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金莽鞭如靈蛇出洞,閃電般飛向了丁健,丁健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何物靠近,已經被一鞭甩出。長鞭去勢不改,但機靈的鄭凌皓卻一個滾地堪堪躲過鋪面而來的鞭子,雖然動作有些不雅,但與被一鞭甩出的丁健比起來臉上要有光的多,他心中暗叫,“原來青陽公主就是敗在林海大哥手里。”
劉子恒此時卻十分冷靜,看到長鞭滑過,他身體向后一傾,長鞭劃面而過,身體即將倒地時,劍柄用力一撐整個人如同門扇般立了起來,并沖向了林海。長鞭所到之處又有十幾人被強行掃出了場,此時場外的圍觀者,瞪著眼睛,紛紛發出驚訝的聲音,一丈長的鞭子繞了一圈之后鞭柄交予左手,玄力鼓入長鞭,卻沒有外泄發出光芒,一丈長的獨角金莽鞭就被林海生生的平端在空中。技驚四座,場中的人看著這一幕也不敢相信。
獨角金莽鞭變鞭為棍,林海左右橫掃,招式大開大合,有種“任你千軍萬馬,我往矣”的豪邁之氣。有著獨角金莽鞭的控制,場中僅剩的二十多人沒有一個可以近得了林海的身。他一招當頭棒喝,長鞭重重的砸在地上發沉悶的聲音,塵土四起,就連站在周邊觀看的眾人也覺著腳下一震。這一鞭把二十多人從中分成了兩半,長鞭接著一擊橫掃,兩部分人中的空間越發加大。林海身體一閃再次竄入人群中,長鞭也隨著他的移動,靈動而回纏于腰間。
竄入人群的林海右手戳指成爪,左手食指與中指相并成指劍。林海并不想暴露佛門玄技,但為了保險起見,左手去煩惱指的起勢還是擺了出來。人群中的林海身形如同靈貓般閃爍,多數人在沒有把握到林海的形跡,就被林海的右爪不同程度的抓破了衣衫,林海對他們已經收下留情了。這些人微微一愣后,看著或是肩頭,或是胸口的爪印,識相的退出了戰圈。幾個呼吸的時間,被分裂開的這一半人基本全都折損,只有鄭凌皓像個猴子一般左躲右閃,雖然跟不上林海的身法,但堪堪自保。在另一半的人前來救援的間隙,林海的這次出手已經定了大局,場上只剩下十五人。
林海余光掃去,率先攻來的是郭天徳幾人,由于洛水閣中結了梁子。林海雖然不能傷人,但小以懲戒還是必要的。左拳緊握毫無招式,實打實的對著鋪面而來的眾人隔空一拳,幾近臨身的郭天徳被強大的勁氣沖的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余的幾人也喪失了重心東倒西歪的跌坐在地上。這些子弟非富即貴,既然之前的學生被擊中紛紛退出,他們豈能厚顏無恥的繼續攻擊林海。郭天德雖然摔了個大跟頭,但身體卻無大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哼一聲,垂頭喪氣的向場邊走去。
在林海這摧枯拉朽般的凌厲攻勢之下四十九人的隊伍消耗殆盡,場中僅剩的十多人已經被林海的強勢攝住了心神,連平時的一半水平都發揮不出來。場邊圍觀學院的學生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差距。反觀學院的祭酒、博士、太學已經先生們卻明白了皇上為何會親封林海并連跳三級,此時鄭雷面帶笑容,今日林海的強勢會讓很多朝中之人閉口,這樣對于他即將認命軍職有莫大的幫助。
此時場中剩下的十幾人謹慎異常,心知雙方之間的差距,誰也不愿提前出手。盡然就這樣對峙起來。劉子恒微微一笑,緩步走出人群,“林校尉,咱們就此作罷吧。您的高招想必大家也已經領教了。”劉子恒雙手一攤,聳了聳肩。此言一出,身后的十余人立刻放下了包袱一個個無心戀戰。
林海看著如此灑脫的劉子恒,又會想到剛才對戰的一幕,雖然他沒有發力但也只有劉子恒可以輕松應對,既然對方服軟,林海樂得其所。
“子恒兄所言即是,林海也不愿多耽擱大家的時間,畢竟還要考核。”林海微笑上前于劉子恒禮貌性的相互行禮。
劉子恒壓低聲音悄聲說道,“林兄弟,你敢在洛陽皇家學院露出獨角金莽鞭,你有難了,你看看李彥那張苦瓜臉就明白了。”劉子恒給林海使了個眼色,讓他向李彥望去。林海舉目向李彥看去,只見他苦著臉搖頭,林海似乎讀懂了李彥的心思。
“林兄弟,這洛陽年輕一輩中誰人不知獨角金莽鞭是青陽公主貼身之物。哎.....”劉子恒苦笑著向隊伍走去,此時武科的博士與太學已經開始整隊準備考核。
劉子恒走遠,林海嘴角一撇,自言自語到,“與青陽公主一戰不可避免,一年的修行后,以她那性格肯定會報燕京城時挫敗之痛。”鄭琬晶已經告訴林海,青陽公主會出宮來鄭家尋他,自然是躲不過的。
“由于李彥力竭,無法參加今年的武科考核。不過林校尉已經答應李彥進入新軍。”太學揚聲道。四百多人暗叫可惜,他們沒想到林海小小的一個校尉,在鄭雷那里卻有如此的話語權。
其實這也是鄭雷與林海商量后的結果,畢竟李彥實力不錯,又為兵部尚書之子,當眾開口不要軍職只入林校尉麾下。如果草草了事,豈不是撥了尚書的面子。同時這樣一來更提高了林海在新軍中特殊的位置,起到一定的震懾功用。
武科考核開始,林海與鄭雷坐在一旁的觀禮臺上,鄭雷張口問道,“洛陽皇家學院比之京都大學堂何如?”
林海思索了下說道,“從學生的數量上和能力上都要高出一籌,同樣背景也比京都大學堂的學生來的更強。”
“這次選拔你有何看法。”鄭雷詢問著。
“劉子恒可能是這批學生里心性最穩的能堪大用,李彥以后也是一員虎將,凌皓在剛才的打斗中卻顯得最為狡猾,在我猛烈的攻擊中,也只有他還能適時的躲閃自保。相比之下凌皓的年齡也比較小,還沒有定性。我也不好說。丁健雖然被我第一個擊出了場,可從開始的沖勢控制上讓我感到了他的威脅,也不可小視。其他還有幾個臨危不亂進退有度的,但于這四人想必要差了些許。至于最后的結果,鄭將軍還要看沙盤對決的成績,畢竟這些人有課業區別。”林海并沒有帶什么個人看法,照實將他的感受說了出來。
“嗯。劉子恒我也看好。而且此子在指揮軍隊上也造詣非凡。林海,一年不見你的功夫好像又精進了吧。剛才的對戰中你對身體的控制要大大優于你在京都大學堂的實兵對戰中的表現。”鄭雷一步步看著林海的成長,自然能體會出林海身上發生的變化。
“精進了許多。”林海也不隱瞞。
林海看著場中正在考核的學生,突然想到了與他一批中也有很多不錯的學生,“鄭將軍,不知你是否于京都大學堂聯系過,與我一屆中有不少能力突出的人。”
“早就擬了一份名單。隨著皇上的嘉獎令送了過去。而且鄭風將軍所在的燕郡會招募五萬以上的新兵,其他郡各有不同。年前所有新兵都將集合于鞏縣新兵營,所調動的軍職官員也會在年前回兵部報到,安排上任。”鄭雷說道。
林海暗自心驚,果然這次齊國是下了決心了。一個月的時間內要辦這么多的事可是不易。
第一天的武科考試剛結束,林海卻被凌皓拉跑了。一眾人再次聚在了洛水閣。當林海與鄭凌皓一同進入房間時,眾人看向林海的目光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抱有自傲,而是多了一份畏懼和崇敬。反倒是宣布了跟隨林海的李彥十分輕松,他站起來嘿嘿一笑,“林校尉今天可是給我留顏面了。沒再眾目睽睽之下丟臉。”
“你李彥還怕丟臉?可笑。”鄭凌皓用鄙視的目光瞅著李彥。
“怎么能這么說話。以后我跟著林校尉,就不怕青陽公主再找我麻煩。嘿嘿。”李彥也猜出了就是林海“懲治”了飛揚跋扈的青陽公主。要不獨角金莽鞭怎么會在林海手里。
飯桌上其他人言語中流露出討好林海的意思,可林海都不知道他在新軍中的軍職,況且也沒有任免的全力,怎敢擅自應承這種事。所以果斷推卻,眾人有些失望。劉子恒卻穩穩的坐著,話出奇的少。對于今天李彥的做法他則認為完全是賭博,向他們這種朝廷大員之子將未來壓在一個平民晉升官員身上,需要很大的勇氣。弱以后林海飛黃騰達還好說,如果林海遭遇打壓,必受牽連。況且劉子恒自認為他的能力在這批學生中也是佼佼者,綜合素質十分強,再加上他是尚書令之子,所以迫切的希望他自己能獨擋一面,而不是隨在人后。
鄭凌皓也看出了劉子恒的不自然。而且眾人看到從林海身上得不到什么好處,也有些意興闌珊,加之明日還有考核,所以這頓飯大家象征性的走了幾圈,早早的散了席。
鄭凌皓卻同李彥一樣看準了林海,有林海在前給他擋著,爺爺、大伯、他父親可能會同意他從軍入伍,而且凌皓一直認為林海與其姐姐的關系有些不尋常。所以回家的路上凌皓纏著林海,央求林海收下他,并能指點他武藝。林海無奈,只能答應給他談談口風。
但說道學功夫,林海卻板起了臉,“你現在的這毛躁性情,怎么能學好功夫,想和我學功夫是要吃苦頭的。而且會死去活來的那種。”鄭凌皓一聽,感到后脊梁骨涼颼颼,猶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