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快速下達了密令,整個虎賁營看似一切如常,暗中卻在緊張的準備夜里的行動。每一名將士整理著隨行的物品,擦拭著他們的坐騎,將馬提前喂飽、飲足。此時虎賁營各營的校尉都看著地圖制定著行軍計劃。林海給他們的時間正常情況下行軍,剛剛好。可他們都需要面對通關和渡河的問題。如果途中有守備軍不予配合,想按規定時間到達獲嘉縣集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這也是林海對各營校尉統兵與協調能力的一種考核。
下午虎賁營出奇的安靜,并沒有喊殺震天的訓練,這讓北大營的忙著操練新兵的眾位將軍感到奇怪,心里都納悶,林海又在搞什么神秘。
林海卻在虎子休息的營帳中查探虎子受傷的右臂,“虎子哥,我剛才用玄力給你溫養了下,骨折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了。切記不可心急,左臂盡量別動。半月應該可以恢復如初。”
“你別為我操心了,你接連的受傷,不比我好到那里,別硬撐著。”虎子躺在帳中說道。
“沒事,我慢慢調養就好。今夜咱們就走,等出了鞏縣大營,魔門也就沒有咱們的消息了。追蹤我,如同大海撈針。”林海此時的心情輕松了很多,魔門的仇殺將在一段時間內不會出現,但林海依舊要送給魔門一個禮物,用來“報答”魔門近日來對他的“關照”。
“報!”一個士兵在營長外喊道。
“進來。”
“稟校尉,營外有人急事求見,說是誠王府來的人。”士兵立的筆直,看來一段時間的訓練,新兵已經有了一定的素質。不再是入營時什么都不懂的大頭兵了。
虎子和林海對視一樣,二人眼中都露出不可思議,早上誠王爺剛安排他們逃出魔門監視成功歸營,下午就派人來,難道有重要的事發生?
“我去看看。”林海拍了拍蓋在虎子身上的被子,示意他好好休息。轉身向帳外走去。一路上虎賁營的士兵看到林海,紛紛放下手中之事向林海行禮。而林海的心思卻沉浸在誠王爺派人來干嘛的猜想中。
走到虎賁營門口是,林海舉目望去卻傻傻的立在了那里。整個人身體出現了微微的顫動,讓身邊陪同的士兵驚訝不已,他們從未見過林校尉這樣激動。
營門外的孟飛此時正好和林海對視著,同樣的表現也在他身上發生著。
短暫的沉默后,“林海。”,“孟飛。”二人同時快步走向對方,給了對方結結實實一個熊抱。
“林海,沒想到你還活著。”孟飛眼眶中淚光閃動。
“你沒有被他們擄走?”林海問道。
“說來話長。”孟飛這半年中,腦海中一直閃動著掌門臨行時的囑托,從小在師門長大的他,對岐黃門有一種家的感覺,家沒了,浪子無歸處。雖然身處修行圣地蓬萊,但他卻遲遲融不進去。
就在師兄弟二人激動的說話時,采兒卻緊緊盯著林海的面容,絲毫不愿移開她的目光,“像,真像。”她面似平靜,但心里翻江倒海。
孟飛和林海收拾激動的心情,孟飛快步走到采兒身邊,“林海這是我采兒小師姑。這次我隨她出門派任務。”
采兒一驚,收回了她唐突的目光,林海上前行禮,不論孟飛發生了什么,眼前這個美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畢竟是他的長輩,“路途勞頓,請隨我入營歇息。”
“對,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孟飛對著林海說道。
二人隨林海來到營帳,直至此時采兒依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和她平時的為人大相徑庭,此時的她腦子里涌現出一幕幕小時候的畫面,讓她顯得有些愣神,又好似為人淡漠。
進了軍帳,林海命人去沏茶。并撤了帳外的崗哨,并通知無要事,不要打擾他。
此時,孟飛迫不及待的說起來當時岐黃門發生的情況,親眼目睹了那場殺戮的他,此時一邊回憶著,一邊顫抖著。最后說道岐黃門丹堂被擄走,掌門偷偷從密道送他們下山,去蓬萊求救并將岐黃門復興的責任壓在了他們三個人身上時,林海方知眼前這個面色平靜如水的女子來自圣地蓬萊。也第一次感到了圣地的人是那樣的超凡脫俗。
林海將他的經歷也大致講了一邊,其中幾次生死考驗,讓孟飛不由的吃驚。不知敢感嘆林海運氣好,還是他膽量驚人。采兒聽著林海的講訴也感慨萬千,師門玄悟境的弟子虔心修煉,突破玄變境時方能出門派任務,可眼前這個人卻幾番遭遇,死里逃生后成功的治好了身上的傷病,還突破了玄變境。
“對了,林海你可識得這個令牌?”孟飛從懷中掏了出來遞給林海。
林海接過令牌前后翻開了下,看到林海后面的“地”字時已經心中有數了。
“見過,而且我也有一塊。”林海守在腰帶上一抹,神識鎖定了刻有“黃”字的令牌抽了出來。
此時采兒的眼睛稍稍瞇縫了一下,林海這一手看似像是從懷中掏出令牌,可采兒覺著像是在使用空間物品,可是想想林海玄變境的修為,她很快的變否定了這樣古怪的想法。
“這令牌是黃泉門持牌長老所有,分為天、地、玄、黃四級,我的這塊為黃級,你的這塊為地級,黃泉門隱藏很深,而且在中州分配極廣,以黃記雜貨存在,各大城都應該有他們的分號,接受各種刺殺任務。只要你出的起錢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而且這種持牌長老都不屬于黃泉門直系門人,不用暴露身份,但需要完成黃泉門的任務。”林海緩緩道來。采兒和孟飛仔細聽著林海的講述,心中驚駭不已,門派三次出任務都沒有探得一絲消息,可林海卻知之甚詳。
“林海你怎么搞到這消息的?”孟飛驚詫的問道。
“嗨,當時心中著急,只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過后卻有些后怕了。”林海憨憨一笑。
“什么?你拿令牌去接任務了?”孟飛張著嘴,等著林海。
“接了個黃級任務,差點折進去。”林海一臉的苦笑。
“謝林公子坦然相告,我會將消息轉交師門。”采兒微微點頭,表示謝意。
“不必客氣,這也是我的事。只是苦于修為不足,不敢再次冒險深入而已。黃級長老都有玄意境的修為,而且你們手里的這個令牌是從岐黃門大戰中隕落的長老身上所得,應該不能使用了。切勿大意。”林海分析道。
林海周密的考慮,讓采兒刮目相看,“謝林公子提醒。我此次入世修行,一是自身歷練,二是來幫助誠王。誠王臨行交代,公子如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說于我。”
林海一怔,沒想到蓬萊竟然派人來協助現在形勢微妙的齊國度過難關,看來這也是誠王爺的后手。
“魔門協助突勒克人進攻齊國,我也是一頭霧水,沒有個頭緒。我已經上報給誠王爺了。我這邊倒是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而洛陽卻有魔門高人的存在,誠王爺需要更多的幫助。”林海照實說道,采兒還沒有來得及和誠王爺細說,就趕來見林海,聽林海說到魔門,她輕蹙了下眉頭。
這時衛兵匆忙的端著茶走了進來,一臉的不好意思,“林校尉,默涵校尉說了,軍營哪來好茶,他挑了些最好的,你將就下吧。”
林海一愣,尷尬的不知所措,“知道了。你下去了。”
林海端起茶碗遞給孟飛,有端起一碗走到采兒身邊,“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之處還請海涵。”林海將茶碗舉到采兒身前。
采兒淡淡一笑,“林校尉言重了,這番前來得到林校尉很多幫助,已經感激不盡了。”采兒接過茶碗。這是一種尊重,軍營的生活艱苦,那里有享樂的東西。
但就在這一剎那,她卻看到了林海左手中指的戒指。“咔嚓”采兒手一抖茶碗摔在了地上。身旁的孟飛從來沒有見過采兒小師姑如此驚恐的模樣。
“孟飛,你出去一下。我有話和林校尉說。”采兒從開始見到林海,到現在近距離的看到林海手上的戒指終于忍不住了。
孟飛對于采兒的古怪不敢多言,放下手中茶碗悄聲走出營帳。
采兒一把拉住林海的左手,目不轉睛的盯著黑色的戒指,“次戒指你從何而來?”
“爹娘遺物。”林海倒是沒覺著什么,就是一個戒指而已。
“大師姐,采兒想你了。”采兒看著這黑色的戒指,眼淚順著眼角滑下。林海本來被采兒抓著十分不自在,但聽了她的話卻愣在了當場,看來此女定然認得此戒指。
采兒緩緩抬起頭,臉上掛著淚痕,“林校尉,可以將你爹娘的名字如實相告嘛?”
林海此時緩過神兒來,心中不停的在猶豫,當初爺爺說他親生父母被人追殺。現在到底是否要將心中的話告訴一個從未蒙面的人。
采兒看得出林海內心的掙扎,她緩緩起身,眼淚不停的從臉頰滑落,他將林海擁入懷中,“孩子,這些年受苦了吧。我是你小姨。你爹叫上官飛鴻,你娘叫方琳。你娘是我的大師姐,我從小就是大師姐照顧長大,她最疼愛我了。”
被采兒擁入懷中的林海身體僵直,不停的顫抖,眼中的淚花閃動,十八年,十八年了。他的身世終于要被揭開了,此時他不但有見到親人的激動,同樣也有著無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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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老爺子的情況穩定了,撤了重癥監護,病房條件不錯,逍遙可以保證不斷更了。這幾天實在熬的我有些受不了,但我依舊認真的再碼字。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