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曉怎么都沒有想到,楚岑東竟然是不相信自己的。
記者看著房門被關上,連忙是湊到了如今唯一還在眼前的方知曉面前,著急的詢問道:“對于楚岑東先生剛才說的,對于這個孩子的不信任,你是否感到傷心?”
“方小姐,請問關于這個孩子的最開始的傳言,是否是您發布出去的呢?”
“方小姐,對于當年您妹妹對您坐下的所有事情,如今全然不認賬的做法,您有什么想要說的嘛?”
方知曉看著一個個湊到了自己面前的話筒,突然之間直覺的窒息難忍,煞白了一張臉,抱著孩子猛然的推開了所有的人,跌跌撞撞的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所有人圍攏上來之前關上了房門。
韓啟歌開著車,撒漫漫陪著方裳容一起坐在后車座。
“你還好嘛?”撒漫漫小心翼翼的看著方裳容,“你別把方知曉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她那種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
“我沒事。”方裳容沖著撒漫漫虛弱的笑了笑,“我只是……只是沒想到楚岑東竟然是不相信我的。”
說到楚岑東,撒漫漫也是覺著肚子里頭一窩的火,當場就是要發飆了的。
方裳容有些無奈的看著撒漫漫一副火大的模樣,有點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著說道:“你怎么是一副比我還要生氣的樣子?”
撒漫漫肚子里憋著一肚子的火,卻看著方裳容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最終是一副跟泄了氣的皮球似得,惡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方裳容在當天下午就辭去了林胥集團的職務,甚至都不曾在林胥集團出現,直接就是一封郵件發到了人家的手上。
方裳容斂下了眉眼看著眼前的撒漫漫,最終微笑的握住了她的手:“漫漫,我現在可是成了無業游民了。”
“放心,養你我撒漫漫還是養得起的。”撒漫漫豪氣沖天的大放厥詞,而后小心翼翼的湊到方裳容的耳邊,“你真的不準備去你師傅那里嘛?首席設計師的位置可是真的為了你空著的,蘇總監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啊。”
“好好當你的賬房姑娘吧。”方裳容捏了捏撒漫漫的臉頰,扯著她兩頰上的肉,“我暫時不想上班,就想窩在你這里當米蟲。”
“好的呀好的呀,天天吃外賣我都快要吃成外賣了。”撒漫漫連忙點頭。
方裳容知道撒漫漫這是為了不讓自己太過難過,迎合自己的話,但是她并不準備讓撒漫漫的這個做法得到保障:“五星級酒店的外帶,你竟然拿來和普通的外賣相提并論,如果你讓這話讓他們的大廚聽見了,可不得傷心死了。”
說到了這個,撒漫漫也是覺得無奈的,她是真沒吃出來這兒五星級的外帶和其他快餐店的有多少的區別,最多就是好吃了那么一丟丟。反正她是拿著兩百塊錢的東西當成二十塊錢的吃了差不多一個多月,才知道原來這丫自己浪費的簡直就是一口一塊黃金的價格啊!
方裳容看著撒漫漫滿臉懊惱的模樣,便是笑的彎了眉
眼。
方裳容就算是這么在撒漫漫家里住下了,偶爾出門買菜的時候也是會碰上記者之類的,但是大多都是躲在暗地里不出聲的,方裳容也就當做自己是沒有發現的。
關于方裳容、方知曉和楚岑東之間的事情,已經是沸沸揚揚的了,方裳容不知道楚岑東是用了什么樣子的手段,竟然能夠叫這么多人對她視而不見的。
楚岑東自然是第一時間得知了方裳容辭職的消息,他也試圖給方裳容打電話,奈何電話壓根是打不通的。
方裳容轉過身,看向自己的身后,楚岑東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車邊。
“你怎么過來了?”方裳容試圖勾了勾自己的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微笑的模樣,“有什么事情嗎?”
楚岑東緩緩的走上前,走到方裳容的面前,看著她的神色,看著她微笑的模樣,最終斂下了眉眼:“為什么辭職。”
“這是能夠有什么為什么的?”方裳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覺得累了不想做了,就辭職了唄。”
“你準備去蘇暮哲那邊上班嘛?”楚岑東在良久之后,終于緩緩的開口詢問道,“你,是準備要離開我了嘛?”
方裳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楚岑東,對于楚岑東說的話,是無奈的:“我沒有說我要去他那般上班,我只是暫時不想工作了而已。還有……并不是我想要離開了……”而是,你在一步步的將我推開你的身邊。
“搬回來住吧。”楚岑東看著方裳容手中提著的東西,輕聲的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逃避不會是唯一的辦法,逃避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方裳容奇怪的看著楚岑東,看著似乎是在勸解自己,又仿佛是再勸解這她。
方裳容突然的笑開了眉眼,看著楚岑東的模樣便是笑的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到底是在試圖說服我,還是在說服自己?一個星期過去了,你查過了當年的事情嘛?你真的去尋找過當年所謂的真相嘛?楚岑東,你連自己都不敢去做的事情,憑什么讓我陪著你一起?”
楚岑東閃爍著眸子看著放上,抿著嘴角卻是無言以對。
“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相信我,現在又憑什么讓我再無條件的相信你說的那些?”方裳容看著楚岑東的雙眼,卻遇見了他逃避的模樣,最終是無話可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這個時候過來找我?”
方裳容錯開了楚岑東的身邊,而后低著頭朝著撒漫漫的家走去。
“你不也同樣沒有選擇相信我嗎?”楚岑東沒有回頭,默然的開口,緩緩的說道,“你不信我去查過。”
方裳容突然停下了腳步,是啊,她同樣也是不信任楚岑東的。他們兩個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我去查過,查過這兩年知曉在美國的所有的事情。爺爺動用他的勢力,軟禁了知曉……所有人的證據都在直指著爺爺,而爺爺為什么這么做?”楚岑東的反問讓方裳容突然之間停息了腳步,全身猛然的僵硬。
楚老
爺子為什么那么極力的反對楚岑東和方知曉在意?
因為楚老爺子認可的孫媳婦從來都只有方裳容一個人而已,所以楚老爺子會選擇不折手段的將方知曉從楚岑東的身邊趕走,所有方知曉在美國才會收到那么多的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方知曉才會在美國收到那么多的難。
方裳容對于楚岑東的反問自然是無言以對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楚岑東查到的真相竟然會是這個。
“不可能!”方裳容猛然的轉過頭,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楚岑東,通紅了雙眼的看著他,“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你,你可以污蔑所有人的人,但是你怎么可以這樣污蔑爺爺!”
方裳容是絕對不相信楚老爺子會做出這些事情來的,他或許是不認同方裳容這個孫媳婦的,但是楚老爺子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是愿與對楚岑東的關愛。
即便是當年,楚岑東執意要娶方知曉為妻,楚老爺即便是百分之兩百的不同意不認可,在得知方知曉失蹤之前,他也從來都沒有試圖做過任何強制反對的事情。
“但是……我查到的就是這樣。”楚岑東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自己查到的事實就是如此,自己的爺爺為了讓自己和他認可的孫媳婦在一起,不惜用盡手段去拆散別人,甚至去折磨囚禁別人。
“你怎么可以懷疑爺爺?”方裳容顫抖著雙唇,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岑東,對于從楚岑東嘴里面說出這些話的事實,是絕對的無法接受的。
楚岑東和楚老爺子的關系雖然看起去不好,甚至在兩年前因為發生了那些事情,直接導致兩個人的關系近乎決裂。
但是,方裳容很清楚,即便楚岑東表現的如何,他的心里面依舊是堅定不移的愛護著守護著長輩這個爺爺的。
可是如今呢,如今的楚岑東,竟然去懷疑那個養育他長大的人。
“裳容……”楚岑東看著方裳容,看著方裳容歇斯底里的模樣,“我們不再往下查下去了,讓我們當做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怎么可能呢?”方裳容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楚岑東,一雙眼睛近乎空白的看著楚岑東,“怎么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分明就是存在了的,方知曉的那個孩子,你的懷疑……你的不信任……楚岑東……你真的能夠當做沒有發生過嘛?”
楚岑東被方裳容空白的雙眸看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他真的能夠當做沒有發生過任何的事情嗎?
自然是不能的,橫陳在之間的障礙,已經到了不能夠跨越的地步。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彼此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絕望的氣息,仿佛被死神把持住了咽喉,已經到了無法呼吸到了死亡的盡頭了。
常歌剛到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雨里面站了半個多小時了,全身都是濕透了的。
常歌來不及過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來不及知道怎么回事。
沖到兩個人的身邊,說道:“老爺子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在醫院的急救室。”
(本章完)