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時卻是不為所動,“我覺著我穿身上的裙子就挺好的?!?
“那怎么行。”蕭以寒有些反應過度的驚叫了一聲,看到喬初楠不贊同的眼神和何時眼里透露出來的狐疑,忙收斂了情緒,沖著何時說道,“小時,你身上這件衣服實在是太素了,一點也不像咱們這個年紀應該穿的,再說了,今天是嫂子媽媽的生日,老人家嘛,就喜歡穿得喜慶一點,你穿得這么素,人家會覺得你不尊重她?!?
“我也是這個意思,小時,你就聽我的吧?!眴坛蹰谝慌灶l頻點頭,沖著何時說道。
何時笑了笑,“要喜慶是吧?”
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時已經走到了一旁的架子旁邊,隨手扯過了一件禮服,沖著喬初楠和蕭以寒說道,“我看這件的就不錯?!?
何時手里拿著的是一件水藍色的禮服,像是層層浪花,抹胸前點綴的柔嫩白色青梅花,光潔后背下的的淺色交叉十字束身,蝴蝶骨處掛著躍躍欲飛的天藍流蘇結。
荷葉邊大擺的裙角,每一處裙褶上深鎖著的奪目藍寶石,長長拖曳海藻似的裙擺,既優雅又讓人目不轉睛。
“這位小姐的眼光真是不錯,這件禮服是意大利設計師Tom的作品,是我們店里的鎮店之寶,全球只有這么一件,是Tom一針一線親自縫紉的,所以價格也是很高的。”店里的服務員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喬初楠和蕭以寒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尷尬。
喬初楠上前一步,走到了何時的身邊,“小時,這件禮服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也聽到了,價錢肯定是天文數字,而且不過是一場生日宴,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
喬初楠千方百計的阻止何時,就是想讓何時穿上自己選的不合時宜的衣服,好讓她給喬致遠和范云錦留下一個輕浮的印象,但誰知道何時就是不上鉤。
蕭以寒見何時不上鉤,忙上前了一步,“小時,這件水藍色的禮服雖說好看,但是也太過保守了,不像這件紫色的禮服,能突顯你的長處,再說了,這價錢……”
何時冷笑了一聲,“喬小姐,蕭小姐,你們要是擔心我付不起這件禮服的錢的話大可不必,你們剛剛請我去做了Spa,這樣好了,這件禮服,加上這兩位小姐選的禮服,全都由我來買單,這樣可以嗎?”
“好的小姐。”服務員笑得最都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何時竟然連價錢都不問,直接定了三件禮服,其中一件還是店里最貴的,這樣一來,自己這個月的提成可就可觀了。
“真的嗎?”蕭以寒聽說有人買單,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以寒?!眴坛蹰謿庥旨保尯螘r買單可不是她們的初衷啊。
“嫂子……”蕭以寒的興奮被喬初楠澆了個底透,尷尬的看了一眼喬初楠,“這是她自己說的,可不是我要的?!?
“你……”喬初楠氣急,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何時,“小時,這不是誰付錢的問題,實在是這衣服不合適……”
“喬小姐……”何時打斷了喬初楠的話,“合不合適都是我喜歡的,穿衣服不就是自己喜歡嗎?”
“這……”喬初楠語塞,似乎……說得也有那么點道理?
“嫂子……”蕭以寒把喬初楠拉到了一旁,何時也沒再搭理這兩人,徑直走進了試衣間換禮服,蕭以寒壓低了聲音沖著喬初楠說道,“這衣服的事情,要不就這么算了吧,畢竟這也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
“你懂什么!”喬初楠厲聲斥道,“你哥哥現在被這個女人迷得跟什么一樣,要不是我……”
喬初楠差點脫口而出將自己威脅蕭逸然的事情說出來,但好在及時收住了嘴,“總之你哥現在對這個女人興趣正濃,要是讓她穿著這件晚禮服出現在我媽的生日宴上,你哥就更加挪不開眼了,我現在手上唯一的籌碼就是我爸媽,不過你也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只能盡量拉低何時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要是他們對何時印象頗好的話,你哥哥豈不是更加有恃無恐?”
只要一想到蕭逸然的心里裝滿了何時,喬初楠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看著試衣間的方向,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蕭以寒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甩開了那個討人厭的喬一諾,雖說喬初楠偶爾脾氣不好,但總比這個令人討厭的何時好吧。
她跟何時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化解的。
“可是……”蕭以寒皺著眉頭,臉上也露出了焦急的模樣,“看那個女人的樣子,只怕是不會輕易選擇我們給她挑的衣服,這樣一來,事情不是搞砸了?”
喬初楠緊緊的盯著試衣間的方向,“不管怎么樣,就算她現在穿了這件禮服,到時候我也要想辦法讓她脫下來,絕對不能讓她這樣出盡風頭?!?
“嫂子,依我看,一件衣服而已,實在不行就算了吧?!笔捯院⑽櫰鹆嗣碱^,“咱們今天晚上給她準備了這么大的一份禮,就算一開始伯父伯母對她印象頗好,但是看到那一幕之后,只怕也是不可能好了。”
正說話的時候,何時一邊理著長長的裙擺,一邊沖著服務員說道,“背后的拉鏈我拉不上,你幫我一下?!?
見何時出來,喬初楠和蕭以寒住了嘴,笑兮兮的迎了上去,蕭以寒情不自禁的贊嘆了一句,“真好看。”
喬初楠橫了她一眼,蕭以寒急忙住了嘴,喬初楠和蕭以寒的動作,何時從落地鏡里面看了個一清二楚,冷笑了一聲,卻是什么話也沒說。
一旁的服務員替何時拉好了拉鏈,看著鏡子里的何時,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姐,這禮服就好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太讓人驚艷了。”
“是嗎?”何時淡淡的笑著,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喬初楠和蕭以寒,問道,“怎么樣?好看嗎?”
蕭以寒看到何時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撇了撇嘴,除了第一眼見到何時時候的驚艷,現在的她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道,“好看是好看,但是就像嫂子說的,不夠莊重?!?
“這還不夠莊重?”一旁的服務員忍不住吐槽道,“這要是還不莊重的話,那這店里其他的禮服只能用不倫不類來形容了?!?
何時笑著,不說話。
空氣里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喬初楠走上前來,替何時理了理裙擺,“你還別說,這衣服剛剛看著不怎么樣,沒想到穿在小時你的身上還真的挺好看的,這顏色也特別趁你的膚色?!?
“是嗎?”何時笑著,“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還不趕緊選禮服?”
喬初楠和蕭以寒只想著怎么引何時上套,卻忘了自己的禮服還沒選,聽到何時的提醒,這才如夢初醒。
喬初楠選了一套黑色的晚禮服,黑色的絲綢長裙絲滑的貼著她的肌膚,展露出嬌好的身材,飄逸的裙尾更拖出了細長白皙的雙腿,誘惑的V字領上綴著金色的古飾印花,露出性感的鎖骨,黑色的細細吊帶輕輕扣在肩頭上,媚惑誘人。
蕭以寒選了一件淺綠色的禮服,配飾是一些甜美可愛的花朵,裙子的下擺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優雅地微蓬起來,露出少女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裙角墜滿鉆石,星星點點的鉆石,恍如無數美麗的晨露。
這三件禮服加起來的價錢,足夠在市中心買下一套公寓,但是何時刷卡的時候,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相比之下,喬初楠和蕭以寒就顯得寒磣了許多。
盡管身上都是名牌,可是喬初楠的錢只夠她買些快要過氣的,蕭以寒就更別說了,這兩年蕭氏的收益不好,她只能過得很“拮據”。
看到何時這樣一擲千金,兩個人的心里都覺得很不平衡,就好像何時是天上的云朵,這兩個人卻只想把她狠狠的從云端拉到地獄。
臨走的時候,禮服店的店長笑容滿面,親自把何時送到了門口,替她拉開店門,笑容滿面的邀請何時下次再來,喬初楠和蕭以寒跟在何時的身后,就像是兩個侍從一樣可笑。
“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何時轉過頭來沖著喬初楠說道,那一瞬間何時仿佛覺得自己跟喬初楠還是以前的那種關系,兩個人不過是一起出來逛個街,然后一起回家而已,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失言的時候,喬初楠已經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何時。
似笑非笑,“何小姐這一聲回家,說得可真是自然啊?!?
何時尷尬的笑了笑,“喬小姐的家,一時嘴快,說錯了,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回喬小姐您的家了?晚宴的時間可快到了。”
“走吧?!眴坛蹰膾吡艘谎酆螘r,徑直走到了車邊。
“嫂子,你們先去,我這還要去接一個人……”蕭以寒沒跟上來,站在原地沖著喬初楠說道。
喬初楠淡淡的看了一眼蕭以寒,“去吧?!?
何時是坐喬初楠的車來的,自然也是坐喬初楠的車子回去,一路上喬初楠都在跟何時說話,“小時,你知道嗎?我媽媽是個特別隨和的人,平日里也不會發什么脾氣,一會你要是見到她了,一定會贊同我的話。”
何時淡淡的笑了笑,“早就聽說伯母帶人很和善,上次喬小姐的婚禮上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這次能有機會跟伯母聊聊天,我心里已經很開心了?!?
“我媽就是個普通人,何小姐這么說就太客氣了,你是我的朋友,我當然要把你介紹給我媽媽認識。”喬初楠是不想介紹兩人認識的,謊言說得再多再逼真,早晚有戳穿的一天,可是上次在范云錦的面前提過何時的事情,范云錦顯然是不相信的,喬初楠也算是弄巧成拙,范云錦竟然主動提出邀請何時來自己的生日宴,想見見何時。
喬初楠沒辦法,治好請了何時,想在何時的衣著上面下文章,卻沒想到何時根本不上套。
這樣看來,只能在別的地方做動作了,“不過呢,你是第一次見我媽媽,我有幾點要跟你交代一下。”
“你說?!焙螘r看著窗外的街景,根本沒有在意喬初楠在說什么,反正從喬初楠嘴里說出來的,只怕也當不了真。
“我媽媽不愛喝酒,但是對紅酒卻是鐘愛的,她喜歡吃辣,我要是忙不過來的時候,還得麻煩何小姐幫我照顧一下我媽媽。”喬初楠的臉上掛著笑容,何時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果然,喬初楠是想著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范云錦是江南人,半點辣都碰不得,至于酒,不管是什么酒,范云錦都不喜歡,她哪怕是抿一口都會上臉,所以干脆就不喝了。
何時看到窗戶里面映出的那張臉無聲的冷笑了一下,然后開口,“好的,我都記住了?!?
記是記住了,但是至于會不會這么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喬初楠的車子停在喬家門口的時候,張姨迎了上來,面露焦急,“二小姐,你可回來了,之前定好的那個鋼琴家現在突然說不來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慌什么?!眴坛蹰湫α艘宦?,“不就是一個彈鋼琴的?哪里找不到?”
張姨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喬初楠,“二小姐忘了嗎?這是老爺特意吩咐的,我剛剛一圈電話打下來,稍微有點名氣的鋼琴家不是在外地趕不回來就是沒空,這……”
“大不了就把這個環節去了,難不成沒有鋼琴演奏這天還能塌下來不成?”喬初楠冷聲說道。
“不行!”喬初楠的話剛說完,身后就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何時即使背對著他,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爸。”喬初楠轉過身,尷尬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喬致遠,“您怎么來了?”
喬致遠沒搭理喬初楠的話,徑直說道,“這鋼琴演奏的環節,絕對不能去,你聽到了嗎?”
“可是爸,這一時之間,我去哪里……”喬初楠沒了剛才的坦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
“這我不管?!眴讨逻h冷笑了一聲,“是你自己主動把這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既然要辦,那就得辦到最好,我不管你現在想什么辦法也好,總之在晚宴開始的時候,我要看見有會彈鋼琴的人在臺上,你聽清楚了嗎?”
“是……”喬初楠訕訕的低下了頭,目送著喬致遠進屋,張姨冷笑了一聲,跟在了喬致遠的身后,“老爺,夫人跟朋友出去逛街還沒回來,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催她……”
“不用,好不容易過一次生日,就讓她開心開心,再說了,這家里還沒準備好,現在回來不久沒驚喜了嘛?!眴讨逻h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褪去了剛才對著喬初楠時的生硬和嚴厲,只剩下無盡的溫柔。
而喬初楠這邊,整個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打了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的是拒絕。
“這可怎么辦才好?”離晚宴開始還有大半個小時,原本的鋼琴演奏放在開頭,這要是找不到人,開頭就算是開天窗了,到時候喬致遠非弄死自己不可。
何時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喬初楠,突然開口說道,“要不……我來試試吧?”
“你?”喬初楠詫異的看著面前的何時,不敢相信何時竟然會主動把這個活往自己身上攬,不屑的問道,“你會彈鋼琴?”
“會一點?!焙螘r淡淡的點了點頭,“小時候我爸覺得我不夠文靜,所以特意把我送去學了鋼琴,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就喜歡上了,從五歲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了,雖然還不能說在什么比賽上得獎,但是在伯母的生日宴上彈一首,還是可以的?!?
“真的嗎?”喬初楠有些不敢相信,看著面前的何時,只見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家里要是有鋼琴的話,我可以彈給喬小姐聽聽,要是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總比你現在在這里干著急要好?!?
“你跟我來。”盡管不愿意,但喬初楠別無他法,只能讓何時跟著自己進屋,“我姐姐小時候也喜歡彈鋼琴,自打姐姐去世之后,家里的鋼琴就再也沒有人碰過了,你先去試試。”
何時跟在喬初楠的身后,那是自己走了無數遍的路,哪怕是閉著眼睛,何時也能準確的摸到喬一諾的琴房。
所謂近鄉情怯,離開了這里一年多的時間,何時每走一步,都有無數的回憶洶涌而來。
走到琴房門口的時候,喬初楠停住了腳步,伸手拉開了房門,“鋼琴就在里面,進去吧。”
何時猶豫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在房門口,看著里面熟悉的擺設,眼眶里有淚珠滾落,忙伸手去擦。
喬初楠古怪的看了一眼何時,“何小姐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沒事?!焙螘r淡淡的笑了笑,“只是想起喬小姐說姐姐已經去世一年了,可是這里一塵不染的,可以想象伯母肯定常來這里思念女兒。”
“是嗎?”喬初楠的臉色頗有些尷尬,這么明顯的細節,自己卻沒想到。
何時走到鋼琴旁邊隨手按了幾下,一段美妙的旋律溢出指間,“這鋼琴音質不錯,應該是經常有人來調音的?!?
何時越說越辛酸,她是多不孝,惹得范云錦每日在這里睹物思人。
明明近在眼前,卻不敢相認,這樣觸手可及的遙遠幾乎要將何時逼瘋。
何時坐在了鋼琴面前,這是自己最熟悉的位置,坐在這里的時候不僅能安靜的練琴,還能享受斜照進來的陽光。
她能在這里窩上一個下午。
午后四點半的夕陽,慵懶,悠然,沿著它古老而優雅的弧線緩緩流淌,這架鋼琴已經在這里很久了,久遠到打從她記事起,就一直帶著崇敬的心情去仰望,手指在琴鍵上輕快的舞蹈,從低音滑到高音,綻開一路玫瑰色的風景。
又從高音徐徐降落,像散落了一地珍珠,細碎卻泛著光澤。
她深深的愛著這架喬致遠花重金替她買來的老琴,愛它唱出的每一個音符,愛它繾綣相依的情愫,愛上彈琴的時光,沉醉在如水的音樂里。
一曲終了,喬初楠站在門口聽得呆了。
彈琴時候的何時,跟喬一諾有什么區別?像是自己無數次偷窺喬一諾彈琴的樣子,喬一諾的心里有著嫉妒。
陽光慵懶的灑在何時的肩頭,那認真的模樣跟喬一諾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喬一諾突然慌了,這樣的人,她根本就不該出現在喬致遠和范云錦的面前,喬初楠怕了,怕何時太像喬一諾,又或者,她根本就是喬一諾。
“喬小姐,可以嗎?”何時站起身,指間留戀的拂過這架老琴,沖著喬初楠問道。
喬初楠這才回過神來,略帶尷尬的說道,“那個,我想了一下,小時,我覺得我還是不要麻煩你了……”
“剛剛是誰在這里彈琴?”喬初楠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響起喬致遠的聲音,多少個午后,他都想聽見這樣熟悉的琴聲,可是這一年多來,除了調音師過來的時候,再也沒有響起過。
剛剛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種錯覺,仿佛喬一諾從來沒有離開過,于是他急匆匆的從樓上趕了下來,期望看見那道熟悉的聲音,步履急促,聲音里帶著期盼。
可是看到琴房里面只有喬初楠和何時的時候,喬致遠的心里說不出來的失望。
“是我?!焙螘r淡淡的開了口。
“爸,我這找不到鋼琴家,小時說她會,我就想上來試試,不過我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不要麻煩她的好,我再去想想辦法……”喬初楠忙開口說道。
何時到底有什么魔力,一首鋼琴曲,竟然把喬致遠都招惹了過來。
“不用了?!眴讨逻h淡淡的開口說道,“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