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想著,手機(jī)忽然就在桌面上震動起來了,莫長安垂眸看了一眼,是秘書室發(fā)過來的短信,內(nèi)容很簡單,‘沈總已經(jīng)到了。’
真來了?莫長安脣角勾起淺淺笑容來,下頭的股東們看著她那笑容,就都猜到了,應(yīng)該是沈伯言到了吧?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想著就這麼一個都不做聲的面對著莫長安也怪尷尬的。
而且她從來就是那麼淡淡的臉色,也讓人猜不出來情緒,現(xiàn)在臉上表情終於有了鬆動,大家鬆了一口氣。
樓下大堂裡頭,好些眼睛都巴巴等著。
一輛車在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下來,從車牌就不難看出是沈氏的車子,從車型就不難看出,肯定不是什麼代理人過來,是沈伯言親自過來了。
只是片刻都沒人從那車上下來。
沈伯言坐在後座,擡手理了理領(lǐng)帶,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儀表。
坐在副駕的不是齊鳴,齊鳴在沈氏處理事務(wù)沒有過來,跟過來的是沈氏法務(wù)部的首席楊律師,也就是那個禿頂律師。
看著沈伯言這副樣子,他就笑了,“沈總,您這該不會是緊張了吧?”
楊律師說話不太會遮遮掩著,直接就這麼笑道一句,沈伯言聽了也不惱,脣角微勾,“緊張倒不至於,畢竟是第一次出席喬氏的會議,正式點好。”
畢竟,自己是她的依靠,總要讓人知道自己的姿態(tài)才行。
楊律師聽了之後,心裡就感嘆呀。
沈總這是真上心啊,他還記得上次那檔子事情,一大清早就把他叫去家裡了,當(dāng)時公司裡都還傳著說沈總和那喬氏的女兒也就是策略婚姻罷了,沒多少真感情的,沈總的真感情是那個瘸了腿的初戀呢。
那個時候楊律師心裡就明鏡一般地清楚,肯定不是那麼回事兒,真要不上心,不會緊張成那樣,現(xiàn)在看來,果不其然。
沈伯言已經(jīng)伸手拿了手邊的一個紙袋,然後說了句,“走吧。”
司機(jī)趕緊下車給他和楊律師都拉開了車門,恭謹(jǐn)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下來。
一下車自然也就看到,喬氏大堂裡頭,好多趁著休憩時間下來偷懶的,想必都是得了風(fēng)聲的,在這裡等著,想看熱鬧呢。
於是大家就只看到一個器宇軒昂英俊不凡的男人,就這麼一身正裝地從車後座裡下來了。
一身鉛灰色的西裝,從領(lǐng)口袖口到領(lǐng)帶都是一絲不茍的,頭髮也打理得很好,看上去,養(yǎng)眼的不得了。
不是沒看過沈伯言來的,但是今天似乎就是更帥上幾分。
女職員們看著,個個心裡頭都是咚咚跳,只覺得莫總簡直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有錢有權(quán)有相貌有本事還有個這麼帥的老公!
接待處,旁邊的女同事就打趣地和莫靜安說,“你這姐夫長得簡直太帥了!”
喬氏裡頭沒有不知道莫靜安和莫長安關(guān)係得,隨著莫長安對莫靜安關(guān)心漸漸多了一些之後,她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莫靜安看了之後,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心中早就已經(jīng)再沒有以前那些熱切的情緒了,她也看透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
莫長安的命運(yùn),顯然就是和沈伯言一塊的。
心裡剛這麼想著,還沒來得及回答同事一句,就聽得一聲抽氣聲,“來了來了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莫靜安聞言也就擡頭朝著門口看去,一輛車就在沈伯言車後頭停了下來。
原本沈伯言都已經(jīng)朝裡走了,聽著這動靜就停下步子回頭看去,眉頭就皺了起來,想著這應(yīng)該是蘇鹿來了吧。
索性就不朝裡走了,站在原地等著,大堂裡這票子職工不是在等著看熱鬧麼?索性讓他們看個夠好了。
只是這車裡頭的人很快下來了,沈伯言倒是眉梢輕挑了起來。
“這是吹了什麼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說著,沈伯言眉眼間倒是有了笑意。
莫長安這會兒正從電梯裡走出來呢,其實也是想著沈伯言已經(jīng)到了,等了片刻都還沒見人上去,她擔(dān)心他和蘇鹿會在門口碰上然後掐起來……
換做以前絕對不擔(dān)心這種事情,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就總覺得說不定會有這個可能,蘇鹿是個小孩子脾氣,嘴巴又沒個收斂,想到什麼都能說的。
沈伯言就算不和他計較太多,但今時不同往日了,這麼想著,原本是應(yīng)該擔(dān)心兩人掐起來的,在電梯裡的時候,莫長安卻是笑起來了,想著沈伯言生氣的樣子,就覺得有趣。
他現(xiàn)在生氣的樣子,哪裡還有以前生氣時的那種壓人的氣勢?兩三句話,要麼一個送到嘴邊的肉丸子都能夠哄了過去。
從電梯口一走出來,就看到門口立著那個頎長的身影,器宇軒昂。
一時之間看得有些愣了,沈伯言平日裡也多是正裝爲(wèi)主,但是今天看起來,尤其不一樣,頭髮都精心打理過了,裝飾用的格紋手帕在西裝胸口的口袋裡露出兩個疊得很好的尖尖,顏色和西裝的顏色很是搭襯,領(lǐng)帶也是精心挑選過的花色,相得益彰。
他一張無可挑剔的臉,此刻正朝著門口站著,莫長安這個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的就是他的輪廓鋒利的側(cè)臉。
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是吹什麼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
莫長安正好就聽到沈伯言對著門外走進(jìn)來的人說出這麼一句來。
她也朝著門外看去,自然不是蘇鹿來了的,車裡頭走下來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很是精緻,也很是正式,一看就是那種女強(qiáng)人的目光,一頭精緻的短髮,穿著一套西裝套裙的正裝,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倒是更顯得正式了。
她身旁跟了個助手,提著她的公文包。
聽了沈伯言這話也就笑了起來,朝著他走了過來。
“宋語,好久不見。”沈伯言微笑著說了一句。
這女人也就微微笑道,“是啊好久不見。我不來能行麼?阿洵在喬氏當(dāng)顧問的,這事兒他自然是不能再出面了,只能我代替我當(dāng)事人過來了。”
莫長安也認(rèn)出了這人來,蘇鹿倒真是不簡單,上一次收那些碎股的時候,請到的就是唐宋律所的合夥人之一,唐大狀唐洵。但是唐洵是他的好友,倒是好理解的。
這次倒好,直接把唐宋律所的另一個合夥人也扯出來了,宋語。
這女人曾經(jīng)一度是莫長安的偶像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