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答案呢?你這是答應了?”
沈長恭就這麼問了一句。
沈伯言緊緊地咬著嘴脣,口中一片腥甜。
“只要你不動長安,不動小布丁,不動我母親。”
他靜靜說出這一句來,沈長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然後呢?”
“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所以,你會乖乖打理好沈氏乖乖聽話?”
沈長恭感覺自己像是在逗弄一隻不聽話的狗一般,哼,轉了那麼久,還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人再有能耐有什麼用?有弱點,不夠狠,都沒用。
沈伯言點了點頭,目光已經(jīng)有些空洞。
“所以,你也會離開莫長安?”
沈長恭問出這一句,沈伯言沉默著,沒有任何動作,空洞的眸子裡沒有光,心裡的疼痛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擡起眼睛看著沈長恭,過了好一會兒,沙啞的嗓音才吐出一句,“只要你能保證她們母女的安全……”
“只要你聽話。”沈長恭的手伸了過去,在沈伯言的頭上摸了摸,沈伯言避開了,一個重重的巴掌當即就甩了過來,而後沈長恭就用這打了他一巴掌的手,繼續(xù)覆在他的頭頂。
“你最好牢牢記好你今天說的話,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說完這句,沈長恭指了指旁邊的角落,一個攝影機正架在那裡,機器亮著紅色的光昭示著正在工作中。
“伯言,你怨不得爺爺這麼對你,我養(yǎng)育了你二十多年,給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讀最好的學校,讓你過最好的日子,你不應該這麼對我的,這是對你的懲罰。背叛,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伯言沒有再說話。
沈長恭側目看了駱慶一眼,“給他鬆綁吧。莫長安和尹清沐那邊,也送她們回去。”
駱慶拿了一把摺疊的蝴蝶刀出來,在手上舞動著擺弄了一下,輕而易舉地就割斷了沈伯言手腳上的繩子。
駱慶力道很大,一把就將沈伯言從地上攙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身形有些微微搖晃,因爲被綁住手腳,一直沒能活動,有些血流不暢,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就站穩(wěn)了身體。
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一身狼狽,衣服早已經(jīng)髒得不能看了。
駱慶讓人從旁邊過來,把沈伯言原本的隨身物品全還給他了,手機,錢包和車鑰匙都給了他。
“你的車我們已經(jīng)讓人給你開過來了,就停在門口。”
駱慶指了指外頭,沈伯言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沒有溫度,沒有神采,聽了這話也沒有做聲,拿著自己的東西,就朝著外頭走去。
沒一會兒,外頭就已經(jīng)傳來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和隨著汽車駛遠而漸漸遠去的引擎聲。
駱慶目光從門口的方向挪了回來,轉眸看著身旁的老人,“老先生,接下來要怎麼辦?”
“接下來?”沈長恭的目光陰冷幾分,哼了一聲,“我養(yǎng)大的崽子我清楚得很,他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肯定不會這麼乖乖服軟,如果是對別人還好,對莫長安,他肯定不會捨得。我如果不做個動作讓他徹底覺悟,他不會死心的。”
“那……?”
駱慶欲言又止,等著沈長恭繼續(xù)說下去。
“所以,聯(lián)繫一下金家那個小子吧,上次他來找我,可是和我說了讓我很感興趣事情呢。”
沈長恭微微笑了笑,已經(jīng)轉身坐到了輪椅上去,“好了,回去了。你找來的這些人不錯,個個都是做事利索的,回頭你把錢給他們發(fā)下去,都辛苦了。”
沈長恭淡淡說完這句,就由著駱慶推著他出去了。
……
偌大的牀上,年輕的女子裹著被單睡得沉沉,頭髮有些散亂,牀上也有些凌亂,不難看出才發(fā)生過什麼。
英俊的男人就側躺在她的旁邊,一手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陽陽,起來了,洗個澡再睡。”
景哲的聲音裡溫柔密佈,那濃濃的柔情蜜意滲透到了每一個音節(jié)裡。
他就這麼凝眸溫柔凝視著朱丹陽,其實以前不會青天白日就那啥啥的……今天兩人正好休假,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就不想放過她,大白天裡的,就把她壓倒了。
嘿咻嘿咻地就來了兩次。
朱丹陽累壞了,完事兒馬上就睡著了,真是哄都哄不起來。
景哲的聲音細細密密地傳進耳朵裡,朱丹陽只是縮了縮痠痛的身子,眉頭輕輕皺著,咕噥道,“我好累,睡覺先……你不要吵。”
景哲只能乖乖噤聲,伸手理了理她有些亂掉的頭髮,就輕輕從牀上起身來,朝著浴室走去,簡單衝了個澡,拿了平板和手機就去了客廳。
這是他的公寓,在他臭不要臉的攻勢下,死皮賴臉地搞定了準岳父岳母,而後,就死皮賴臉地把朱丹陽接過來同居了。
現(xiàn)在的日子對於景哲而言,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最快樂不過如此了,每天能夠抱著自己愛的女人入睡守著她醒來,那感覺,光是想想都覺得高興。
剛到客廳,準備拿平板看看新聞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手機屏幕上的號碼,是莫長安。
讓他愣了一下,接聽了起來,只覺得這女人會不會是打錯了?她是找朱丹陽的吧?
“長安,你找丹陽?”
景哲接起電話就問了一句,但是莫長安一口就否決了,“不是,我找你,景哲我問你,伯言他和你聯(lián)繫了沒有?他手機打不通了。”
莫長安急壞了,她是莫名其妙被人接出去,但是沈伯言始終沒有來,那些人只說沈總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於是又把她送回去了。
這一頭霧水讓她很是莫名,想到自己心裡那些不太好的預感,就有些急了,馬上就打了電話給景哲。
沈伯言和景哲之間的關係,更像莫長安和朱丹陽一樣,可能很多話不見得會和林澤宇他們說,但是他會和景哲說。
也正是因爲知道是這樣,所以要是遇到什麼事情,莫長安會想到先問景哲。
景哲眉頭輕皺,“出什麼事情了?他沒有聯(lián)繫我。”
“那……那就算了,沒事,可能只是我多心了,如果他聯(lián)繫你了,你一定讓他趕緊聯(lián)繫我。你轉告他,我不和他吵了,讓他趕緊回家。”
莫長安的聲音裡難掩焦急,掛了電話。
景哲眉頭皺著,想著沈伯言這是什麼事兒,不是已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了麼?聽這話裡的意思是又吵起來了?他馬上撥了沈伯言的號碼,卻是……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