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姐姓賀,讓我叫她賀姐。
賀姐詳細給我介紹了美亞酒店清潔工的輪班制度。清潔工實行三班倒,早中晚班,每個班八小時,晚上10點到早上6點,早上6點到下午2點,從下午2點到晚上10點。每個班有3個人,除了一樓大堂二樓餐廳和頂層外,每個人負責5層樓。
賀大姐說完,很認真的看著我,“記得不要去頂層,那裡有專門的人負責,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上去的。”
“我知道。”
我點點頭,忽然想到剛纔我被抓壯丁派上去的事情,旁敲側擊的問賀姐,“如果負責頂層的清潔工臨時有事是不是會調我們上去?”
“負責上面的清潔工都有備用人選,一般不會從我們下面調。”賀姐忽然壓低聲音,“你纔來不知道,那上面不好去的。”
賀姐接下來的話解開我的疑惑,今天上早班的清潔工接到前臺的退房通知上去做衛生,也是敲了兩次門才進去的。敲門的時候沒聽見裡面有聲音,結果進去了撞見客人還沒走。男人看見清潔工頗有姿色,起了色心,清潔工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清潔工是個18歲的姑娘,正是做夢的年紀,以爲這樣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哪裡曉得男人得手後翻臉不認人,反而說是清潔工勾引了他,清潔工一時想不開跳樓了。
酒店高層本來之前就有換人的打算,已經在開始招聘新的工作人員,沒想到突然發生了這種事,當即決定對上面來個大換血。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劉經理的臉黑得跟煤一樣,總統套房還有急缺清潔工的時候。
聽賀姐說完,我心裡一口氣堵在那裡,氣悶得厲害,“那清潔工現在怎麼樣了?”
賀姐嘆了口氣,“幸好是從二樓跳下去的,只是摔斷了腿,現在在醫院呢。”
“就沒有監控嗎?”雖然清潔工自己不自愛,可那男人更有責任。
賀姐搖頭,“爲了保證客人的隱私,酒店怎麼會在房間裡裝監控?更別說是總統套房了!”
其實問完我就知道白問了,賀姐說的我比她更知道,不然那天也不敢對瞿墨做那樣的事情。發生這種事情,清潔工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認栽。
賀姐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看你長得漂亮,所以纔對你說這些,以後工作的時候看到男客人躲著點,儘量不要正面接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點點頭,“我知道,謝謝賀姐。”
在後面的交談中賀姐得知我是辛月的朋友,又對我多了幾分自己人的熱情,看來辛月的人緣確實很不錯。
賀姐離開之前對我說,“小葉啊,好好幹,別看這個工作下賤,很多人都看不起,其實啊,好著呢,讓我換我都不願意換。”
見我不明所以,賀姐神秘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賀姐給我說了明天幾點鐘過來後,就推著清潔車走了。
我沒有去找辛月,賀姐的話多多少少影響了我,我想起開始在總統套房的事情,後怕得厲害。一想到瞿墨和妖精男還在樓上,就心裡發毛。
回到家裡洗了個熱水澡,才把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壓了下去。
晚上辛月下班回來,吃飯的時候我把今天的遭遇向她大致說了一遍,中間跳過了瞿墨和妖精男的基友情。
辛月聽了長舒一口氣,“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順利,現在你可以安心了,等月底查血看結果後再做打算。”
我卻沒有辛月樂觀,直覺妖精男不會就此作罷。
想起賀姐最後說的那句話,問辛月賀姐什麼意思。
“看來賀姐真是沒把你當外人,這種事情才第一次見面就對你說了。”辛月說完,回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思嘛,意思就是水至清則無魚。”
很快,我就知道什麼叫做水至清則無魚了。
賀姐動作很輕的將隨意擱置在洗手檯上的一大束香檳玫瑰抱到懷裡,笑嘻嘻的對我說,“我這可不是小偷小摸喲,這種東西,都是客人不要的,酒店都當垃圾處理的,我這是廢物再利用。”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就見賀姐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見著有份,一會兒我分你一半。”
我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了,我不要。”
見我拒絕,賀姐又才笑了,“來美亞的客人都不是一般的有錢,你纔來不知道,以後呀,你有的是機會。”
賀姐留下我打掃屋子,自己抱著花興高采烈的走了。那腳步,比來的時候輕快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頓時年輕了幾歲。
我撓撓頭,不明白就一束花麼,雖然很貴,但又不能吃,用得著那麼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