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主動的,你得相信我……”
林澤宇說的絕對是百分之一百的大實話,只是此刻這話在沈伯言耳中聽起來,卻是那麼的沒有說服力。
畢竟,就林澤宇的德行擺在那裡,這話誰能信啊?
其實林澤宇自己也有些懊惱,說實話,他原本以爲不過就是一夜的露水情緣罷了,畢竟他不像艾珂那樣,對時九瞭解得深,自然也不知道時九喝了酒是完全處於一種怎樣的狀態。
所以看著時九那樣主動的態度,那樣妖嬈的醉容,而他又只是個普通男人,再加之平時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作風……於是,他就認爲這只是一夜的露水情緣罷了,看著時九這副樣子他甚至覺得,她或許也是一樣吧?是那種喝醉了酒,就會和男人亂來的女人吧?
只是當事態一觸即發,他勢如破竹一般進入她的時候,衝破了那層阻擋的感覺那麼明確,她表情中的痛苦那麼清晰。
林澤宇才知道,自己攤上事兒了,自己攤上大事兒了!
他的原則……從來不碰黃花女的。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破了戒的和尚,說實話,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一個頭兩個大。
“伯言,你也知道,我從來不用強的,真的不是我主動的,只是……”林澤宇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垂著頭站在沈伯言面前的樣子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大孩子。
“她喝了酒啊!就算是她主動的,她喝了酒啊!你就這麼順水推舟了你還有理了?我怎麼和莫長安去說?我最好的朋友把你最好的朋友上了?”沈伯言直接錘了他肩膀一把,一下子有些煩躁起來,焦頭爛額,焦頭爛額。
原本這些事情就足夠焦頭爛額了,林澤宇還鬧這一出。
林澤宇擡眸看他一眼,“或許你應該說,是她最好的朋友,把你最好的朋友給上了,伯言,我真的不是主動的。只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向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現在跟我裝手足無措了?”沈伯言看到了林澤宇眼中的那些無措他就來氣兒。
“我是說真的,伯言,我要怎麼辦?她……還是第一次。我覺得,我攤上大事兒了。”
沈伯言這才意識到,原來林澤宇是因爲這個而手足無措,只是這話一出,沈伯言只覺得更加頭疼,“你覺得應該怎麼辦?你現在是打算跑路?她呢?怎麼樣了?”
林澤宇搓了搓手,“她睡了,應該是太累了。我這不是怕人告我麼……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沈伯言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語氣中毫不掩飾的不耐煩,“你現在就給我進房間去,老老實實等著她醒來,如果人要你負責,你就負責,如果人要你賠償,你就賠償,如果人要告你!你就坐牢去吧!這事兒我管不了!我自己都夠頭大了!”
林澤宇看著沈伯言這個樣子,不由得眉梢輕輕挑了一下,竟是有了調侃沈伯言的念頭,問道一句,“怎麼?你這是新婚之夜不愉快?慾求不滿吶?怎麼就這麼大脾氣……”
沈伯言冷冷睨他一眼,“我上樓去了,我和你說老實話,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你和當事人,還有得談,但是你要是跑了,這事兒讓莫長安知道了,她的脾氣你也是懂的,指不定你就真的等著被逮捕吧!”
沈伯言的確是覺得這事兒自己管不了了,樓下的舞會他也不想下去管了,索性上樓去。
莫長安依舊在睡覺,沉沉地睡著,又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睡姿,被子都掉到牀下去了,沈伯言給她蓋好被子時候,就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出來的時候,被子又到了牀下,只能脫掉了外套,躺到牀上去,將被子蓋好,並且擁著她不讓她亂動,這樣她才能夠睡得老實一點。
沈伯言的確是如自己所言那般,沒有打算和她發生什麼,儘管此時此刻,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他很有衝動,想著今天是自己的婚禮,並且,先前喝的那些紅酒和香檳淺淺的酒意蔓延,一般情況下,正常男人在藉著這點兒酒意,又溫香軟玉在懷的時候,沒幾個能夠剋制得住的。
但是想到了她的話,沈伯言硬生生地剋制下來了,的確,不是能是今天,起碼,不能是今天。
就這麼剋制著,聞著她身上的香,幾次衝動,幾次剋制,都這麼壓了下來之後,終於疲憊,摟著她睡了過去。
莫長安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原本已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物鐘時間,因爲這場婚禮,倒是弄得有些亂七八糟的。
致使現在這個點了,外頭天色已暗霓虹閃爍,而莫長安在黑暗房間的大牀上睜開眼睛,眼神明亮,眼睛撲閃撲閃著。
她不用看向身側,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綿綿密密的包裹著自己,他的手臂摟著自己,他的體溫綿綿密密地覆蓋著,很溫暖。
莫長安微微轉頭,就看到了沈伯言沉睡中的臉,輕輕伸出手指去,在他臉上觸了觸,此刻他這樣的姿勢……的確是很溫暖,可是莫長安還是會忍不住想到那張照片,慕又慈發過來的那張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昨晚……就是這樣子摟著慕又慈睡著的吧?
光是想著,都覺得心裡頭開始細細地刺痛了起來,於是就輕輕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將他摟在腰間的手輕輕拿開,然後準備起身來。
只是下一刻,沈伯言的手臂一個用力,已經直接將她重新摟了回來,他是什麼時候醒的,莫長安並不知道,只是又被他拽進了懷裡摟著,就感覺到他的氣息呼在耳邊頸邊,聽到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甚至帶著些許初醒時的慵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所以你就乖乖陪我躺一會兒吧。”
莫長安沒再動,靜靜被他摟著,只伸手拿了自己擺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按亮屏幕擺弄了起來,剛打開就看到上頭一條陌生號碼發進來的短信。
想到慕又慈也是用陌生號碼發進來的,莫長安甚至考慮自己要不要乾脆直接就繼續設置拒絕所有陌生號碼的來電和短信算了。
但還是點開了短信,只看到上面對她的稱呼,莫長安就已經知道了這陌生號碼的主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