做蛋糕,可是今年……
要不是喬初楠提起,何時幾乎要忘了再過幾日就是范云錦的生日,一時之間何時有些歉疚。
“何小姐?”見何時出神,喬初楠又問了一遍,“你明天有空嗎?”
何時微微點頭,“正好我想給我爸買點東西,要不就一起吧。”
蕭逸然見何時點頭,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裴逸庭先把何弘文送回了酒店,送何時回家的路上,他問她,“小時,你真的打算跟喬初楠出去逛街?看她今天的樣子,只怕還沒有對你完全放下戒心,你這樣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何時看著后視鏡里不斷倒退的街景,緩緩開口,“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可是逸庭,我媽的生日我竟然要喬初楠來提醒我,你說,這是不是太可笑了。”
何時頓了頓,繼續說道,“往年我都是陪在她身邊的,今年不可以,無論如何,我都想為她做點什么,哪怕是陪著喬初楠為她選個禮物。”
不管在不在范云錦的身邊,何時都希望自己能為范云錦做些什么。
“那你自己小心點。”裴逸庭從來不會對何時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橫加阻攔,反而是很支持,“下個禮拜一公司會進行招標,到時候喬氏只要中標,蕭逸然就會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走投無路的他一定會來找你,我把他送到你面前,到時候你想怎么辦,都由你自己做主。”
“我知道。”何時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一日,她等了足足一年了。
何時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回到了小時候,每年范云錦的生日她總是會給喬一諾買禮物,那一年,喬一諾頭一次給范云錦買了一個鉆石發卡,范云錦拿著那個發卡到處炫耀,一睜開眼睛,依舊是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濕漉漉的枕頭,什么都沒有。
何時嘆了一口氣,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何時跟喬初楠約得是下午兩點,梳洗打扮之后何時去了一趟公司,在蘇城稍微有了一點名氣之后,越來越多的通告找上了何時,而何時,也開始有了挑三揀四的權利。
什么場子想走,什么場子不想走,都由她自己說了算。
那天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歷,剛踏進公司的門,就撞上了蕭以寒,蕭以寒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被何時一幢就摔倒在地上,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你他媽眼瞎啊,看不到有人嗎?”蕭以寒崴了腳,再加上一抬頭看到撞她的人是何時,立馬就破口大罵。
何時雖然不喜歡蕭以寒,但還是上前想要扶起她,穿著這么高的高跟鞋摔一跤確實是夠嗆,“你沒事吧?”
“滾開,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蕭以寒一把揮開了何時的手,惡狠狠的瞪著面前的何時。
“以寒姐,你這是怎么了?”這里的動靜驚動了里面的人,Cat一驚一乍的聲音傳來,她跑到蕭以寒的身邊噓寒問暖了一番之后惡狠狠的站在了何時的面前,伸手推了她一把,“你這個女人安得什么心,你以為以寒姐受了傷之后這公司就是你的天下了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Cat咬牙切齒的說道,何時穿的是運動鞋,所以被Cat推了一下之后也只是踉蹌了兩步,然后站穩了身子。
“以寒姐,你沒事吧?”Cat忙扶起了蕭以寒,一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我打第一眼見到這個賤人我就知道她不簡單,可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敢對你下這樣的毒手,真是太可恨了。”
何時翻了個白眼,真當這是演宮廷劇呢?
“Cat,你要是有時間在這里罵我,還不如趕緊把她送醫院里面去,畢竟是做模特這一行的,要是腳踝出了問題,誰也擔待不起。”Cat被何時提醒之后這才如夢初醒,忙扶著蕭以寒去了醫院。
一邊走還一邊威脅何時,“我告訴你,以寒姐的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要你好看。”
何時滿不在乎,張妍倒是看不下去了,剛想開口就被何時拉住,“算了,本來也是我走路沒注意,你幫我跟趙總打個招呼,我跟她們一起去趟醫院。”
畢竟是自己害蕭以寒變成這樣,何時不親自確認蕭以寒的傷勢心里總是不安生。
去了醫院之后何時忙前忙后,掛號,拍片,開藥,付錢,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饒是這樣,蕭以寒和Cat對何時還是沒有半點好臉色。
何時已經習慣了,便也覺得沒什么。
“蕭小姐,醫生說你的腳沒什么大礙,只要好好休息,過兩天就能痊愈了。”何時把醫生開的藥遞給了蕭以寒,“這些是你的藥,你別忘了。”
何時一一叮囑好之后,這才抬起頭來,“我知道蕭小姐也不想看到我,那我就不在這兒戳你的眼睛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站住。”蕭以寒什么都沒說,Cat卻忍不住了,擋在了何時的面前,“你把以寒姐撞成這個樣子,你拍拍屁股集打算走人,這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那你想要我怎么樣呢?”何時看了一眼蕭以寒,Cat沖出來的時候她沒有阻攔,想來看到Cat為難自己,她是樂見其成的。
何時冷笑了一聲,好整以暇的沖著Cat問道。
“以寒姐已經被你撞成這個樣子了,這兩天不能走秀的損失,你總得補償吧?”Cat直言不諱的說道。
何時笑了笑,微微思索了一番,“據我所知,蕭小姐最近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工作安排,就算沒有被我撞傷,也是只能在家休息。”
“你……”謊言被何時揭穿,Cat的臉上很不好看。
見狀,何時又開了口,“你放心,是我把蕭小姐撞成這個樣子的,醫藥費我全權負責,除此之外我還會給一筆費用,至于那筆費用的價值,絕對會讓蕭小姐你滿意,你看怎么樣呢?”
大概是何時臉上的無所謂刺痛了蕭以寒的自尊心,蕭以寒冷笑了一聲,“什么錢不錢的我根本就不在乎,不過……”
她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是你把我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么你就應該負全責,不是嗎?”
“那么,蕭小姐打算讓我怎么負責呢?”
蕭以寒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剛剛醫生說了,我要住院一個禮拜,在這一個禮拜里,我希望何小姐好好照顧我的一切衣食住行,怎么樣?”
蕭以寒故意加重了“照顧”兩個字,她倒要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何時在自己面前低頭的場景得有多精彩。
“蕭以寒,你別太過分。”因為擔心何時受委屈所以特意跟來醫院的張妍一進門就聽到了蕭以寒的話,“小時已經答應要給你一筆賠償金了,你別得寸進尺,小心到時候一場空。”
“我過分嗎?”蕭以寒冷笑了一聲,“何時她撞得我,我沒要她賠償已經是仁至義盡,我只是讓她照顧我一個禮拜,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Cat忙在一旁幫腔,“有兩個臭錢了不起嗎?”
“你……”張妍看到Cat得意洋洋的樣子,恨不得上前一把撕碎她臉上的笑容,何時卻拉住了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見張妍冷靜下來,何時這才沖著蕭以寒問道,“要是我不答應呢?”
蕭以寒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蕭以寒的話一說完,一旁的張妍就忍不住了,“蕭以寒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以為你家是黑社會的還是怎么樣,我告訴你,我們家小時不吃這一套,你要想做什么盡管放馬過來,想要我們家小時照顧你,你做夢吧。”
“這是以寒姐和何時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放什么屁?”Cat不耐煩的推了一把張妍。
何時拉了拉張妍,“沒事。”
見張妍不忿的站在一旁,何時沖著面前的蕭以寒問道,“是不是我照顧你這一個禮拜,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
“是。”蕭以寒的臉上露出笑容,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答應了。”何時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小時……”張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何時,“你瘋了嗎?你照顧這樣的女人,她還不得故意為難你?你到時候只有受氣的份。”
“沒關系。”何時安慰的拍了拍張妍的手背,“本來就是我把蕭以寒撞成這個樣子的,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可是……”張妍著急的拉著何時,一旁的Cat得意洋洋的沖著張妍說道,“行了,她都已經答應了,你跟著瞎著急個什么勁?”
“以寒……”正說著話,病房門口撲進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進門就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鼻而來,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那股不算陌生的香水味不是來自別人,正是蕭以寒的母親,陶書紅。
“以寒,你怎么樣?怎么會撞成這個樣子?”陶書紅夸張的看著蕭以寒的腿,一臉的擔憂,但看她打扮成這個樣子才出門,想來對蕭以寒的事情,也不算是太上心。
“媽,我沒事。”蕭以寒淡淡的推開了陶書紅的手,“我渴了。”
“我給你倒水。”陶書紅剛想站起身來去倒水,一旁的蕭以寒卻拉住了她,得意洋洋的看著面前的何時,“你去。”
陶書紅循著蕭以寒的目光看去,當她看到何時的時候著實是愣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伯母,就是她把以寒姐撞成這樣的。”Cat忙開口說道。
陶書紅皺著眉頭,“打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簡單,你今天就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
陶書紅說著就揚起了手掌,往何時的臉上招呼上來。
何時硬生生受了,連躲都沒躲。
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里面響起的同時,門口傳來蕭逸然的驚呼聲,“媽,你在干什么?”
蕭逸然跟喬初楠是一起來的,原本跟喬初楠肩并肩走進了病房,看到面前的這一幕,甩開了喬初楠的手,朝著何時跑了過來。
緊張兮兮的拉下了何時捂著手的臉,“小時,你沒事吧?”
何時微微搖了搖頭,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