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雙眼瞪得老大,“天哪,葉子,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收拾妖精男。瞿墨沒把你怎麼樣吧?”
我搖搖頭,辛月頓時兩眼放光,“這樣看來你們有戲啊。你都對他好基友動手了,他都沒爲好基友報仇,還送你回來,可喜可賀呀”
我一臉苦笑的望著辛月,沒辦法告訴她我可能被瞿墨認出來的事,只能撿輕微的說,“重點是我和秦牧言的樑子這下是結結實了。”
辛月嘆了口氣,“你打算怎麼辦?”
我苦惱的抓了一把頭髮,“涼拌,暫時躲著吧。”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我催促辛月去睡覺,自己起身去洗澡。
辛月還要說什麼,我打起精神寬慰她,“算了你別擔心了,況且擔心也沒用,順其自然,頭掉了也無非是碗那麼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話是這樣說,我洗完澡後躺在牀上,明明累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就像看了一場無聲電影。
我做了個決定,天亮就去幼兒園接小易,先躲過眼前,至於小易的病再從長計較。
說做就做,我馬上起來從衣櫃裡找出皮箱開始收拾東西。東西不多,一個皮箱足以。
收拾完東西,我毫無睡意,坐在窗戶前看著樓下的路燈發呆。等待是焦急的,越是心急時間過得越慢,我再也等不下去,索性去幼兒園外面等。
快步走到樓下,視線隨意一掃,就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站著一個身姿挺拔一身正氣的男人,在男人身邊,是一輛嶄新的小電驢。
看他的樣子,在這裡站了有一會兒了,顯然是在等人。
男人察覺到我的目光,擡頭看過來。這一看不要緊,要緊的是他竟然在看到我之後馬上推著小電驢直直的朝我走了過來。
我的手不自然緊握成全,全身緊繃,整個人處於一級戒備狀態。
男人很快走到我面前停下,“請問是葉歡小姐嗎?”
連我名字都知道,這讓我更加緊張,“你是?”
男人在確定我身份後似乎鬆了口氣,他咧嘴一笑,把小電驢推到我面前,“這是墨少讓我送過來的。”
墨少?就是瞿墨了。
男人放下車走了,我望著那輛最新款的小電驢一顆心落到谷底,走不了了!
瞿墨這個舉動就是提醒我,不要白費力氣。
天下之大,我卻無路可逃。
去幼兒園已經沒有必要,來到美亞,站在街對面,看著對面那棟外形美觀整潔的大樓,奪人眼球的招牌上寫著美亞酒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有些失神。看著那扇光鑑照人的玻璃門,就如同一張邪惡的大嘴,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人生。
恍惚的想起那一天,我蹲守在這裡的緊張心情,忽然很疑惑,當初我是哪裡來的勇氣,妄圖不知不覺從瞿墨身上拿走想要的東西?
是不是從我踏進去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失敗?
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上工的時候肚子一直不舒服,小腹隱隱作痛。聽著常姐說了一句什麼月經不調,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趁著不忙的時候,跑出去找了個藥店買了驗孕棒。回來馬上躲進洗手間,看看幸運之神有沒有眷顧我。
我死死的盯著驗孕棒,5分鐘過去了,驗孕棒上只有一條槓,10分鐘過去了,驗孕棒上依然還是一條槓。
或許是時間太早所以驗孕不出來?雖然知道一次就中的機率太小,不然我也不會還在這裡。然而當這個事實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我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我本來還懷著僥倖心已,萬一呢,萬一中了呢。
可這下,就算瞿墨讓我走,我都不能走了。
我推開總統套房的門,毫無意外看見沙發上坐著的瞿墨。
瞿墨看著我,“車還滿意嗎?”
“謝謝瞿先生了,一個二手車換了個新車,是我賺了。”
瞿墨轉開視線,“因禍得福,就像你的嗓子。那天劉叔說你嗓子受過損,唱起崑曲倒是別有韻味。”
我嘴角一彎,“既然瞿先生不嫌棄,我給你唱一段?”
瞿墨沒有看過,只是閉上眼,算是默許了。
我記不得上次唱到哪裡,心念電轉間,挑了一段《山桃紅》:
“則爲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釦鬆,衣帶寬,袖稍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
餘音繚繞中,瞿墨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伸手擡起我的下巴,四目相對,一雙深邃的眼睛更加幽暗:“你是在玩兒火。”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我臉上,呼吸相聞,連空氣都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